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陈智小心警惕的在屋子里胡乱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陈智就醒了。
陈智大概收拾了一下准备出了,其实他并不是一定要靠导游进山,之前豹爷传给他的那张照片,其实是一张卫星定位图,分辨率很大,放大了之后,通向卦坑村的路径勉强能看的清楚,毕竟这是个现代的社会,并不会有什么地方被完全的封闭。但从照片上看,这些路径弯弯曲曲的,要翻过两座山,非常的崎岖,看来之后的山路非常的不好走。
郑家的人经过昨晚的事后,似乎变得友善了一些,尤其是郑大的儿子石蛋蛋,在陈智身边围前围后,像知道了什么事情一样不停的问陈智要去哪里。
陈智的意思本是先去镇外的县城里买些基本装备和食物,南方的山内太潮湿,陈智没有经验,一个人进山和组队不同,食物和水源,甚至睡觉的地方都是问题。
但郑大说不用,他带陈智去了他们郑家在镇上开的百货店,那里的干粮食物应有尽有,到地下室后,这里有各种刀枪绳索装备,甚至连高端的户外用品都有,陈智在那里拿了一个户外用的压缩睡袋。
准备好一切后,陈智要把大铮先打发回去,出山之后再联系他。因为陈智知道,像大铮这样的人根本就吃不了在深山中跋涉的苦,到时候会变成陈智的负担,陈智再无力去担负别人的生命了,而且陈智一直都坚定的认为,他和胖威之间的事情,一定要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
大铮不愿意走,他坚持要留在镇子里等陈智回来,因为他怕陈智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没办法跟鲍家交代。陈智也觉得镇上留一个人似乎稳妥些,在得到九叔公的允许后,大铮留在了郑家楼里。陈智反复的叮嘱大铮,如果他半个月都没有会来,就立刻通知豹爷,豹爷知道之后该怎么做。而且呆在郑家楼里的这些天,对郑家的九叔公一定要尊敬客气,不许盯着人家的媳妇儿看,否则晚上脑袋搬家了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交代好所有的一切后,陈智让大铮开车把自己送进山路口,到了没有路的地方,陈智就跳下了车,背着行李一个人进到山中。
从卫星定位图片上,陈智就做好了这段山路不好走的准备,但从没想到会崎岖到这个地步。南方的大山和北方不同,北方气候干燥,山里面相对比较好走。这里南方因为常年的阴雨天气,森林中潮湿腐烂,到处都是能叮死人的血虫子,一团一团的围绕在周围。地面上的石头非常的湿滑,树枝、寄生藤蔓、蕨类植物互相纠结,长满了绿苔的植物覆盖在岩石的表面,爬山的过程非常艰难。
这里到处都是长年积累的落叶层,树叶堆中是一团团腐烂的动物残骸,皮已经烂成了黑灰色,露出一截干瘪的动物尸体,看不出是什么动物,上面爬满了血虫子,非常的恶心。
陈智不敢到树干上去睡觉,南方丛林里的树蛇比猛兽更加危险,陈智在沿途中已经见到了很多五颜六色的山蛇盘旋在树干上,有些树蟒甚至跟缸口一样粗,它们吐着长长的信子,一起看着这个外来的入山者。
陈智就这样在深山中坚持走了两天一夜,已经翻过了一座大山,只要再翻过一座小山就能到达卦坑村所在的山谷。两天一夜的山中跋涉,让陈智精疲力竭,他终于受不了了。他停在了山泉的附近,拿出水壶舀了些水喝,然后打开行囊吃些干粮。
陈智边嚼着干涩的面膜边在泉水边看着自己的脸,这段时间的心理压力和长途跋涉,让他的黑瘦的跟猴子一样,本来从神墓中回来,身上的伤就没有完全恢复,现在的陈智眼中全是疲惫,满脸沧桑,像老了十几岁一样。
忽然,映射着陈智影子的水面微微的晃悠了一下,一股黑色粉末一样的东西从泉眼中pēn_shè而出,很快流入山泉之中,在阳光下闪出斑斑的金色光泽。
这种微小的闪光很像是阳光照射在水面的光泽,一般很难有人发现,但却逃不过陈智的眼睛。陈智把手伸入泉水中,把水下的黑色粉末捞起来一把在手中筛了筛,然后掂了一掂,那些黑色粉末在阳光下更加的金光闪闪了。
陈智知道,这绝对是些“融金土”,就是高温中的液态黄金混入湿土中后,急速碰到冰冷的泉水中,固化的形态,也就是说,在这座大山的某一处,肯定含有着大量的高纯度液体黄金。
陈智回想起镇上那108个姓族的奇怪举动,以及他们自祖辈传下来的古怪规矩,心里对这一切都有了解释,不免淡然的一笑,看来这世界的每一处,哪怕是这深山僻静之处,也有秘密。
目前的陈智对这山中的一切都没有兴趣,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地方睡觉。经过连日不歇的赶路,他实在太困了,一个人走山是非常艰难的,没有人轮班放哨,山中的野兽很可能会在夜中偷袭,所以白天睡觉相对能安全一些。
陈智在山泉的旁边找了一个岩壁的缝隙,这里位置比较高,野兽和山蛇很难上去,而且比较干燥,陈智看了些木枝条盖在洞外,然后打开睡袋,钻进去很快就睡着了。
浑身的疲惫让陈智睡的非常香甜,在熟睡了不知多久之后,他忽然感觉到,有人在黑暗中推了他一下,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警惕的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是死一般的黑暗,什么都没有。
陈智刚刚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忽然又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下,陈智这次快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