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路边20分钟,除了一辆农用拖拉机扬我一脸灰,就不见半个人影,眼见天色暗下来,我转身到杂货铺处询问。
杂货铺里,老板一家正围坐在圆桌前摆放碗筷,我弱弱地叫了声:“叔叔,请问这里最近的公交车站怎么走?”
老板走过来,打量我一会,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道:“小妹妹,这儿没有公交车啊?”
“啊?”我心一凉。
“来这儿的人都是自己开车的,你是怎么过来的?”
“哦,谢谢。”我点点头走出了店铺。
我看见不远处的邵弼弥脚边已落了几个烟蒂,敢情他打算把整包烟都抽完吗?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子哪来这么大的烟瘾!
我慢慢挪过去,直到站在他跟前,他都没有看我,简直无视我到底。
“咳咳。”我轻咳一声,“你好,你还记得我吗?”
邵弼弥缓缓转过脸来,突然“呼”地一下吐了我满脸烟。
“咳咳咳。”我剧烈咳嗽起来。
“呵呵呵。”这家伙倒好,反而恶作剧得逞般地笑起来。
要不是我现在走投无路,早拍屁股走人了,可现在,他是我唯一的救星了,我耐着性子不与他计较:“我是祯霏姐姐的朋友,我叫祝福,我们在阿凯哥哥的生日宴会上见过。”
“怎么,要离开这儿?”邵弼弥扯扯嘴角,没头没脑地来一句。
“嗯。”我点点头。
邵弼弥站直了身子,把香烟扔到地上,用人字拖踩灭了,我发现他的脚趾上居然涂着黑色指甲油。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男生抹指甲油,惊讶间,突感对方伸手拍拍我的肩膀,然后伏近道:“急什么,多玩会嘛。”
我一阵鸡皮疙瘩,他这是干嘛,分明没安好心嘛。
“我,我想回家。”我缩起脖子。
“你难道不想挫挫那婆娘的锐气?”邵弼弥语出惊人。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想让你帮我到市区汽车站,如果你不愿意……”
“啧啧啧。”邵弼弥摇头道,“你刚才那股甩钱的劲跑哪去了?”
我那不过是一时气急,再说我和那暴发户女以后也不会再见,所以,所以就嚣张了一下。这是我的心里话,自然不能和邵弼弥说了。
“放心,有我罩着你,你只要按我的话做,我保你不但能出口恶气,还能安全到车站。”
“你想我干嘛?”我警惕道,“坏事我可不干。”
“放一百个心,我会让你风风光光地把那女人气得半死。”邵弼弥弯起眼角,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显得更具诱惑性了。
“你和她也有仇?”
“呵呵,我是除暴安良啊。”邵弼弥笑言。
冲着他那句颇有同感的“除暴安良”,我决定返回别墅,反正这么晚赶到车站也未必有回去的车次,我就看看这个邵弼弥玩什么“锄强扶弱”的把戏。
到达之前的住处,我发现一楼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绝于耳,顿时有点落寞,原来都没有人关心我的离开,反倒是这个误打误撞的邵弼弥把我拉了回来。
邵弼弥悄悄把带到二楼,敲开其中一间房门。开门的是邵祯霏。
“祝福,你去哪了?大家都在找你呢?”邵祯霏把我拉进屋。
我有点小激动,我回来是正确的,要是不辞而别该是多没礼貌的举动啊,我险些中了那个暴发户女的奸计。
“早说了,人生地不熟的,她能去哪。”和邵祯霏同屋的自然是楼隽书。
她正在落地镜前试穿一条红色的长裙,裙子上镶满了亮片,加上鱼尾的下摆,简直如条美艳的美人鱼。
“你怎么和小四在一块?”邵祯霏问。
“我把迷路的孩子领回家了呗。”邵弼弥不以为然,“派对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想借你的衣服帮她打扮一下。”
“我正有此意。”邵祯霏忙不迭地把我拉到衣柜前,“就是我的尺寸不知适不适合她?”
我看到打开的橱里挂满了各式各款长短不一的亮丽裙子,毫不逊色于慧慧的衣柜。
邵弼弥开始动手翻看起来,我心想,难道真是他帮我挑衣服,不是祯霏姐姐吗?
“霏霏,你快穿衣服吧,她有你弟弟呢。”一旁的楼隽书已经开始对镜往脸上抹粉了。
邵弼弥翻找了一会,突然双手叉腰大叹口气:“邵祯霏,你的衣服怎么都这么老古板!”
刚穿好一件白色高领露肩连衣裙的邵祯霏走过来,不解道:“哪里古板了,这些可都是最新款的淑女裙,你想要找什么衣服?”
“性感的!”
邵弼弥话刚出口,我和邵祯霏面面相觑,似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有否听错。
“哈。”楼隽书一摇一摆走过来,身上的亮片随着她的走动像鱼鳞般闪闪夺目,“邵弼弥,我们不过是办个普通的同学paty,又不是盛大晚宴、选美比赛。”
“怎么,就许你穿得造谣不许她穿得性感。”邵弼弥可不把楼隽书当回事。
“拜托,那也要她能性感的呀。”楼隽书翻翻眼皮,“哪有你这么拔苗助长的!”
“这你就甭操心了。”邵弼弥拿腔拿调道,“我看你是怕她抢了你风头吧。”
“你觉得这可能吗?”
“可不可能,你一会不就知道了。”
“哼哼。”楼隽书干笑两声,“随你便。”
说完她一撅屁股,趾高气昂地朝门口走去。
邵祯霏轻打邵弼弥一下:“人家是客人。”
“又不是我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