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问题被张萍直接说出来之后,云珊珊的内心充满了一种很是复杂的滋味,她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去面对眼前的一切,这些不是她想要的,不是她计划着要去做的,不是她希望去面对的。她是一个学生,学生就是要学习,学生就是不能在心里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是,现在,张萍直接告诉了自己,自己的心是在周若然那里的。
如果说,这还是一个秘密被云珊珊藏在心里的话,云珊珊觉得自己还可以像是面对一本言情小说,自己虚构着自己是其中的主角那般意淫一番,最终将它扔掉就算了,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云珊珊仍然是云珊珊,等她扔掉这本言情小说的时候,一切不是就像没发生过一样,而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是现在,有一个除了云珊珊自己之外的人已经看出了这一切原本只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云珊珊的大脑里,心思里的东西,那么,云珊珊觉得,这就不是不是一场虚构的故事,而变成了事实了。事实就是,云珊珊她变成了一个在校长,老师,还有家长眼中的一个非常不齿的角色,居然在高三的时候心里装了个人。
老天,这是什么?!太肮脏了!
见云珊珊的脸色阴晴不断地变化着,张萍也意识到自己这么说话,真的有些唐突了。
“对不起。”张萍刚想说,但是,话才说了一半,云珊珊便笑了起来,“没关系。”
就在云珊珊纠结了片刻之后,她还是将这件事情放下了,因为,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可有可无,可正可反。云珊珊知道人性之复杂,很多事情,现实存在与你的表现,与别人的认定,都是难以定论,和用理智来说清楚的。因此,一些原本就没有必要计较的东西,完全可以放下。
云珊珊记得她曾经看过一篇文章,那就是说我们汉文化的词汇是非常丰富的。有时候,完完全全实在表述一个东西,放在不同的场合,用在不同的地方,加上不同的语气,很有可能原本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被说成很是垃圾不堪的模样。但是原本一件非常垃圾的勾当,也会因为被赞扬而穿上合理的外衣。这个世界上的人人事事,有时候,是难以定论的。
没有客观的标准,主观性太强。
过强的主观性,最终也就表现出了一种类似流氓地痞的权力说来,那就是,老子说你好,你就好。老子说你垃圾你就垃圾这种理论出来。
很多被大家认可的,云珊珊并不一定就认可它。
好了,云珊珊将一些道理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它放下了。
“云珊珊,你好奇怪,在想什么?感觉你的心思似乎跑远了。”就在云珊珊的大脑从混乱到最终的清晰的时候,张萍突然说道。
听到张萍的话,云珊珊微笑了起来。是的,张萍是一个思想和感觉都很敏锐的人。她确实非常准确地捕捉到了云珊珊的心理状况。就像她实际上也非常准确地捕捉到了最近这段日子,云珊珊觉得在自己心里生出来的那种对周若然的那种连自己都弄不明白的情愫。而这一点,云珊珊也有点感慨,居然被张萍看到了。
或许,张萍真的是一个聪明至极的人,就在这时,张萍也微笑了起来,并且对于云珊珊的那些没有说出口的思考来了一句达到好处的应答。
“云珊珊,其实,我刚才那么说,也只是看到了你和周若然在餐馆里吃饭,别多心。”张萍朝云珊珊笑笑。而正是这一笑,让云珊珊更加觉得那是张萍看出自己被人说中了心思有些尴尬,而故意而为之给自己找的下来的台阶,这就更加说明自己的心中有周若然,并且,已经被张萍看出来了。
云珊珊的心就在这种破事儿里面纠结了片刻之后,最终,她还是将这些事情放下了。不管她心里是不是真的有周若然,有也罢,没有也罢,她都只是云珊珊,不会变成周若然,也不会变成其它人,所以,不管张萍或者其他人怎么想,这些事情都是无足轻重的。
“好了,云珊珊,言归正传吧。”张萍的视线再次看向了刚才李杰站着的地方,“他走了,因为他见到了你。”张萍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酸味。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云珊珊说道。
其实,现在,云珊珊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萍。她的直觉也感觉到李杰对自己的情感,但是,那种男性的情感,云珊珊其实并不怎么懂,或许谁都不懂,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会懂。并且,连喜欢李杰的张萍,也不会懂男人的心思是怎样的,她们懂的,任何女孩子们懂的,都是自己的心思。
女孩子喜欢一个男孩,就是喜欢,就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看到他会脸红心跳,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温馨,就是喜欢站在他的身边,感受着他身上的那种散发出来的男人的刚强冷静的气息。而至于男孩子喜欢一个女孩,那是一种怎样的喜欢,女孩子谁都不懂。
云珊珊并不是一个小孩子了,对于男人和女人,甚至男孩和女孩之间,除了在课堂上生理卫生课上所宣传的那些刻板枯燥的人体结构懂得一些之外,她还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超越于这种男性和女性之间的最最基本的结构和基于结构上的愿望的东西。那就是,一类人或者一群人共同认定的一些东西,说白了,就是世俗的观念和看法。
云珊珊在成长过程中,就感觉到了一种对于女性的限制的理论和氛围,就像在对待情感这个问题上,总是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