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笺丽道:“那位是……”
杨时雨有些悻悻的道:“他是南海梅剑先生的弟子吕松涛,一身武学,已得梅剑先生真传,在武林的年轻一辈中,风头极劲。”
春笺丽动容……原来是南海梅剑先生的弟子?
南海鸳鸯蝴蝶派梅剑先生,可以说是当前华夏公认的,最接近宗圣的人物,而梅剑先生的传承,就是两百多年前名震华夏的蝴蝶大师。
需要说明的一点是,这个“大师”和出家人没有什么关系,在华夏的传统中,习惯于将在某一方面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化境的超绝高手称作“大师”,而一旦被称作大师,就表示他们在其所专长的领域,远远超出了同领域其他人的水平,而蝴蝶大师就是武道上的“大师”。
这吕松涛一出现,周围的侠女们就围了上去,某种程度上,与春笺丽和宁小梦两人此刻在“侠少”们中享受的待遇差不多。
只不过笺丽、小梦二人更多的是靠着她们胜过其他女子的青春貌美,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而这吕松涛,就其相貌来说,与其他青年相比,其实也相差不多,没到帅得吓人的地步,然而仅仅只是站在那里,整个人便如同剑锋一般,无形中就比其他人更加显目,轻而易举的,抢了杨时雨等人的风头。
与吕松涛一同说话的,则是熙州一带有名的大侠、杨时雨的父亲杨钟,以及衡岳剑派派主潭如海之子潭麟。在众人往吕松涛看去的时候,他们三人也下意识的往春笺丽与宁小梦看了过来,只因为,在杨时雨等人的众星拱月之下,她们两人实在是太过亮眼,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吕松涛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岁,一眼看到春笺丽与宁小梦两人,亦觉眼前一亮,但他立志于剑道,对于美色并不如何看重,而对于一看到他便围了上来的那些所谓侠女,更是不曾放在心上,倒是那潭麟,看到这花娇柳媚的两个少女,却是一阵心动,微笑着行了过来,请杨时雨代为介绍,待知道这身穿红衣的少女就是前两年在京城里红极一时的、眉妩台的笺丽姑娘,亦是为之惊讶。
他却是去过几次京城的,自然知道这两年里,以剑舞闻名的春笺丽在京城是如何红火,即便是流霞剑阁老牌的剑舞大家段十三娘亦是远远不及。只是在去年五月过后,春笺丽便离开了京城,无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当晚,身为庄主的杨钟便设下宴席,宴请众人。
席位摆在园中,赏花饮酒,颇为热闹。这一场宴席,却是长河两岸各门各派的年轻人居多,大家无事闲聊,自然不免聊到近来江湖上的一大盛事,亦即九阴真经的出现,而提到九阴真经,则又不免提到当前的东南方武林盟主宁江。
潭麟放下酒杯,先是哼了一声,道:“其他事暂且罢了,那宁江原本就不是练武之人,却做了所谓东南方武林盟主,如今传遍江湖,未免成为笑柄。”
旁边一人道:“潭麟贤弟,话也不能这般说,他这东南武林盟主之位,也是江南、越岭的诸多英雄选出来的……”
潭麟冷笑道:“且不说那些人,凭什么代表当时不在现场的其他英雄好汉,就算代表得了,他要说江南武林盟主、又或越岭武林盟主也就算了,凭啥划下这一整片东南?这东南二字,又到底指的是哪几个州府?我们熙州算不算在其中?若是算的话,龙虎山之事,与我们熙州的好汉有何关系?凭什么就由得他人做主,帮我们选出盟主?如果不算的话,他这东南武林盟主的东南二字,又到底作何解释?”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也不由得纷纷议论起来。
长河北岸的倒是无所谓,反正与他们无关,南岸的那些江湖人士,却是不免耿耿于怀,尤其是这些人大多都是来自名门大派,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一个压在他们头顶上的“盟主”,心中自是不爽。
其实此番,衡岳剑派遍邀长河两岸的江湖人物,也是存了另辟盟主之意。眼看着这一次泰山封禅中,文帝金身出现变故,儒道的衰弱无法避免,儒道既衰,武道必定盛起,一些人自是不免存了心思,若是能够一统武林的话,万一真的天下大乱,未必不能有所作为。
然而,想要成为武林盟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江湖中人,一盘散沙,那宁江这一次能够成为东南武林盟主,纯粹就是运气使然。但这“东南”二字实在是太过笼统,如铜州、处州、横州、吴州、剑州等算是东南也就算了,但像熙州、贺州、信州、越州这样的州府,算不算在“东南”里?
潭麟的父亲“无衡剑断”潭如海,此番正是想藉着这次的寿宴,仗这自己宗师级的实力,以及衡岳剑派的名头,将长河两岸的武林门派聚在一起,藉此一同商议“大事”,若是能够整合出一个“长河武林盟主”来,再徐徐图之,将来自然大有可为。
前来参加此次衡岳盛会的江湖人物,也大多知晓衡岳派的用心,只是此时,西南方一片混乱,官府显然已经是无力解决,儒道大变,东南又出了一位武林盟主,也不知接下来的形势将如何变化。
山雨欲来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