在自家儿子面前,玉嫔完全没有瞒着他的打算,直接张口询问情况,沈二锦免不得抬眼瞧了瞧不动声色的楚銘,眼睑低垂稳声回道:
“太子妃进宫是因着近日东宫闹的厉害,而太子进宫则是因着太子妃而来的。”
玉嫔已经猜到了,能惊动了太子与太子妃两人一同进宫,想必东宫的事情闹得不轻。
“可听说东宫都闹了些什么?”
“据说是、闹鬼了。”
“闹鬼?”
玉嫔重复一句随后瞧向下首的楚銘,问道:
“銘儿,你怎么看?”
楚銘端坐一旁早就知道她会问自己的看法,只是那东宫的事情谁有看法都没用,最后还是要看他们如何去解决。
“回母妃,儿臣看来这件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则小,只要将那故意生事儿的人抓住,真像便一切大白。”
说了等于没说。
“你是说、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玉嫔有些疑惑,不明白他只是初听、便认为是有人在背后使坏,若真是如此、与太子、皇后对着干,这得有多大的能力才不怕惹事上身。
楚銘听了话摇摇头,似乎又有些不大赞同。
“也不能这样说、毕竟这不是百分百的机率,这世间到底有没有鬼神一说儿臣不知,但是每逢初一、十五的时候庙里的香火鼎盛,说明还是有神明庇佑的。”
“自然是有神明庇佑。”
见玉嫔也同意自己的说法,楚銘附和的点点头、
“这就是了,既然有神明的存在,那就必定也有鬼怪的存在,几者之间素来就是相辅相成的。”
玉嫔闻言眉头微皱,将他的话在心底琢磨良久后、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
“你是说、有可能是真的?”
瞧着她严肃认真的表情、楚銘很想深深的叹上一口浊气,这都精明了半辈子了,怎的听了自己这模凌两可的话后,到不清明起来了。
“也有可能,凡事无绝对,不过只要是人为的、便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更何况事情是出自太子府,查起来应当顺手的很。”
玉嫔闻言这才恍然,许是那年的事情对自己来说印象太深,才会觉得东宫的事情跟着往事也是有一定联系的,即便是有着联系,大抵也是人为的机率更多一些。
瞧着她皱起的眉头舒缓开来,楚銘知道她是想通了个中道理,也就不在多言,直接起身请辞。
“现下太子应该已经出宫,儿臣去给母后请安。”
楚銘进宫的时候早在宫门口、就瞧见了匆忙而来的太子妃,太子妃进宫不用猜、必定是去了荣华宫,即便是能猜到还是派童朔跟去瞧了瞧,得了确切回音儿楚銘这才放心的去了月茗廷,现下经他一说玉嫔便明白过来,赶忙出声道:
“快去吧!今日她心情大致是不好的了,切不可说些过激的话来刺激于她,不要自寻麻烦。”
玉嫔向来是这样吩咐楚銘的,楚銘自小听到大了早就到背如流,作为一位母亲她有她的教导,但之余他只要做到不违背就好,也算是尽了孝道。
待楚銘出了门沈二锦也紧跟着告了退,得到玉嫔敷衍的点点头这才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出门后哪里还有他的影子,真是人高腿长,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快步出了月茗廷,沿着左侧宫墙直接像荣华宫奔去,心里不免还要埋怨着楚銘,还真是位皇家六皇子,用的着的时候随口便将自己叫了过去,待用不着的时候哪里还管你在哪,就算是碰了面见了个正着,或许都不记不得你是谁了。
心里虽埋怨着可腿上的功夫不慢,两步化作一步直接绕过了月茗廷主殿檐角,转个弯便瞧见了独自一人的楚銘,立时就加快两步跟了上去。
“殿下、”
楚銘忽闻这一句,原本要止住的步子、微顿过后立时又恢复了过来。
只是、
他未察觉到的是、自己的步子与之前相比却是和缓了不少。
沈二锦巴巴的跟在后边儿,瞧着他依旧不停的步子、思索着要如何说才能引起他的好奇,刚刚在月茗廷听他的意思、大抵是不大好奇东宫那档子闲事儿,现下如何开口也就成了困难事儿。
“你都打听到了什么?”
楚銘似乎了解她此时的为难,很是‘善解人意’的开了口,对此沈二锦倒是心生感激之心。
“今日见到了肖曼凝,她说东宫这次的事件闹得有些大,有个护院看到了直接失了心智,太子妃本是要直接杖毙的,最后还是太子阻止了,弄哑了直接送回老家去了。”
既然把人都吓疯了,说明事情的发展远远比他们意想的要严重许多。
“在月茗廷可没听你说这个。”
沈二锦紧跟在后边儿,面色不改的继续说道:
“奴婢不敢跟娘娘说,这些事情听着有些邪乎,奴婢怕冲撞了娘娘,在说这事儿还做不得准,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带查证。”
此话也不无道理,只是楚銘觉得她不说、也许是有九成的意思是怕吓到了玉嫔,而那最后一成、现下已经显露无疑,就是特意来告诉他的,原本他就在默默掐算她追出来的机率有多大,原本只有三成的把握,如今却成了十成十的,心下难免有些成就感。
“那你觉得此事是真是假?”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听着她描述的绘声绘色的、那么,大抵就是真的,说那是一身红衣的女子,四肢不健全到处在问她的腿在哪?”
这些才是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