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伦快速起身,不顾伤势,朝索亚突刺而去。
刀刃即将挨上索亚时,索亚瞬间使出格挡。
就在抵御成功的那一刻,索亚感觉有点不对劲,凭他之前和凯伦交手,已经对凯伦的力道有了大致的了解。
按照他的估计,他在格挡姿态下,被这样的突刺击中,应该不会受到影响才对,但他却受到了一股反震力,双臂都是微颤。
索亚不再多想,真正的决斗中,可不容许思考一些与战斗无关的东西,而且,很有可能因此而丧命,虽然这只是比试,但他也要以最严格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见一击未果,凯伦踏地一跃,借助下落的势头,对着索亚挥砍而去。
索亚上身微微下倾,沉神聚气,双手紧握刀柄,太刀自下而上提起,卷起一片灰尘。
“当——”
索亚浑身一颤,双臂发麻,眼中划过了一丝惊疑。
这次交手,索亚竟是落入了下风。
别人体会不到索亚的感觉,自然是察觉不出什么,只是单纯地认为凯伦被激怒,战斗力得到了提升,而认为索亚后劲不足。
高台上,一些眼光毒辣之人看着擂台上的变故,心里起疑,却又不敢肯定。
势头正足的凯伦,嘴角扬起了一丝奸诈的弧度,让他那本就不怎么光明正大的脸,更显诡异。
又是一击,索亚不慌不忙地格挡,每次攻击,索亚总能找到最好的受力点,从而以格挡完美化解。
凯伦一时之间无法伤及索亚,而索亚也没有机会反击,战局逐渐出现僵持化。
在旁人看来,索亚只是渐落下风,但索亚知道,他这只是凭借格挡的卸力之效负隅顽抗而已,承受多次攻击的他,已经感到了力不从心。
格挡是能卸力,但是那股反震力却无法抵御,一次反震倒无所谓,多次反震累积出的力量,直接震得索亚体内气血翻涌,导致身体各处乏力,浑身都软了下来。
又是一刀斜劈而下,索亚摆出格挡姿态,浑身酥软的他连格挡需要的力量都无法提供。
格挡也需要力量维持,而索亚已是强弩之末,他这次勉强施展出的格挡,和花架子没什么两样。
索亚双臂无力,手中的太刀如同虚设,起不到半点抵挡的作用。
“砰——”
索亚被一刀击退,力量匮乏得连双腿都不听自己使唤,连窜数步,狠狠地撞在擂台一角的木桩上,让他本就无力的躯体,顿时瘫软下来。
弗佩罗对这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莫名,心中更是疑云重重,他瞟向一侧安然自在的霍利格家族族长格尔诺,气不打一处来。
弗兰眯着双眼,只留了一条缝儿,看着擂台上的凯伦,也觉得有些蹊跷。
凯伦见索亚无力抵抗,近乎疯狂地高举太刀向他砍去,索亚则是靠着擂台边沿不停地转身,躲避着攻击,胜负已经明了。
尽管如此,索亚还是没有认输,仍然在擂台上周旋着。
索亚从来不会轻易认输,这是一种信念,不战到最后一刻决不罢休的信念。
浑身刀伤的索亚还在苦苦坚持着,而凯伦身上,在他的胡乱挥砍下,也是出现了几道伤口,擂台下的不少人认为索亚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在索亚心里,如果自己不是心服口服地被打败,那么,他就要让对手知道,自己就算败,也要让你付出点代价。
凯伦看着近乎丧失理智的索亚,骂道:“你真他妈是个疯子。”
“你不是喜欢疯吗,那我就陪你疯到底。”索亚恶视相向。
通过刚才的打斗,他已经判断出凯伦绝对用了灵力,至于做了什么手脚,他也不清楚,也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
对于这种做事见不得光的人,索亚只觉得他们不配站在擂台上,简直是玷污了擂台这个公平神圣的地方,心中更是对霍利格家族的作风感到不耻,要不是有霍利格家族支持,想必凯伦也不敢如此。
弗佩罗心急如焚,要不是碍于规矩,他早就去擂台一探究竟了,凭他的本事,想要找出一丝证据,还是不难的。
要是他强行出手,肯定会被格尔诺伸手阻拦,到时候找出证据不成,反倒被人耻笑,如此看来,他只能静观其变了。
索亚的风衣已经破烂不堪,身上更是伤痕累累,握着太刀的手颤抖不止,已是没有力气再做抵抗。
就算这样,他还是没有认输,他觉得,这种人,根本不配让他说出“认输”二字。
白衣裁判看着擂台上那道血淋淋的身影,无奈地哀叹一声,索亚不认输,不倒地,他就没办法制止这场战斗。
海克斯和塔米尔对其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敬意,这样的精神,足以让他们佩服,这要是换做他们,肯定达不到这一步。
“呸!”一股血雾夹杂着血水,自索亚口中喷出,其中夹杂着他对凯伦的鄙视和愤怒。
全场一片安静,他们可能是被索亚不服输的性格震撼住了,也有可能是在默默嘲笑他的愚蠢。
但这些对索亚来说,都不重要,索亚只是要让他的对手知道,即使败,也要败得有骨气,有血性,而不是像他那样,费尽心思去夺得虚名。
偶尔几只鸟雀飞过这片泛红的天空,打破这片安静,让得众人反应过来,他们只是局外人,擂台上发生的一切,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泼墨般的黑红血液自索亚的左臂溅出,在余晖的照耀下,透红暗沉,溅在索亚惨白的脸上,添了一丝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