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玉佛并非实心的?
刘夫人扬手道:“我也来拜拜玉佛,沾沾瑞气。”
江老夫人笑道:“正是!正是!”
众家太太、小姐按着尊卑站好。
最尊自是皇后娘娘,其次便是瑞王府的金夫人、五郡主。再来就是一般的官家太太小姐。
只见江敦从外头进来,没说多话,径直走近江老夫人,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
江老夫人面色一诧,低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太后今儿昏迷了,皇上下令大理寺彻查此事。”江敦扫了眼佛堂里的太太、小姐,“老太君还是与客人们说一声,免得一会儿大理寺官兵进来惊吓了客人。”
江老夫人点了点头,还真是不巧,江家办了场寿宴加“请佛宴”,宫里就出事了。
不做亏心事,又何惧之有?
这查的又不是江家一家,整个城南一带都要细查。
江老夫人唤了李氏过来,小声地将江敦的话说了。
江敦道:“大理寺卿领着官差已到大门外。”
江老夫人道:“二儿媳妇,你来处置,莫要惊吓到贵客。”她歪着头将今日的事前前后后地想了一遍,除了取凤血顺遂,其他的似乎都与预想的不一样,江老夫人的胸口发紧,心跳加速,她总有一种预感:今儿个要出事。
反复细想了一遍,也没发现异样。
但是现在江老夫人就怕有人加害江家。
但佛堂乃是重地,那边自有她的心腹婆子守着,又有江良儿一直在那儿请玉佛做法事,想来不会有出差错。
李氏应声“是”,清了一下嗓子,道:“皇后娘娘,五郡主、金夫人、刘夫人及各位太太、小姐,实在抱歉,大理寺奉旨查案,要我们协助调查,一会儿儿呢大理寺的官兵要进来查看,还请各位太太、小姐稍安勿燥。”
大理寺查案查到江家?这是怎么回事?
胥阑珊的第一反应:这不会又是江家的什么阴谋吧?
正疑惑间,红衣走近胥阑珊,低声道:“今儿黄昏,太后突然昏迷不醒,请了太医诊脉,也没瞧出个究竟来。”什么病竟让太医都瞧不出来?
李氏见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又行礼道:“大理寺不光是查我们江府,整个城南各家,无论是寻常百姓还是官宦人家都是要查看一番的。”要不是解释清楚,还以为他们江家卷入了什么案子。
刘夫人招手与几位冷家的太太道:“既是如此,我们就抓紧拜佛。”众人齐整地站在几列,谦卑地行礼参拜,一拜、二拜……
“砰轰”一声,只听五郡主失声尖叫,抱头俯在地上,浑身颤栗。
江晓纳纳地看着玉佛,嘴里反复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声比一声高。
却听金夫人指着佛案上大叫:“玉佛炸了!玉佛肚子里有东西……那个……”
其间一位官家夫人瞪大眼睛,捂嘴看着那个布包,吓得一张俏脸全无血色。她伸手指着江老夫人,又指着江家众太太:“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敢行这等巫蛊之术?”
刘夫人全无表情,直纳纳地看着佛案上滚落下来的布偶,那是个着黄袍小人,身上还缝着一块布条,写着血淋淋的“慕容雪,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等字样,小人头上扎着五根明晃晃的绣花针。
慕容雪,当今太后名讳。
她们是来参加寿宴的,可不想生事,江家诅咒的竟是当今太后,这……岂不是要连她们参拜的人都要被牵连。
只片刻,所有官家夫人、小姐都惊得血色全无,偌大的佛堂像煮沸的水,似平静的湖水里投下了巨石。
有官太太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就开始大叫:“啊!来人啊!江家大逆不道!”这个时候,她必须与江家摘清楚。
诅咒太后,这可是诛连六族的大罪,罪不容恕,必须要摘清楚。
立时,又有官太太、官小姐跟着叫嚷起来:“大理寺卿、大理寺卿,你快进来,江家谋逆!”
江晓呆若木鸡:怎会这样?这玉佛可是她挑的,她一早就知道这玉佛雕琢精良,哪里想到佛肚子里还藏了个尺长大小的布偶。
大太太慌乱不已,却强自平静道:“这是误会,这一定是误会
……”
刘夫人此刻在纠结之后,很快瞧清了事实,厉声道:“江大太太,这怎么会是误会,那玉佛炸了……布偶确实是玉佛肚子里出来的……”
江家会不知道吗?那玉佛可是江家请来的。
她们可不想自家陪江家找死,必须得控诉、指责江家。
红衣义愤填膺:“江家好大的胆子,不思皇恩浩荡,竟干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
江晓看着混乱的人群,还有那怒骂声、尖叫声混于一片。
五郡主此刻回过神来,看清了掉在佛案下的人偶,跳脚斥骂:“你们江家是不是谋划好的?可见上天都不容你们,要不是玉佛炸裂,你们的恶毒用心我们都被瞒住了?”
大理寺卿正带人入府,此刻听到嘈杂声,领兵团团围住了佛堂。大理寺卿刚入佛堂,便有官家太太迎了过去,直斥江家的大逆不道:“大人,江家居然行巫蛊之术诅咒当今太后,那布偶就藏在玉佛之中,要不是玉佛炸裂,我们还不知道呢……”
江晓忙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玉佛,是今晨我们才从铁槛庵请回来的。”
华氏哪里见过这等事,明明是好好的玉佛,突然一声就裂了,而玉佛的肚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