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寅离开的时候,海东青还问了一句:“阿星小姐,请问主公她还好吗?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我想请她为沉睑解除地野仙的咒缚。”
“她死了!”葛天星骂道,旋即又笑着说,“很多人都这样认为吧?谁知道呢。”
海东青听得一片雾水,静静目送这个浑身是谜的女人离开了。
沉睑托付内丹和龙珠的事因为葛天星的相助暂且搁置了,此后维持了许久的平和,直到千年后,沉睑再次面临消亡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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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长的回忆结束,血泪模糊的眼前仍旧映着阿絮神采奕奕的容颜。
海东青喉头蠕动,颤抖着低喃:“你是......”
阿絮点了点头,向他伸出手。
“龙儿!”蒲牢几乎是在阿絮握住三叉戟的瞬间喊出声,但当即抽出武器必定会再次划伤阿絮的手,所以她握着三叉戟原地不动,等阿絮放开后才抛开三叉戟,蹲下身抱住她的肩。
海东青凝视着阿絮伸来的手,白皙的手指上布满血痕,但伤口瞬间就愈合了,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阿絮笑着对海东青说:“虽然现在还不行,但只要你相信我,我可以帮你解开地野仙的咒缚。不过相应的,你要答应我,尽到你应尽的责任,再也不要做伤害百姓的蠢事了,我想柳仙看到你这样做是不会同意的。”
蒲牢沉默着在一旁听着,海东青呆滞片刻,两眼放空,“沉睑......”
沉睑。蒲牢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略微一怔,总觉得应该记得些什么,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阿絮说:“怎么样,我答应你为柳仙解开地仙灵缚,你就此罢手吧,为了百姓,也为了柳仙。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让他安静一点吗?你这样做的话,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海东青笑,“你又知道什么呢?口口声声说他不会高兴,但是有什么比活下来更重要呢?如果你能解开的咒缚,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呢?自以为什么都明白,可是你真正关心过谁?!你都懂些什么啊!”
阿絮掀开他的头盔,对着他的脸狠狠打了一拳,鼓足气大声吼道:“什么都不懂的是你啊王八蛋!你问我如果能解开咒缚为什么不解开?那你怎么不问柳仙既然一开始就知道咒缚解不开为什么要成为地野仙?不是因为有了解决的假设才去做的决定,而是明知道一去不复返却还是选择保护人类!这就是他为什么是受人敬仰的柳公,而你只是令人恐惧的恶神的本质区别!”
海东青别过脸,面上肿起一块,嘴角渗出血丝。
阿絮大声道:“都到这种地步了,别人都在为他人着想,你却还始终把自身的想象加在对方身上,总以为自己为对方想的对他就是最好的,你有设身处地地真正理解过他的感受,为他思考过吗?!”
阿絮低下身,捏起拳头对准他又是一拳,“不去想自己应该尽到什么责任,反而祸害百姓,还来责怪我?!我告诉你大鸟飞,我管你丫是什么鹰神还是什么元帅,凡是没有尽好自身责任的混球统统没有资格去指责别人!”
蒲牢深吸一气,抱住阿絮的腰,低声说:“龙儿,冷静一点。”
阿絮秀眉拧在一起,转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就觉得不好好教训他一下不解气。”叉腰对海东青说:“你这么大的人,头发白了一地,做的事情还跟小孩一样。”
海东青目光一震,看向阿絮,忽然笑了两声,“哈哈,是吗,您教训我的话和以前一模一样啊,不过沉睑也这么说就是了。”
阿絮听得迷惑,“以前?我什么时候见过你了?”
海东青摆一摆手,“罢了,虽然不知道您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过看到您还安好雄库鲁就安心了。”
“什么?”阿絮不解,难不成海东青把她当做别的谁了?
蒲牢皱起眉,约莫猜出个八-九十,拉住阿絮让她别在追问。阿絮想了一会心里也有了数,烦躁地扒拉头。她总算知道先前蒲牢小声不愿说出口的是谁了,马丹又是龙玉朗!
海东青勉强撑起身,在阿絮面前单膝跪下,抱拳道:“请您解开沉睑的地仙灵缚,雄库鲁也会谨遵您的教诲,从此悔过,一心一意守护东北。”
“呃,”阿絮摸摸鼻子,“虽然我说可以解开咒缚,但也不是现在啦......”
海东青笑了笑,“我们会等您的。”
阿絮点头,“嗯。”
海东青沉思片刻,看向蒲牢,说:“蒲牢,我这还有——”突然,他想到在白头峰时,阿狰对他说那颗龙珠不用给海皇了,于是又住了口。
蒲牢问:“怎么?”
海东青笑着摇了下头,“没事。”
蒲牢揉揉阿絮的头发,叹道:“也好,不枉我打了这一场,胳膊都酸了。”
海东青笑,“有些事不打一架,是没法好好说的。”
蒲牢无语。
海东青看向阿絮,“您曾经这样说过。”
阿絮抽动嘴角:马丹!这话真有某位龙渣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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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在蒲牢结界里的医院还安静的保持着原样,一切都在静止当中。
三炮忙着清理超出结界范围外的打斗痕迹,阿狰躺在医院天台看着空中翻滚的乌云,咧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