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城中,除去中心地带修建了许多娱乐场所,诸如赌坊乐坊茶坊之流,其余地方,皆为城中少年的房舍,祁珺离开赌坊一跃而起,如鸟形凶兽一般在半空中,落在其中一间房舍的屋顶。
就在短短一刹那,原本稍显冷清的赌坊,如开水一般沸腾起来,接着两道人影冲出赌坊,在众人视线中身影恍惚几下,已经失去踪迹。
“我仿佛看到黑石城中,排行第二的王者,从此处经过……”一个被突如其来的狂风,拂起衣衫的少年,茫然向身后望去,只看到一个几近虚无的背影。
“昨日才混战一场,正该疲乏至极,休养生息,怎么今日就都恢复了体力,跑出来比试?”棋坊中的顶楼,一人掀开窗,拧眉看着一前一后两道人影狂奔而过。
“恐怕并非比试,那后一人我观之为宋翼,可前一人,看身形年纪甚小,我猜正是出身有熊部落、前几日传的沸沸扬扬的小子。”他身后的一个锦衣少年,手指扣一粒棋子,闲搭在棋盘之上语气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同样的场景,不时发生在黑石城各处,许多人甚至猜得出,宋翼因宋芸的赌斗,打算重伤祁珺,使其活不过混战。不过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宋翼做法前世妥当,他也是黑石城战力排行第二的存在,认真起来动手,连陆铮都有可能败下阵来,更何况其他少年。再说,没必要为了祁珺,得罪宋翼。强者为尊,从来都是永恒不变的规则。
但是……
“可是宋翼,不像是这样冲动的人……”锦衣少年这句话虽并未说出,但他心头或多或少,有了些疑问。
黑石城中允许私斗,可私斗向来是要有缘由的,宋翼平生最为注重名声,做出这种事情,有些奇怪,莫非真的是昨日赌斗输给陆铮,急火攻心才昏了头?
祁珺速度一再提升,她的影步已经作用到极致,但是她仍能感觉到,宋翼在后的穷追不舍,好像一头狂暴的疯狮,找到一个目标,就再也不会回转,祁珺不会把希望放在宋翼身上,希冀对方突然撤离,放她一马。
即使这场无妄之灾,来的太过可笑和突然,好像她成功从混战中活下来,本身就是错误的。
凭什么!
祁珺眼中腾起火光,犹如一道流光,向着殷斐的房舍闯去,她的首选是殷斐,她二人毕竟有些渊源,稍微可信一点,其次便是陆铮。提及后者,祁珺就牙根发痒,若非因为陆铮,她也不会被穷追猛堵,宋翼的追击是如何造成的,究其原因,还是在陆铮身上。
可她不知陆铮是个怎样的人,选择他来庇护,虽然比被宋翼追到的结果好一些,却也有一定风险,何况陆铮与宋翼同为黑石城王者,手中精华并不在少数,或许对方并不在意一个赌斗,也并不在意祁珺的安危。
就算以上只是她想得太多。
陆铮为人赤诚,也十分可信,更对无妄之灾的自己心怀愧疚,条件全部满足。
也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一点令祁珺心中有些无奈,她在黑石城时间太短,只知道黑石城三大王者居住在中央地带,却并不知陆铮本人住在何处。
原路返还。
“兄弟!”季行眼看着着急忙慌逃窜而去的祁珺,没过多久,又着急忙慌跑回来,一头奔进殷斐的房舍,没头苍蝇般转了数圈,发现空无一人,才一脸苍白的飞奔而出。
“我说你老跑什么啊?”季行吆喝一嗓子,就看到不远处,有个脸色黑沉的白衣少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向祁珺的方向追击而去!
“他娘的!这什么情况?”季行声音差点卡进嗓子里,跟个鸡形凶兽一般原地扑腾两下就要追过去,又皱眉落下来。
以他的速度,想要追上这两人,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何况他方才看到后来的那个白衣少年,实在面熟得很……似乎终于想到此人是谁,季行脸色不断变换,猛地转头往自己房舍内冲去。
这是一间十分普通的房舍。
甚至就连装饰也无一件。
除去床头角落里,滚着一只精致的银筒,季行脑谡庵灰筒。
不过片刻,窗户被人大力推开,青衣少年探出脑袋,手掌一竖,不知从袖中藏了什么物件,朝天空放了一颗无声无息的烟花弹,那庞大的花朵,开在天际静置片刻,远处便隐隐有破空声传来。
天渐渐沉下来。
方才还是艳阳之天,祁珺闯入没多久,山林间便下起滂沱大雨,豆大的雨滴落在树木之上,发出噼啪的声响,也极容易掩盖行迹。
黑石城地处南部之森接近中央的地方,前后都是密布的林木和凶兽,如果不是气血已经消耗大半,继续在黑石城中你追我赶,速度将无法保持,祁珺绝不会进入山林。
祁珺至今还记得,张营卫曾说过,若是把三熊部落建在此地,必定只是自取灭亡,这说明南部之森中,必定有一头达到或超越sān_jí的凶兽,或者有数头之多。
但是殷斐不在,她又无法寻找陆铮,继续留在黑石城,与宋翼一战的结果,必输无疑,她必须寻找其他出路!
离开黑石城,她自有一番考虑,山林对于她来说,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恐怖,首先在二级sān_jí凶兽眼中,她只是个脚下的爬虫,不值一提,根本不值得去关注,她不去招惹这类凶兽,对方也不会管她。
其次,她前世斩杀凶兽不知凡几,对于山林中如何隐蔽身形,很有一套心得,只要不是上次那种大型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