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九门,正当城内百姓还未从新春喜悦的气氛中醒过来时,锦衣卫总旗携旨意传遍金陵九门,只许进不许出,这是太子殿下为了搜寻那些秘密潜回京城的藩王所做的准备。此次行动由百里流云亲自坐镇,他选择了陆承影、西门彦和欧阳正三人协助自己。
此时的金陵南市依旧繁华一片,而城中的各个街肆已由锦衣卫带领的五城兵马司的官差封街拿人,但凡有些行迹诡异之人纷纷被捉拿问话。
百里流云并不知太祖皇帝给宁无极下的是何等旨意,但此时他所要做的就是确定金陵城中有没有潜入藩王。他特意选了陆承影、西门彦便是希望他们快速通知城中的暗哨,火速巡察。而关于为何请欧阳正前来协助,那则是他不想与庆王闹得不愉快。
此时,长风客栈四楼的甲字厢房中,钱万三得到了八大派弟子的允诺,便让雷明武将桌上的那支血竹交予对方,自己则心中忐忑的从后门坐车向莫愁湖方向而去。费鸣等人拿着得来不易的血竹火速启程返回金陵镖局。
叶麟挥了挥手中的折扇望着马车远去的踪影,点了下头,心中暗自道,“看来费鸣等人与钱老爷已经达成合作,”金陵首富的宅院,坐拥半个莫愁湖,矗立在湖的北面,是东市的风水宝地。叶麟正好顺路便一路跟随而去,除了顺道之外,他更想一探究竟,是何人威胁这位金陵首富,而且点明让他买下血竹。
“咦,”叶麟隐约感觉到街肆的一角有人影闪动,似乎一直注视着钱万三马车的动静。
“停车!”钱万三的马车忽然被街肆路口的官差拦住,锦衣卫总旗沈竹带着四五名官差将街道路口封住,对过往行人进行盘查。他奉欧阳正之命封锁金陵南市、东市之间的各个街道,此时他见一辆马车急匆匆飞驰而来便命人将其拦住。
“发生什么事?”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坐在车内的钱万三厉声问道。
车夫见拦路的不是寻常官差,便急忙回头紧张地回道,“老爷,是锦衣卫的差爷。”
钱万三虽不是官场中人,但也清楚锦衣卫的行事作风,他掀开马车的布幔,一脸微笑地望着街道中间的那名锦衣卫总旗,笑道,“老夫钱万三,敢问这位总旗大人拦老夫车驾有何事?”
“原来是钱老爷,在下锦衣卫总旗沈竹,奉命巡察,还望钱老爷多多原谅。”沈竹作为一名普通的锦衣卫总旗,整日在城中巡察缉捕,自是免不了与金陵城中的权贵们有所接触,当然是见过钱万三。
“无妨,沈总旗既然是奉命办差,老夫自是….”钱万三便随口说道。
沈竹右手一挥,两名锦衣卫从两侧向钱万三的马车走去,仔细观察马车的周身,并试图再上前一点,检查马车内是否夹带他人。
他虽是首富但并无官职在身,锦衣卫上前查验并无不妥,只是钱多多失踪一事弄得他十分烦闷暴躁。又遇到锦衣卫盘查,虽然一脸微笑,但始终还是未压住心中的怒火,他瞪了一眼走上前来的两名锦衣卫,神色严厉,开口冷声道,“....你们这是要查老夫的马车吗?”
他将马车上的布幔扯到最大,沈竹一眼看完马车内的地方,急忙喝止道,“放肆,你们两个吃了豹子胆,钱老爷的马车也敢查验。还不退下?”言辞十分严厉,吓得那两名锦衣卫急忙向后退去。
“既然检查完了,老夫是不是可以走了?”钱万三将布幔放下,脸色恢复如常,他见沈竹还懂得分寸,便礼貌性的干咳一声,轻声道,“改日老夫做东宴请宁指挥使,沈总旗可要作陪哦。”
“这...这....”沈竹脸色骤变,眉宇紧皱,尴尬地苦笑道,“钱老爷好意,沈某心领了。您一路走好。”不放行自是不行,钱万三已然搬出宁无极来压他,既然在马车上没有发现异样,沈竹便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向一侧走开,右手一挥示意身后的官差放行。
“走。”钱万三将布幔放下,坐回到马车中,淡淡道。车夫驾着马车从街肆正中飞驰而去,站在街肆旁高楼屋顶的叶麟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在房顶疾步飞奔跟上。
......
镇抚司府衙之内,侍女端着几盘简单的饭菜沿着大殿的木廊向门口走去,被两名锦衣卫喝止道,“宁指挥使有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粗衣打扮的伙夫,一头蓬松的白发,一身鱼腥味,身上还粘着面粉粒。他从后背拔出铜勺从一盅骨汤中盛出小半勺送入自己口中,吐着舌头向守卫在殿门口的锦衣卫张牙舞爪道,“小李呀,这么香的骨头汤,可是指挥使的最爱,你要是耽误了夏老头的汤,小心指挥使罚你们今晚不许吃饭。”
锦衣卫镇抚司衙门的伙夫是宁无极早年在荆楚之地救回来的重伤之人,烧得一手好汤便被留了下来。整日便待在府衙的厨房为众人弄些吃食,而经常外出办案的锦衣卫每次回到厨房都找他偷拿些吃的,来填饱肚子。
“夏老爹,您就别为难我们了,真是指挥使下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两名锦衣卫伸出双臂,赶忙拦住正欲硬闯的夏老头。
“浩羽,你是不是不想吃老爹做的翡翠羹了?”夏老头见两人将他死死的拦住,便耍起泼皮来了。但他却真想用自己的汤勺砸向面前这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多日不见,长得越发清秀。夏老头用手中的汤勺轻轻戳了下李浩羽那高高的鼻梁。
“夏老爹,要不您等等,要是指挥使忙完了,我一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