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粗汉是洛阳明义坊有名的地痞,经常在悦来客栈附近拦路讹人,自凭一身蛮力欺负一些外乡人。今日不知从哪弄了些碎银子,便来客栈混些酒菜,顺便打听下八派会武谁会胜出,好赌一把。
客栈内,阁楼上,众人看着粗汉在戏耍这两个少年,虽说少不江湖中人,但在这隆冬之际,权当一出闹剧。但竟没想到其中一名少年居然下口咬了那粗汉一口,而且死死不放,疼得那粗汉嚎嚎大叫。
堂内众人竟未有人上前制止,粗汉一怒之下将手中的紫袍少年甩到地上,用手抓住那轻衫少年的头,扯住少年的头发,怒声道,“你给老子松口。”
坠落在地板的紫袍少年,失色喊道,”齐诚,你没事吧?“那个被喊作齐诚的青衫男子眼中一丝笑意看着身后的紫袍少年摇了摇头,但口中牙齿依旧紧紧咬住那粗汉的手臂。
粗汉用力扯住齐诚的头发,脸色惨白,手臂上的鲜血顺着青衫少年的牙缝流出。
“你赶快...赶快放开”紫袍少年站在粗汉面前,看着齐诚那痛苦的神色,大声喊道。顺手从木桌旁拿起长凳冲向粗汉。
”你要干...干什么“粗汉双手抓住齐诚,眼看紫袍少年手持长凳扑过来,眼色惊慌道。
”放不放“紫袍少年将手中长凳停止半空,死死瞪着面前的粗汉,眼中泛出一丝水光。
“放!!一起放,你让这少年赶快把嘴松开”粗汉脸色抽搐,一脸痛色。
“好,你先放开你的手,不要抓在齐诚头发上”紫袍少年收回长凳,哽咽了下,看着青衫少年轻声道,”齐诚,你松口。“
被粗汉抓住的齐诚看着紫袍少年点了点头,松开嘴,血水从他口中流出。粗汉看着手臂上鲜血淋漓的牙印,眼中怒火顿生,盛怒之下,将齐诚丢向阁楼外。
青衫少年被生生丢出,从阁楼外的露台上坠下去。齐诚在露台半空惊慌的大声喊道,“少年救我!”
紫袍少年见状,急忙飞跑出去,纵身向前一扑,方才抓住青衫少年,却只能苦苦硬撑着。支撑两人重量的护栏开始吱吱作响,不断晃动。
齐诚看着身下空无一物,离地足足有数丈,额头冷汗直冒,手中渗出虚汗,与紫袍少年紧握的双手开始缓缓滑动。
紫袍少年回头向客栈内的粗汉怒吼道,“不是说好一起放人吗?你竟然言而无信!”
粗汉右手扯下身上的一块布料包在手臂上的伤口,叱道,”放了呀,大爷想怎么放就怎么放,你小子能怎么得?“粗汉包扎好伤口,慢慢走向阁楼外的露台。
紫袍少年看到不断靠近的粗汉,焦急的向客栈内喊道,”快来人呀,救人了。“此刻,粗汉站阁楼与露台的屏风口一动不动,回楼内的众人,满眼凶光。为了减少江湖中人在八派会武期间生事,天香楼有明文规定,任何人若在八派会武期间打架斗殴都不得入场观看八派会武。因而,此刻阁楼内众人竟无一人上前。
粗汉肆无忌惮的走向护栏旁的紫袍少年,一脸得意。
”嗖....“一道绿光从悦来客栈的东面掠来。
粗汉全身一震,脸上绿气微显,他口角流出一股鲜血,惨叫道,“是谁暗算老子,给老子出来。”
一道绿影从悦来客栈东面的客栈飞冲而来,一身绿衣的少女,长发随风而动,轻轻飘立在护栏之上,她轻轻甩出袖间绿绫,一条绿纱缠住青衫少年,将他飞拽上阁楼。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青衫少年整了整衣袍,躬身行礼道。
“多谢姑娘搭救齐诚,”紫袍少年望着绿衣女子,相貌极佳,肤如白玉。他一脸醉色,微声道,“在下钱多多,敢问姑娘芳名。”
“敢暗算老子,你究竟是何人!”粗汉一脸铁青,双目瞪大盯着护栏上方的绿衣姑娘。
“蜀中唐门,唐月白”绿衣女子轻声应道。
阁楼内一阵骚动,闯荡江湖之人都听闻过蜀中唐门,杀人于无形,精通暗器傀儡之术。只是不知为何十多年前突然从江湖中销声匿迹,唐门中人更是再未涉足江湖。此刻这绿衣女子突现洛阳,又自称蜀中唐门,阁楼楼众人不无不无为粗壮大汉捏一把冷汗。
阁楼内已然有人好意提醒道,“赶快给这位姑娘道歉,不然你将厄运缠身。”
“呸,老子还能怕你一个小女子。”粗汉向地上吐了一口痰,痰中夹杂着丝丝血迹,吓得他脸色骤变。
“都是打尖住店,你何必为难这两位公子”唐月白细白的右手中指露出一根银针,从护栏上飞跃下来,疾速来到粗汉面前举起银针。“不知你可识得此物?”
“不就一根绣花针”粗汉惊慌的神色看着两眼前方的这枚银针,粗声道。
蜀中唐门立派百年有余,独门暗器暴雨梨花更是独步天下,数十年间横扫武林,在江湖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但不知为何,近十年来却退居西南一隅,其门人更是很少在江湖中走动。多年行走江湖之人都是略知唐门事迹,因而很少去巴蜀一带游历,虽然那里有青城、峨嵋两大武林正派,但更是隐藏着比唐门更加诡秘的五毒教。
“哈哈哈....”一一袭丹红长衫的中年男子从阁楼内走出,目光扫过露台上众人,停留在唐月白身上,朗声笑道,“难怪你会受此折磨,蜀中唐门,你竟然不知。”
“嗖....”
“你会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绿衣女子衣轻轻一甩,一排细针如牛毛般直逼粗汉。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