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洒在地上显得有些斑驳。
雀鸟扑扇着翅膀,成群结队的飞去了别处,此时的树林内显得格外幽静。
泽拉尔躬身在刺客的衣角擦去剑刃之上的血迹,动作自然流畅。
用剑尖挑开刺客的面罩,引入眼前的是一张小麦肤色的陌生面孔,刺客手腕上绘制着大量的图腾刺青,由此可以推断出其穆兰人的身份。
泽拉尔又仔细搜索了敌人的随身物品,刺客除了一些急救伤药之外别无他物,倒是年轻士兵的腰包夹缝之中藏着一封还未拆开的‘情书’。
信封之上印有女士口红的印记,封皮上用所罗门文字标注着陌生的姓名和地址以及一些暧昧的情话。
泽拉尔犹豫了一下便将‘情书’暂时放在了一边,最后实在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他这才撕开了信封。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情书里面在厚厚一叠信纸之间夹藏着一张黑色的特殊纸张。
黑纸摊开,一种古老的象形文字跃然纸上,这是一封穆兰公国自古相传的祭祀文书,至今只有少部分图腾祭祀依旧在代代相传。
泽拉尔重新打量了一番断成两截的士兵遗体,之间交锋时对方身上升起的湛蓝色斗气,他至今仍旧记忆犹新,死去的士兵不可能是一名施法者,更不可能是穆兰公国的图腾祭祀。
“线索格外的混乱啊。”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小声抱怨一句。
“首先是街角遇袭。”泽拉尔随手用剑锋在地上画了一个标识。
“然后是斗兽场火灾。”
“两者的目的相同,只是后者更加丧心病狂。”
“前者只是外来者的仓促计划,而后者明显需要大量的勘察时间以及准备工作,所以他们的主导者不同。”
“但他们很可能都是遵循着同一个人的命令,或者由同一个组织颁布任务。”剑锋刻下另一个标识,并用直线将两者相连。
“然后是负责监视我的这个奸细。”泽拉尔握着长剑的右手顿了一下:“这么一来眼前这场伏击可能就是为了杀人灭口了。”
“可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也不知道他们的计划,袭击者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一个孤立的标识刻在了地上,并在旁边打下一个问号。
“莫名其妙的祭祀文书,莫名其妙的‘蜘蛛’组织,以及莫名其妙的杀人灭口。”
“借用监视我的名义脱离其他人的视线,然后在半路上处理掉我这个幌子么?”
“信件还没有被拆封,这个士兵的本职任务应该是前往某个地方送信。”泽拉尔继续在地上写写画画,标注的符号也越来越多,直至将空白的地面完全填满。
泽拉尔随手挽起一个剑花,又对自己反驳道:“这样说不通啊,为什么一定要杀我灭口,这个问题还是有很大的疑点啊。”
“这封信可能只是顺带任务,否则对方必然会选择更安全的送信方式,而非孤身一人冒险行动。”
“奸细最重要的任务依旧是在半路上处理掉我。”
泽拉尔又看了看地面上潦草的图解,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一旁列出了已知的敌方组成结构。
“第一伙敌人应该是内应,或者早有预谋的奸细以及少部分帝国的叛徒。”
“另一伙敌人则是抵达加斯伯禄城的时间应该不长的刺客团伙。”
泽拉尔想了想继续补充道:“这伙人数量众多且多为穆兰公国所训练的死士,实力参差不齐,很大一部分人是思想极端的青少年,但也有部分精锐存在。”
“两者之间共同拥有一个下达行动任务的指挥者,这个首脑应该是‘蜘蛛’组织的高层人物,否则外人很难联系并调动长期潜伏下来的这些奸细。”
泽拉尔归剑入鞘,看着眼前的草图喃喃自语道:“狐狸的尾巴究竟藏在哪里呢?”
脑海中划过一道电光,泽拉尔立刻想到了一种令人心寒的可能。
“守备厅!”
……
守备厅会议室内众多强者齐聚一堂。
眼下奥兰多·提米修林大公领军在外,无力主政。
加斯伯禄城的主导权暂由其弟奥拉斯伯爵代理,宫廷首相沃克·祖伦伯爵以及财政大臣福斯坦·海贝伦伯爵从旁辅佐。
米兰达院长以及帕尔古斯院长也早早的赶到了守备厅。
包括塞拉迪斯将军在内,此时会议室内聚集了整整六名战争阶强者,但是帕尔古斯院长和福斯坦伯爵的职业都是炼金术师,并不具备太强的战斗力,要将他们单独排除在外。
沃克·祖伦首相翻阅着守备军不断送来的情报,而后一一传阅给众人。
“祖伦大人,我们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奥拉斯伯爵有些烦躁的将文件甩到了桌子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素有智者之称的沃克·祖伦首相闻言不为所动,依旧翻阅着手中情报文件,头也不抬的回道:“不着急,敌人的目的还没有确定,妄加应对只会招致更多的混乱。”
“现在加斯伯禄城所发生的这些案件都已经足够震惊全国了,难道还要再等下去么!”奥拉斯伯爵愤怒的质问道。
沃克·祖伦抬手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叹气道:“难道沃顿郡的惨案就不是震惊全国的大事么?”
奥拉斯伯爵还待继续催促,衣袖却被身边的财政大臣福斯坦·海贝伦伯爵给拽住。
看着奥拉斯瞪着自己的眼神,福斯坦小声解释道:“沃克阁下的孙子与劳伦斯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