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江道:“那不是因为让你们摆出各种姿势衣裳半解定在那里让我用针戳啊戳很有意思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然后小丫儿就无语了。
此时,到处一片荒凉景象,周围村落里,连地里的草根都被逃难的难民挖出。他们所经过的一个县城里,到处都是残砖断瓦,角落里散落着一些凄苦的百姓,更多的则已跟着乞活的大军离,湟河岸边有蛮军在大规模的屠杀那些加入乞活军的流民,虽然不知道实情如何,恐怕也不会差得太远。
来到城门处,正要出城。“道长请留步!”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在他们的身后响去。
宁江回头看去,只见有一女三男、四名年轻男女策马而来,这四人骑着骏马,配着刀剑,衣衫不算华美,大体都是箭袖劲装,显然都是武林中人。
为首的那名女子在他面前勒住马,大约是看到他太过年轻,不知道他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于是迟疑了一下,道:“听说近来有一位精于医术的道长路过,请问是否就是兄台?”
宁江笑道:“贫道的确略通医术,至于是不是你们要找的‘精于医术的道长’,这个贫道也不好说。天大地大,道者也并非只有我一人。”
旁边一人道:“珍姐,这人这么年轻,那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的事,找他有什么用?”
那青年女子低声道:“总不能放着小九的性命不管?”跳下马来:“请问道长如何称呼?”
宁江拂尘往臂上一搭:“小白!”
青年女子有些发懵:“小白?”
宁江道:“《道经》有云:大白如辱!何为大白?穷究天地之奥秘,精通万象之精髓者也!越是明白天地之秘,越是深知自身于浩瀚天地间的渺小,此所谓‘大白如辱’。贫道不敢以大白自居,只好做个‘小白’。”
青年女子心想:“这人有些名堂!”
于是道:“我乃七里锋锋主的女儿,姓赵名庭珍,家父有结义兄弟两人,近日,我二叔父的独子被妖人所害,也不知到底是中毒还是内伤,不管怎么治都无法治好,道长可能去看看?如果能够治愈,必有重金酬谢。”
宁江道:“七里锋在哪里?”
赵庭珍道:“便在北方六七里之外。”
宁江再挥拂尘:“既如此,贫道便去看看再说。”
当下,赵庭珍便让其中一人让出一匹马来,请这位小白道人上马,至于小白道人说带的两个小道童,她自己用马带着一个,另一个坐在小白道人身后。让马之人,则与另外一名同伴合乘一匹。
在此之前,宁江也曾沿途打探过吕州一带的各方势力,知道七里锋,乃是这一带的地方势力之一,锋主赵归盘,原本是准宗师级的高手,在九阴真经出现和玄气大盛之后,踏入宗师级,他的两个结义兄弟,一个唤作曹紫腾,一个唤作应全琨。
这三人,有着过命的交情,朝廷开始实施保甲法后,赵归盘靠着自身的声望和人脉,当上了本地保长,组建民兵,在吕州落入蛮族手中后,赵归盘心知无法抵抗蛮军兵锋,被迫依附。
保甲法的存在,让本是一盘散沙的民间百姓,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错综复杂的、有组织的地方势力,这些地方势力,有的虽然投诚蛮军,但自身地盘还在,有的不断起兵反抗,虽然被杀了不知多少,却也始终杀不胜杀。再加上玄气大盛,以及九阴真经的出现,使得宗师级的高手犹如雨后春笋一般,不断冒出。
这也使得,蛮军虽然强势,但像七里锋这样,有高手坐镇的团练,也只能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的,便尽可能的剿灭。而如同七里锋这般的地方势力,有不少为了自保,也只能投向蛮胡,卑躬屈膝,能不得罪就尽量的不得罪,以免落得家破人亡、甚至是举族覆灭的下场。
因为对七里锋的情况,原本就有一个大致上的了解,而宁江也不认为能够从这几人口中,探出更深层次的情报,宁江自也未趁着这个机会,探听消息,只是天南地北的,聊些本州的风土人情。
赵庭珍问道:“听口音,道长不像是北方人,不知道长来自哪座道观,学的是那家门派的武功。”
宁江笑道:“贫道来自江南,只是一个四海为家的游方道士,也不曾练过武功。”
这话一出,赵庭珍等尽皆错愕。
四海为家的游方道士,这个倒是并不稀奇。就像身上带剑的,未必是剑客,可能只是一个装饰品。穿着青衫的,未必是读书人,或许只是假装自己有学问。同样的,并不是拿着拂尘、穿件道袍就一定是真正的道士,其中不乏以道士为名的医者、招摇撞骗的骗子、甚至是名道实墨的墨家门徒又或是特立独行的儒者。
但是不管怎么样,在这样的乱世之中,不会武功,就敢带着两个女孩儿云游天下,太平盛世也就算了,在如今这个世道,无异于是找死了。
尤其是他所带的这两个女童,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娇小玲珑,另一个简直还要小上一些,十岁左右的样子,却是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随时都有可能被哪个下九流的门派、又或者是贼匪看上,直接劫了,或是卖入青楼,或是其它更可怕的下场。
明明自己不会武功,却敢带着这样的两个女童、在这种局势里四处游荡?
实际上,在这位小白道人刚才上马的时候,赵庭珍就有些怀疑,他会否根本不会武功,现在听他亲口承认,赵庭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