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是一个没忍住,但却看在雷的脸逐渐黑得像锅底一般的份上,纷纷扭过头,很给面子地没当着雷的面笑。就连向来淡漠的贺俊也垂首发出了一声轻笑,全场就数昌機最淡然,只微微地勾起了唇角,并没有笑出声来。看着他们嬉笑打闹,他由衷地觉得能认识到他们几个真好,这么些年一直跟着自己。
眼见雷就要岩浆过剩火山爆发,电和雨互相交换一下眼色,充当起和事佬。
“算了,风又不是故意气你的,她就是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脾气。”电立马识时务地开口安抚,雨也揉了揉笑僵的嘴角,附和道:“是啊,是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风。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就别跟她小女子计较了。”他们俩人就是一对冤家,雷永远都只有被风这伶牙俐齿的小女人欺负的份儿。
“你们说得好听,她气的又不是你们!”雷愤愤地瞪着某个一脸无辜的女人,听着他们劝解的话,粗声粗气地道。随即又将求救的眼神抛向昌機,示意要他主持公道。
接收到雷的眼神,昌機轻移视线,视若无睹,同时连忙撇清关系:“好了,我该回去了,出来时间太长了恐会招人怀疑,你们一对小冤家的私事,我可不管。”说罢,不等众人反应,嗖一声转身走出大厅,只留下一连串狂笑的笑声回荡。
一连几日,在安逸而温馨中度过,弹指间已到和亲之日。
太阳冉冉升起,初春的太阳总是暖洋洋的,偶有几只春燕肆意飞翔,道路两旁的绿柳摆手弄姿,随风摇曳。
皇宫北门,早早候着一队人马,中间有一辆极尽喜庆的红色鸾轿马车,车身大红樟木,挂着轻絮大红流苏,门帘绣以繁花图纹,里面格局亦是宽敞舒适,铺就了层层的柔软的丝质棉。身后则跟着十多辆马车,上面摆着一车车的箱子。胥阑珊了然,这些都是南宁和亲公主的嫁妆。
站定在鸾轿旁,回头看向跟在身后恋恋不舍的贵妇人,阿离弯起嘴角,柔声劝阻:“母后,外面风大,不要再送了,小心着凉了,回去吧。”说罢望了望四周,最终将视线停在了不远处的城楼上,轻扬起嘴角,果然人都是不喜这种离别的场景啊。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不过最大的莫过于这一件了。皇上下旨册封皇室唯一正统的公主清平公主为长平公主,嫁与北楚和亲,求得与北楚国世代安好。
一路上,百姓欢送,皇家仪仗队从皇城之内一直绵延到南宁京都外几十里。她是皇家最宠爱的公主,却也逃不过和亲的命运,一朝圣旨下,便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远嫁北楚国,还不晓得以后有没有机会回来。毕竟是生长了这么多年的地方,突然离开,心中的不舍不亚于将一颗心生生地剜除。其实真正疼的是母后的毫不留情,那个把她宠在手心里的母亲,终归还是在天下和她之间选择了天下,选择了权力。由不得她耍女儿家的脾气。也谁叫她倒霉,爱上的是他国的太子。
京都的街道上站满了百姓,都在欢送她这个伟大的和亲公主。随从的几百名织女,几百名工匠以及各种有才有艺的人加起来不下千人。这些人都将跟着她背井离乡,在陌生的土地上面对陌生的生活,生死未仆,前途未知。
一去便是一条不归路,谁若却步,唯有一死。
公主,马上就要出京城了。
“嗯。”
她知送亲使者的意思,然而她看或不看,也留不住,徒增悲伤。
有些东西记在了心里反倒不如忘记,带着一颗破败的身心还不如带着空灵去寻找新的天地。
北楚的风不比南宁的温和,却不一定没有南宁广阔。不过是要嫁个人,又不是去送死。
阿离如是安慰自己,如今除了这般的自欺欺人,想不出还能如何。
逃婚,她是断然无法做得出来。倘若只是定下了婚约,凭着她的性子,她还可以肆无忌惮的逃,而今是真真正正的大婚,两国之间的和平寄放在她的身上。她一走意味着什么,全国上下的人都清清楚楚,所以她没有退路。
绵延几十里的皇家仪仗队渐渐的出了京都,一路向北,去往一个未知的国度。
六匹黑马套着红色的缰绳不快不慢的跟着队伍,头顶的太阳晃得人睁不开眼,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官道上,送亲的队伍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在举国上下都盼望着和亲能顺利进行的时候也不乏一些借机生乱者。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存在一批对于朝廷不满的人,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妙。耽误了送亲的时辰,坏了两国之间的大事,他们就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木成风是南宁的副将军,尚且年轻的将军第一次独自接受重要任务,比起老将军来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好在公主不似皇宫里的其他公主那般的难伺候。
但是想起以前听到的传闻仍旧心有余悸,望着身后花轿的方向,浑身上下都总有些未知的情愫。
就在刚刚阿离望着的那座城楼上,吱吱看着自家主子一言不发望着长平公主的送亲队伍,以为自家主子太难过了,于是凑上去说到“主子,听说今日为了这个伟大的日子,各地都送来了许多的好东西,有湘南的丝绸,百花洲的时令水果,还有。。。。。。”
“行了,我们走吧。”
“啊?去哪?”吱吱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刚刚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现在这一脸等不及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你刚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