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暗了。在天边,出现了一些星星点点的东西,就仿佛是带着了生命的小精灵。它们在慢慢地悠然地起舞着。
而就在这一刻,在他的心里,他说不清楚,他是累了,还是最终醒了。
累,和醒,有时候看起来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区别。
他望着天边,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似乎是来自于骨髓里的那种疲倦,而就在这一刻,他突然笑了。一种疯狂的大笑声在一片宁静的地方肆掠着。
他笑着,嚣张地笑着,狂妄地笑着,他笑着,笑着,似乎想要摆脱什么,似乎想要摆脱一种,仿佛是他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东西。他看不懂那是什么,他感到慌乱过,但是,最终,在一种不明就里的慌乱中,他放弃了寻找,放弃了追寻,放弃了任何一种寻求。
而他,需要笑。此刻的他,需要大笑。他不明白这笑是为什么,是为什么让他笑。而就在他笑的那一刻,一种混沌慢慢地弥漫上了他的心头,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傻。
或许傻,只是一种伪装,只是一种保护色,只是一种,让他无法摆脱的一层皮。他要进化,要呐喊,要呼啸。而就在那一刻,他突然觉得累了。
生命,简短而且杂乱,无端地,慢慢地流淌过了。在他的生命里,他看到了种种的希望,种种的徘徊,种种的纠结,种种的落魄,种种的,无可奈何。
这一刻,他坐在了路边,看着这寂静的街道,这无人的街道上布满了灰尘。这一片灰尘中,居然没有自己的脚印。他笑了,他对他的笑感到了一种疲倦。一种灵魂的纠结在刹那间绽放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要开花结果了,但是在刹那间,他发现自己已经被梦魇迷住了心魂。在遥远的天边,几朵类似白云的东西在这黑暗的夜里无声地游走。他知道自己疯了。夜和白天原本就是不同的东西,它们是不会呆在一块儿的。但是,他竟然疯狂地在黑夜里看到了白云。他知道自己疯了,而且,疯得不清。
白云,悠悠地走着,无声无息,他的心思,在悄悄地变换着,无声无息。
突然,他不明白自己了,并且,也正因为这种不明白,让他突然感到充实了起来。他明白自己,似乎练就了一种本领,一种无人能及的本领,这种本领,会让他飞,让他沉浸在一种类似幻觉的东西里,飞翔。
突然,他笑了,再次笑了。他记得他笑过。似乎每一种笑容都让他感到莫名其妙。他笑过,他大叫过,像一个传说中的精神病人那样歇斯底里。他突然发现,自己是真的病了。并且,病得不清。
在遥远的天边,几朵云彩,有气无力地飘动着,在近处,似乎一些星星点点的东西在游走,让他感到有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天空,突然晴明了起来。他知道这是幻觉,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甚至,现在在他的眼里,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幻觉,一种海市蜃楼。
总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所有他见到的,看起来真实的,看起来那么真实到似乎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东西,这些,都必然会消失。
不是吗?真的就是。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幻觉,既然是幻觉,何不将它幻觉个彻彻底底,奔奔放放。
他坐在那块石块上,那石块冰冷的,像一块带着了刺的带着了锋芒的东西,让他感到有些不爽。但是,现在,他是懒惰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没来由的惰性,让他不想做任何事情,现在,他只想坐在这里,坐在这个地方,慢慢地发呆,想着自己,就是一个二百五一样的角色,突然,他笑了,他笑了,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狂妄,越来越歇斯底里,越来越让人感到厌恶,越来越让人感到憎恶,越来越让人感到憎恨。
突然间,他开始恨自己,就像在不久前刚刚那么爱自己一样,现在,他开始恨自己。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这个词,就是我们的书名,五百年前,他突然发现,这书名就是自己的真实写照。他像一个白痴一样,在孜孜不倦地,一路行进着,仿佛一个彻底的异类,被世界遗忘。如果有谁想起来,似乎,总会带着一种不屑的嘲笑的嘴脸。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里的所有的人的笑柄。
但是,这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