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嬷嬷领了差事,一心想要表现,立即就着手打听了。
偌大一个东宫,打听一个宫女本来不易,但是她一提起韩锦文,几乎无人不知,因为内书房所有奴才都被替换,只有韩女史留下的事,人人皆知。
问起谁和韩锦文亲近,打听来打听去,只有一个同是云州上来的秀女小月,但是这宫女被罚了,也没见韩锦文说情,小月一有机会就说起自己与锦文如何亲热,如今自己被罚了她如何撇清,相信的人都说韩锦文太过分太无情,
魏嬷嬷听说这小月正被管事嬷嬷罚去梨花宫做杂役,再打听犯错缘由,居然是擅入内书房,觉得有谱了。
到了下午,魏嬷嬷来到梨花宫,东宫里主子少,宫苑当然也空了很多,梨花宫就是没有主子的一个宫殿。
魏嬷嬷刚走进院落,就听到有人在说:“前院的花园今天谁打扫的?这么不干净,罚她今晚不许吃饭了!”
“林嬷嬷,奴婢这就再去扫一遍,求您饶恕这一遭。”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响起。
“哼!再去扫?要是有主子过来看到了,你再去扫来得及吗?还不快去!”这声音估计就是那林嬷嬷的,“一个两个都不省心,一点活都干不好,你当自己是韩女史啊!一天到晚还哭天抹泪的,见了就晦气。”
过了一会,魏嬷嬷看到一个苗条的身影往前院这边走来,见到她站在路上,愣了一下,可能看她样子像个管事嬷嬷,殷勤的问道:“嬷嬷是找谁啊?”
魏嬷嬷看到这宫女长的有点婴儿肥的圆脸,小家碧玉,倒也清秀可人,只是那表情有点不讨人喜欢。
魏嬷嬷自认是太子妃娘娘身边得用的管事嬷嬷,自认不屑与一个宫女多说,直接说道:“太子妃娘娘让我来找一个小月的宫人,问点事,她在吗?”
小月不知道太子妃如何知道自己的,连忙说道:“嬷嬷好,奴婢就是小月。”
“哦,你就是小月啊?”
“是,不知道娘娘传唤奴婢有什么吩咐?”小月有点忐忑的摸了摸自己身上,只有散碎的一点点月例银子,但她在宫里待了这段时候,自然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打听消息先给钱的道理,连忙上前道,“奴婢心中惶恐,求嬷嬷指点指点。”
魏嬷嬷眼角一瞟,看了一眼那个钱袋,从那干瘪的样子,就知道没多少银子,也是,一个小宫人哪会有多少银子,自己也看不上,直接道:“娘娘哪有功夫亲自与你说话。只是近日听人说宫中内书房奴才调换的事,说你也牵扯其中,让我来问问你,”怕小月敢隐瞒,又加了一句,“娘娘刚刚接手了宫务,要为太子爷分忧,若是有不开眼的奴才让太子爷不舒心,娘娘打算都送去教教规矩。”
小月一听送回去教规矩,吓的脸色都白了,“求嬷嬷明见,奴婢只是到内书房去找过几次韩女史,从无其他举动,”小月也是聪明的,当然不会说自己对太子的心思,“奴婢不敢不守宫规,只是因为和韩女史都从云州来,比别人亲厚了几分……”
“原来是这样啊!看你年纪也不大,你不用担心,娘娘不会随便冤枉处置人的。”魏嬷嬷换了口气,很亲切的说,又打抱不平般问道,“你跟韩女史亲厚,你被罚到梨花宫,她不为你求情一二?这种事,也就是刘公公一句话的事吧。”
“嬷嬷说笑了,人家踩了高枝,哪会记得奴婢这种人啊!”小月一提到锦文,立时嫉恨交加,完全忘了自己和锦文其实没什么交情,只一心觉得锦文自己得了太子青眼,又当了女官,完全不提携同乡,还对自己防着打压着,才会不帮自己说话求情。
“踩了高枝?”
小月看魏嬷嬷感兴趣的样子,连忙说道:“嬷嬷不知道吧,韩锦文如今在内书房可是第一红人,太子殿下晚上还到她院子里去呢。”想到太子妃娘娘刚嫁入东宫,又添油加醋道,“在内书房那,她可是说一不二的人呢,刘公公都没她在太子面前说得上话。内书房的奴才会被换掉,可能就是韩锦文觉得那些人不听话吧。奴婢就是人微言轻,不然真想向太子妃娘娘禀告一下,这种狐媚的人。”
“哦?大家都说韩女史知书达理啊,小月,你说话是要有证据的。当然太子妃娘娘也需要忠心的奴才,你若是忠心,娘娘也会看到的,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的。”
小月一听,连忙说道:“奴婢愿听从娘娘的差遣。”
魏嬷嬷看左右无人,直接问道:“实话跟你说,娘娘也不希望看到宫中有狐媚惑主的人,你刚刚说韩女史的话,可有证据?”
“证据?”小月想了想,“东宫后院有个角门,那个角门的钥匙,只有她有,还有奴婢听人说太子殿下晚上到她住的小院去过,这个内书房伺候的人应该看到过的。”
“很好,我会去查证你说的话的,若是真的,自然少不了你的举报之功。”
“谢嬷嬷提携!”小月高兴的说。
看到魏嬷嬷走远,小月心里想,韩锦文,你看不起我,阻了我的青云路,现在就看看你怎么被太子妃收拾吧。
那次被吉祥驱离书房后,刘公公就罚自己来到梨花宫,这里的管事嬷嬷三天两头找茬处罚她,自己在家时都没吃过这种苦!既然你不肯帮我,那别怪我实话实说了。
而且自己举报了韩锦文,也算是有功吧?若是因此得了太子妃娘娘的青眼,自己也不用再做这种杂役啦!
若是娘娘看自己忠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