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虎豹骑无不以一当十,在曹昂的率领下一个冲锋就已经打乱了荆州兵的阵型,当场斩杀了一百多荆州兵。剩下的荆州兵被吓破了胆,纷纷抱头逃窜。
曹昂勒马驻足,制止了打算追杀上去的虎豹骑,利索地下马走到适才藏身之处。
韦氏按照曹昂的吩咐,早已悄悄逃离。曹昂寻觅不着,不由满心焦虑。
“杜夫人,我是曹昂,我们安全了,你快些回来。”无奈之下,曹昂只好眺望远方高声叫唤。
曹纯下马走了过来,脸上露出猥琐地笑容,推推曹昂的肩膀,小声问道:“子脩,这个杜夫人是什么人?你怎地这么关心她?”
曹昂侧视他一眼,并不回应,倏地扭头对身后的虎豹骑说道:“你们分出五十人沿着这个方向向前追去,沿途呼唤‘杜夫人曹昂在寻你’,一刻钟后调头返回。”说着指着正南方,随后又派遣两个五十人的队伍分别朝着东方和西方追去。
虎豹骑应诺催动战马而去,瞬间一阵阵鬼哭狼嚎似的吼叫声在静谧的夜中飘荡开来。
曹昂眉宇间的忧虑稍稍缓减,扭头看向曹纯,道:“替我报信的人没事吧?”
曹纯咧嘴笑了起来,道:“你小子从哪寻来那个怂货的。他人倒是没什么事,就是身上跌跌撞撞留下些瘀痕,两条大腿内侧也磨出大量水泡有些腐烂。”
曹昂哀叹一声,道:“他本是一个本份的农夫,何时骑过马匹。受我拖累这才受了这份罪,连续数日在马上忍受着颠簸与苦楚。”
“两日,”曹纯听到此处脸上露出赞赏之色,伸出两根手指头,在曹昂面前晃了晃,道,“他自己说花了两天的时间从襄阳昼夜兼程赶到了许都,这货虽然本领不济,但这一股子执拗劲儿倒是教人不能小觑。你不知道,当时你父亲与奉孝正在饮酒,许褚向你父亲报信之后,这货竟然已经昏睡过去,怕是途中未曾合过眼。”
曹昂心中感激且愧疚,稍稍沉默后,低低地说道:“杜夫人便是他爱着的女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曹纯一怔,脸上的笑意隐去,看着曹昂直接问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知道,”曹昂苦笑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能在那种极端恶劣的条件下活下来,实在没法回答曹纯,“我母亲和父亲怎么样?”
“他们两个…….”曹纯露出无奈之色,轻声叹息说道,“你也知晓你母亲刚强执拗,得知你身死的消息后便与你父亲闹起了矛盾,我南下荆州的前一刻他们还吵了一场,你父亲甚至还动手打了你母亲一巴掌。”
曹昂神色一冷,僵立许久后,淡淡说道:“父亲不该打母亲的,她的一颗心都放在曹家身上,若是没有母亲帮助,父亲未必会有今天的成就与地位。”
曹纯沉默,心中却暗想:“不论丁氏曾为曹家如何呕心沥血,她也不该大庭广众之下让曹操难堪。曹操是整个曹氏宗族的旗帜,曹操丢脸,便是曹氏丢脸。”不过这话他绝不会对曹昂说,只长长地哎了一声,道:“现在好了,等你回到许都,你母亲也就不会在和你父亲闹了。”
曹昂沉默着,心中却感到一阵阵压抑。不用曹纯细说曹操与丁氏的矛盾,曹昂也可以想象得到。以丁氏对曹昂的宠爱和她那执拗刚强的性子,一旦得知曹昂是受了曹操的连累而战死沙场,一定会闹个天翻地覆。
没有人能够压服丁氏,身为丈夫的曹操不行,本家兄弟丁冲也不行。
“父亲竟狠心地打了母亲!母亲有什么错?她不过是一个被夫君伤透了心,又失去儿子的可怜人。”曹昂破天荒地打心中升起一股对曹操不满的情绪。
忽然南方传来阵阵马蹄声,眼瞅着一刻钟尚未到,这队人马定是找到了韦氏这才回返。曹昂不由往前走了两步,果然便见到一个士兵当先牵着一匹马,马背上坐着惴惴不安的韦氏。
“夫人,”曹昂赶紧迎了上去,道,“夫人莫要害怕,这些都是来救我们的。”
说话间曹纯走了过来,打量着韦氏。曹昂介绍道:“这是我本家叔父。”
韦氏局促地坐在马上,不知该如何是好。曹纯哈哈一笑,道:“你男人是好样的,你安心跟着我们,来日返回许都保管你们一家三口大富大贵。”
韦氏愣了一愣,随后突然羞红了脸,低垂着脑袋,余光微微瞥着曹昂,似乎是央求他解释清楚与张强的关系。
曹昂视若不见,吩咐几个虎豹骑胡在韦氏四周。过了小片刻,外出寻找韦氏的骑兵都赶了回来。
曹昂面无表情地看着个个英武不凡的虎豹骑,坚定说道:“随我南下。”
虎豹骑整装待发,看着曹昂。曹纯挨了过来,低声道:“此刻夜深人静正是我们纵马北上的良机,子脩为何要南下?莫不是子脩要寻了蔡家报仇?依我看此仇还是来日再报吧,若是教刘表反应过来调遣大队人马,我们这区区三百人可就插翅难飞了。”
曹昂看着曹纯,极其自信地一笑,道:“叔父且放宽心,昂绝非一时意气用事。”说完双脚狠狠一夹马腹,连人带马嗖的一声窜了出去。曹纯无奈地摇着头,大手一挥,三百来号人紧紧跟上。
其时夜深人静,四下没有一丝人迹。曹昂索性全力催动战马,三百骑好似一阵旋风,在新野与襄阳之间风驰电掣。毫不停歇地飞奔了近一个时辰,襄阳城已经近在眼前。
曹昂带队处于最前方,他勒紧缰绳,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