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珺只觉得一时听错了,那金光柱分明是玉盒之中的那一段脊柱发散而出,和众人口中的囚堀又有何关系?甚至此人还曾亲口承认确有此事?
她本以为,此事是二十八区外的人,在道听途说,但后来听到,就连族公也给了囚堀不少奖励,祁珺才微微恍然,若是为了族公的嘉赏,此人冒认金光,就可以理解了,就是不知对方以何种手段,造成了突破的假象,还是本身恰巧突破,便顺水推舟,
不过,这也是好事,至少她不会被族人怀疑,得到了凶兽脊柱这样的巨宝,据她猜测,那玉盒中的凶兽脊柱,极有可能是龙兽庞大身躯的一部分,如此,价值可就大了,倘若暴露而出,难保这氏族驻地中的强者,不会出手抢夺,即使此地不可杀人,却从未说过,不许在驻地中,抢夺族人宝物,此刻唯一要注意的一点,便是囚堀此人,是否知道金光是她所为?
祁珺若有所思,默默从人群之中退出,面对筑魂境深渊人,她或许还有一击必杀的手段,但面对种族之中的筑魂境,以她如今的修为,只有送菜的命,实在不易多生事端,就在这时,她抬头望了一眼,山峰千层之上的某一处方位的洞府之前,正站立着一道褐衣人影,这人影目光淡漠的看向下方,并未与祁珺双眼相接,充满了孤傲之感……此人,便是囚堀!
只因对方身后的洞府方位,其千层之下,便是祁珺所在洞府,分毫不差,想必那金光,就是如此巧合的出现,才被对方所利用,此时此刻,令祁珺稍松一口气的是,看此人的模样,似乎对她并无察觉。
她身影悄悄退出人群,就在她前往任务大殿的那一刻,站立在主峰千层洞府之前的褐衣人影,头颅稍稍转动,看向少女的背影,眼眸微微一眯。
“有点冷。”小六在袖中抖了抖枝叶,“方才那一刻,好像突然有一道极其危险的气息,将你周身气机锁定……”
祁珺看似正常的走动,实际上倘若有较为熟悉她的人见到,只怕能很快发现,她的动作有些僵硬。
实际上不止小六对此有所感应,在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祁珺周身波动散开的魂力,对此也隐约有所发觉,只是这点感应,极其微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往常祁珺不会过多注意,若非小六出言,她也以为,那不过是先前太过紧张,导致后来离开时出现了几分恍惚,但现在,她不可能自欺欺人。
是囚堀?
那褐衣人,倘若真是囚堀此人,对方将她气机锁定之时,她的确很难发现对方的动作。
毕竟两人的境界,相差太大,对方也没有深渊人的毁灭之力,眼瞳空间起不到任何作用……
祁珺心中顿时升起一阵凉意,若非真的有所发觉,囚堀不会过多关注她一个轮脉初期族人,恐怕她藏有凶兽脊柱之事,已然暴露!
只是对方如今肯定也无法得知,她所藏之宝,是凶兽脊柱,只会认为,或许是别的什么,有关血脉的灵物,此等凶兽脊柱,真正利用好了,可要比提升血脉的灵物,价值大得多!
祁珺奔向任务大殿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踏入大殿之中,只是却不曾如此前所想的一般,前去领取任务,反而进入了第一层库藏之中,将手中仅剩的贡献值,全部兑换掉,直到贡献值重归于零,才掉头反回洞府之中,虽直到囚堀对她不怀好意,但祁珺也不急于应对。
囚堀既然连锁定她气机,都如此小心,只怕不愿被人知道,他打算抢夺巨宝之事。其一,或许是因他突破之后出现血脉返祖,本身就是无稽之谈,倘若她手中的血脉领悟,因抢夺现于人前,只怕所有人都会知道,此人先前在撒谎,就连族公对其的印象,也会格外的差,甚至于会收回奖励。
其二便是,囚堀也无法真正确定,藏有血脉灵物的是她,亦或另有其人,毕竟在底层二十八区之中,大都是种族新人,类似轮脉境的修士,通常都三五个住在同一个洞府,她虽从洞府中走出,却不能说明,她就是血脉领悟的持有者,除非囚堀亲眼所见,但显然有阵法相隔,即使是筑魂境,也难以透过阵法,观测旁人的洞府……
只要她不是外出做任务,亦或出现在战场之中,少有人关注,对方拿她毫无办法的!
……但,任务可以不做,战场却不容她躲避,她只能在此之前,做好万全准备,祁珺再次回到石室,心中已再无放松之意,她手掌一拍储物囊,《藏锋》便出现在掌心之中,“凝气成针,压缩实力于某一处穴位,便可爆出超出实力几近十倍的攻击……”
三日之后,季行十分清闲的,特意给净化灵植浇了点水,谁知灵植不堪受用,今天一整日都有些发蔫,季行心中大为愧疚,想方设法为这株湛蓝色的灵植,弥补亏损,只是似乎效果不大,就在这时,对面的石室中,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轰响之声,将蔫搭搭的净化灵植,都震的呆滞了片刻,连灵气也不继续净化,过了许久才恢复过来。
季行盯着石门瞅了两眼,挠了挠头,好像从战场回来,大家都比较努力,尤其是珺珺,这已是三天之内的第几道爆响了,就连阵法都隔绝不住,必定是在修炼十分强大的功法……他似乎也该更努力一点,至少在战场之上,面对那肥胖至极的蒙姓深渊人,他虽敢出言不逊,却心中清楚,以对方的实力来看,自己的实力与之相比,是云泥之别,他也只是……徒逞口舌之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