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雏眼中闪过一丝厌色,“我乃闲散宗室,从不过问宫廷内帷之事,也无从打听!”
令芬直视他的眼睛,慢慢从几上举起那杯茶,倒在地上:“公子出身皇亲贵胄,一身傲骨,令芬自然是不能强求……”她微转眼眸,媚色顿生。
“但我却能让令涵不太好受……”
凤雏倏地转头,目有愤色。
“果然你钟情与她,那****一看便知道了……”
凤雏恨声道:“你是她亲姊姊,怎忍心为难她?”
“我所谋之事本就相当为难!哪管他人为不为难?令芬非寻常庸碌女子,此生有志必申,有愿必达,无论何人都不能挡我的道……”
“令涵生母只是父亲的侍妾,令涵也并不深得宠爱,公子且看着办吧……”
“小姐既能洞若观火,此事又岂会不知,何须来问我?”
“此事那蒋宓瞒得滴水不漏,虽然大概能猜个一二,却还想求证明白,还望公子告知。”
凤雏冷声道:“皇后选定了我的大伯家的堂姊蒋巽……”
“蒋巽年纪多大?相貌如何?性情如何?才情如何?有何过人之处?”令芬随即问道
“蒋巽今年十八,相貌端正未及美貌,性情纯良,诗书甚通……”
“本月二十五是什么日子?”令芬忽然笑问
凤雏冷冷道:“小姐究竟何意?”
“本月二十五太子出宫,在太液池许愿放孔明灯,然后乘画舫夜游起岚河;公子自然相陪,而我,要在灯火阑珊处遇见他!公子要做的就是,确保我,遇得上……”
凤雏猛地站起身背对令芬,脸色暗沉,双手捏拳指节发白,强忍许久方没有发作。
令芬款款走到他面前,又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嫣然一笑。凤雏接过茶,艰难道:“那晚戌时正,太子游船自起岚河东头,行至神龙镜停泊,太子喜水擅潜,必下水游泳,尽兴后方登船回鸾……小姐若无它事,在下这便告辞!”
“且慢,我尚有一问!”
“何问?”
“太子钟爱何种颜色,何种歌舞?”
凤雏沉声说道:“爱青绿色,喜唐舞,尤爱散失了半部的《春莺啭》”
“《春莺啭》柔曼绮丽,幸而我自幼学的唐舞,看来竟是天意,如此多谢了……”
凤雏踱过来,盯着令芬的眼睛道:“在下言无不尽,尽无不实,希望小姐能宽待令妹!”
“放心,我自己的事且忙不过来呢,哪里有空管她?……”说完娇笑不已。
凤雏嫌恶,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令芬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酸涩道:“令涵何德何能,竟得此人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