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阑珊突然在身前站定了身子,一直战战兢兢的跟在胥阑珊身后的吱吱一没注意,不禁一下子撞上了身前的胥阑珊。胥阑珊一惊,吱吱连忙不好意思的冲自家主子笑笑。
胥阑珊稳定了一下情绪。她伸手指向了前方:“那就是南门了,你看,戏班已经到了,我们得赶快行动了。”
事情进展的太顺利了,顺利的让胥阑珊觉得不安。不过转眼一想今天是萧景仁的寿辰,却没有人通知她,那就说明萧景仁不想她出现在大众的眼中,在他人眼里,她这个皇后还是曼潇湘。想到这儿,胥阑珊又放心了不少。
等了许久,宫里的表演才结束,胥阑珊感觉到戏班的车在移动,心也跟着提了上来。
“站住,什么人?”问话的人像是守宫门的侍卫。胥阑珊立刻屏住了呼吸,深怕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官爷,我们是京都戏班的。”
“哦,是你们啊,行了,走吧。”眼见就要成功的时候,不巧的是就在这时漆黑的夜空中,一架由八匹骏马所拉着的蓝色马车突然很是突兀的出现在了宫门口。
几个侍卫本来还在因为深夜守宫门而倦意乏乏,可是等到睁开朦胧的睡眼看清楚这马车正是左相大人所乘的马车时,均都屏住了呼吸,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然后才将宫门大开。
哒哒哒——
八匹骏马似是受到了惊吓似的拼命驰骋着,眼看着就要通过宫门口时,耳际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嘶喊声便从皇宫的深处传来。
“左相大人遇刺,不准放行那辆马车。快快拦住,快快拦住——”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等到终于回过神来时,连滚带爬慌慌张张的便想要将大敞着的宫门关上。
然而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马车底座下突然冒出来一个纤细瘦小的女子,面容称不上绝美,就连清秀都称不上,只是一张平凡无奇的脸。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她那双琉璃一般又圆又大的眼睛。只见她很是灵活的从马车底座攀沿到了马车上,揪住马缰,抬脚狠狠的踹了骏马的屁股——
嘶——
骏马受到的惊吓更重,疯了一般的直直的撞向守城门的几个侍卫,其间撞倒了木箱、杂物。。。。。。一时之间真是混乱不堪。不巧的是,胥阑珊所藏身在的一辆马车,一不小心翻了车,胥阑珊从里面滚了出来。还好胥阑珊有准备,没有伤到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这时能救她的就只有这辆马车了。
“救我。”胥阑珊朝着马车上大喊一声,也不知是因为对方没有时间拒绝她,还是因为她挡住对方逃亡的方向,只见马车上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将胥阑珊拎上了马车。
一大群手握弓箭的大内侍卫从四面八方拢来,一个个弯弓搭箭准备万箭齐发。
黑色的夜里,沉重冰冷的气氛蔓延到了极点。
就在弓箭眼看就要朝着那陷入夜色中的马车万箭齐发时,大内侍卫的前面却被一个身材弱小的小太监生生的拦住。
“不许射,不许射,驾驶马车的是左相的大女儿,是温大小姐,谁都不许射,否则凌迟处死。”
夜依旧深沉,只是方才还紧张压抑的气氛却生生的升到了极点、不仅仅是大气不敢出,而现在还有深深的疑惑笼罩在心头。
左相遇刺,温大小姐却在这个时候抢了自家的马车逃出了皇宫,这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在场的所有侍卫宫女均都变了脸色。左相受伤轻点还好,如果伤势真的很重,那该如何追究?不管刺客究竟是不是温丞相的女儿,他们这些在场将事情看得一清二楚的人,又会是怎样一个下场?
深蓝色的马车在漆黑的夜里疯狂的驰骋着,原本好像还对驾驶马车很是熟练的某女渐渐变得有些力不从心,甚至还有丝很容易察觉到的慌乱。
“妈的,你们倒是停下来啊。姑奶奶叫你们赶紧停下来,啊——”某女撕心裂肺的大喊着,手中的缰绳越握越紧,紧到那缰绳似乎都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她的掌心之中,紧张和害怕并存,叫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咳咳咳——姑娘,您该不会只知道怎么叫马车跑起来,却不知道。。。。。。怎么叫马车停下来吧。。。。。。咳咳咳。。。。。。”虽然马车颠地越发的厉害,可是马车中的某男依旧坐的稳如泰山。狭长的凤眸透过深蓝色的轿帘看向外面狼狈到极致的某女,唇角轻勾起一抹媚人的弧度,说出来的话却是一边咳嗽一边说的。胥阑珊则是不出声的看着这一切,直觉这两人有故事。
“妈的,你这个死病鬼,别再咳嗽了,你就只知道咳嗽,就不知道过来帮一下我吗?你再若无其事的就知道咳嗽,我们俩就一起跌到深沟里面摔死算了——”温绿漾气急败坏的说着,一边疯狂的揪着手中的缰绳,娇俏的小脸上尽是叫人胆寒的狰狞。
秦楚湛只觉得十分有趣。便偏偏然的起身,在马车的剧烈摇晃之中掀开轿帘钻到了外面。
温绿漾所驾驶着的马车正疯狂的在一条羊肠小道上奔驰,骏马一通乱撞之后,终于脱离了小道直向一边的小河中奔去——
“啊——停下来啊,停下来啊——”
因为妖孽男子突然挤在温绿漾的身边,温绿漾只觉得可以坐的空间越发的狭小起来,她怒眼去看身边病恹恹的妖孽侍卫,却见他一大半的身子已经往下倾斜,惨白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不堪,就好像透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