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淑妃没想到自己辛苦多年,居然就这么毁于一旦,计划失败了,弑君是要诛九族的啊,她好像突然清醒过来,扑向文宗,“圣上,圣上,您饶了我,饶了我!”护在文宗身前的侍卫连忙将她挡住。
秦显想叫父皇饶命,但是他自己都知道自己不是皇室血脉了,脸色惨白,强撑着站住没有晕倒。
文宗看着她,只恨不得一脚踢死她,无奈全身已经动不了了,只能颤抖着喊了一声:“滚!”
秦昊看他再无别话,看向白皇后,白皇后向他点了点头,他转头下令道:“来人,把这三个人关到内邢司去,不要让他们死了!”
“是!”立即几个侍卫将人拖下,傅淑妃还想再喊,拖人的侍卫拿刀柄在她后颈一敲,她立即晕了。郑经和秦显脸色灰白,任由侍卫拖着自己下去。
“昊……昊儿,”文宗吃力的看向秦昊,又看向白皇后,看到他们母子都是目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苦笑了一下,“昊儿,连夜召集大臣吧,趁朕现在还能说话,由朕来宣布秦显之罪,下达传位诏书,以免有人无中生有中伤你。”
秦昊脸色复杂的看了文宗半晌,点了点头,让黄勇达下去传人了。
他心里五味杂陈,既为自己的母后这么多年深宫受苦而不值得,又有点可怜文宗,想起小时他对自己母子的漠视和刁难,却又有恨意。
这么多年,若不是白皇后运筹帷幄,舆论上牢牢的占据了贤后之名,对外安排大臣之女入宫左右着朝野势力,安排着一个又一个宠妃来分傅淑妃的宠。自己在宫中时刻如履薄冰,小时无论文治武功都只能居于中庸,不敢显露分毫,更不敢拿自己嫡子身份自傲。若不是自己母子的小心谨慎,或许早就尸骨无存了吧?
这些,都是这个父皇所赐,但是如今看他命不久矣,听他为自己着想,却又忍不住可怜他,看他内疚的讨好的看着自己,对他没有敬爱,却又无法愤恨。
“昊儿,你下去安排吧。叫几个宫人进来,把你父皇送回寝宫,再宣太医来看看。”白皇后冷静的说着。
秦昊连忙下去安排了。
文宗看向白皇后,眼中有请求、内疚、羞愧……各种情绪交杂,他想叫一声情儿,名在嘴边却无法叫出,只能轻声说道:“皇后……我……我对不起你。”连朕字都忘了说。
白皇后听完淑妃的话,才知道这么多年,这个人竟然一直误会自己,连自己对他的救命情分,他也一直记在傅氏身上,只觉得可笑。但是看他一脸祈求的看着自己,想到这个男人已经命不久矣,也如秦昊一样,觉得他可怜,听到他说对不起,苦笑了一下:“圣上先别说话了,等太医给您看了再说吧。”
“到时,可能朕就说不了话了吧?情儿,是朕对不起你,这么多年相信别人挑拨,亏欠了你们母子。你看在朕……朕活不了几天了,能和朕说说话吗?”
“圣上好好休息吧,等太医看了再说。这世上凡是有毒就必然有解药,这毒药既然是北戎来的,也许文海那边会有解药呢?”这时有四个内侍抬了躺椅进来,白皇后闭口不言了,看着这几个内侍小心地把文宗抬到躺椅上,“太医呢?”
“皇后娘娘,太医在圣上的寝宫候着了,太子殿下命人去驿馆找那帮北戎使团,看能否获得解药。”
几人正在说着,后殿那里传来昌平公主的呼声:“你们这帮奴才,竟然敢对我无礼!我母妃呢?她不会饶了你们的!”
秦昊命人将月德宫中所有人先集中看守起来,昌平公主刚刚一直在后殿。她虽然不知道自己母妃和皇兄的安排,但是知道今日肯定会有事发生。所以听到外面的打斗声,一直躲在后殿没有出来。直到秦昊派人搜宫抓人,把她找了出来,因为也没人交代过如何处置,那些搜宫的侍卫和内侍,就将昌平公主和其他宫人一起赶出来。
昌平公主哪曾受过这种屈辱,一时闹了起来。
文宗和白皇后都听到了昌平公主的声音,白皇后看着文宗等他示下,文宗想到这是傅淑妃生的女儿,心中就闪过厌恶之情,看着白皇后道:“你看着办吧。”
“好,那圣上快点去寝宫吧,太医正等着呢。”白皇后点头应了。
文宗抬走后,白皇后走到殿外院中,昌平公主恍如民间泼妇在那又骂又踢又打,“昌平公主疯魔了,还不快点将她带下去!”
“我母妃呢?月德宫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发号施令了?你们都是死人吗?”昌平公主对着院子里原来在月德宫伺候的宫人叫着。
白皇后没想到傅淑妃的女儿会是这么蠢的人,一味摆着公主架子,竟然什么形势都不看,也懒得说话,看了身边的女官一眼。
那女官心领神会,走上前道:“你们没听到皇后娘娘的话吗?公主殿下疯魔了,快点抓住,免得她伤了自己。”
院子里的宫人内侍们已经被这昌平公主闹的不耐烦了,听了这话,几人一拥而上,直接堵嘴绑了。淑妃娘娘和大皇子都进內刑司了,弑君的罪名,肯定没命出来了,这个昌平公主,不要说再摆公主架子,能不能活命还是问题,自然都不会客气了。
昌平公主兀自挣扎着,可是再叫骂不出,披头散发的被拖到边上。
白皇后看月德宫的人处置的差不多了,直接到了文宗的寝宫外,太医刚好诊治后出来,几个太医看到皇后娘娘,太医正带头磕头请罪:“下官才疏学浅,实在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