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河莫名其妙:“那边、怎么啦?”突然想起进淮南王陵时的情景,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菱纱,你又想学老鼠打洞吧?呵呵,这招真好用,哪天你教教我好不好——”话没说完,肩头已中了韩菱纱狠狠一拳,痛道:“哎呦,你干嘛又打我……”
柳梦璃明白过来,道:“菱纱,你说我们从窗子进去?”菱纱点点头,狠狠地瞪天河一眼。
琴姬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试试看吧。”菱纱悄声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窗子,索性窗内无人把守,五人趁机跳入塔内,只见这千佛塔分内外两层,外面一层围墙只起装饰之用,塔中各层建筑和楼梯均在内层围墙里,武僧只守在外层的门旁,内层却是无人把守。
韩菱纱走到内层的窗口处向里张望,只见塔底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僧人,背对着大门,或诵经、或打坐,不由皱眉道:“我们该如何上去?硬闯还是智取?”随即扫视在场几人,忽然惊道:“小跖呢?怎么没见他?”
柳梦璃道:“刚刚还和我们在一起的,怎么会不见了呢?云公子,你看见没有?”
云天河摸摸头道:“不知道,没看见……”
“笨蛋!”韩菱纱气道,“连个人都看不住!”
琴姬忽道:“若是如此,不如我们先找小跖,我的事不着急……”
韩菱纱道:“没有不要,他武功那么好,应该不会出事的,你别看他是小孩子,其实比我们都大……我们先走。”
“这……”琴姬有些许迟疑。
柳梦璃笑道:“没事的,走吧!”话毕,柳梦璃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道:“这本是普通的香料,常人闻了有宁神静气的功效,我为了加强它的效力,多加了一些没药,一般人闻多了便会昏昏欲睡,我看门口就是香炉,不妨试试。”顿了顿,又道:“一会大家进去时,尽量屏住呼吸,动作也要快一些,我的香不多,恐怕支持不了太多时间。”韩菱纱点点头,接过香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趁那些僧人不注意,将香囊里的香料全部倒入香炉,随即屏息离开。
不一会,只见塔内一层的僧人大多打起了瞌睡,偶有几个没睡着的,也是眼皮打架、哈欠连天,连经都念不下去了,哪里还注意得到门外的四人。四人见机会已到,连忙悄无声息地从门口走进来,绕开这些僧人,顺着楼梯一路向上走去。
刚到二层便看到许多僧人倒躺在地,韩菱纱奇道:“梦璃,你的药效没有这么强吧?”
柳梦璃道:“确实如此,那这……”话还未说完,蒙跖的声音忽然传来,道:“你们才来了?”
韩菱纱佯怒道:“小跖,你刚刚干嘛去了?”
蒙跖笑道:“我见你们磨磨蹭蹭也不走,于是用轻功直接从上到最高层,然后慢慢将僧人打昏,一直清理到这里,想不到,你们才上来……”
“你……”
“走吧,还猫着腰干嘛?”蒙跖直接道,话毕,面上似乎想起什么,又道:“其实,唉,算了,你们上去便知道了……”
五人一路顺风,毫无阻挡来到了千佛塔顶层。此处却没有僧人把守,塔顶中央安置着一尊巨大的佛像,金光闪闪,十分华贵。佛像面前乃是一排灵位,一个女子正跪在正中央的牌位前,只见那块灵位上,赫然写着“秦逸”二字。
琴姬惊道:“相公!”眼中满是泪水,几乎站立不稳。那女子听见琴姬的声音,缓缓站起,只见她穿了一身盛装,头上还戴了鲜花,全然不像是来此祭祀之人的装扮。她扫了四人一眼,目光最终停留在琴姬的脸上一动不动,眼神微微一颤,却没显出丝毫惊讶之色,脸上悲哀之余,竟有几丝愤怒和无奈。只听她缓缓说道:“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来的……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我一眼就能认出你……只不过,你比我想象的差远了……”
琴姬疑道:“你是……?”
那女子目光凝聚,死死地盯住琴姬的双眼,似要看穿她心里的一切,冷然道:“你想不出我是谁吗?我却是一眼就认出你了。如今相公面前,也只有你我二人而已。”
琴姬惊道:“你是秦逸他、他的——”
那女子冷冷地道:“他的妾。”
琴姬如遭雷击,呆呆地站在那里。那女子微叹一声,带着几分轻蔑道:“你尽可安心,直到相公过世,我也做不了他的妻子,我的名份永远都只是一个妾而已。”
琴姬嗫嚅道:“不、不是……我……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那女子却以愤怒之极的语气打断了她:“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在相公和公公婆婆心里,我却胜过你这个妻子百倍千倍!若不是相公心肠太好,顾念一点旧情,今天又哪里轮到你坐正妻之位!你扪心自问,你配吗?你——”手指着琴姬,指尖轻颤,几年来心里的怒气和不甘一下子发泄出来。琴姬双手抱头,痛苦地颤抖着。
韩菱纱见她难受之极的样子,不由怒道:“喂,你别这么尖酸刻薄地欺负人!人都过世了,争这些有的没的名份还有什么用!”
那女子看了菱纱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语气一下子平静下来,淡然道:“小姑娘,你说的太好了,本来我和她就没什么可争的。毕竟相公生前,日夜侍候左右的是我,给他熬药穿衣的也是我,我敬他爱他,他也待我惜如珍宝。”神色恍惚,似是回忆起了往事:“夫妻同心,心意相连,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