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学武?”花不忧真情实意问道。
这个小家伙能在吞灭几十万人中的天灾中活下来,似乎比自己的命还硬上几分,所以也不怕将他克死,进而生了几分亲切意味。
“好啊!不过……”小槐树刚听到本来及其兴奋,但转而语气变为有些担忧,嘀咕道:“武功哪有那么好学的,俺们村二百多人连一个学会的都没有,再加上俺有点笨,怕学不会啊。”
“不好学?”花不忧有些讶异,这个问题他还从没认真考虑过,仔细想想,娄家村一百多村民好像就没会武功的,但是华府那些人倒是个个会武,这么悬殊的情况倒是有些蹊跷。
“那些练武的书俺看过,可里面的字认识的只有几个,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看来看去看不懂就只能当柴火烧了。可怜俺当时为了那本武功秘籍,还花了几枚铜钱,真是后悔啊,不如买个素包子吃……”小槐树长吁短叹道。
花不忧这才有些明悟。
原来世间穷苦人家的百姓大多不识字,就算是认识那些字,也体会不了那些晦涩难懂字眼的意思,也就无法按照功法路线修炼武功。自己小时候就由都师傅教他学文,后有鄂师傅和大淳哥手把手教他习武,这才没感觉练武是这么奢侈的行为。
练武所需打磨根骨所需的药材和跨境所需的丹药,对于平常百姓来说,根本就是个天文数字,不是大门大户绝对撑不起成千上万两的银子,还不如让自家孩子去读书考个功名实在。再加上有些人经脉天生堵塞,无法修出内力,所以修武者相对来说较为稀少。
“没事,我可以一点一点教你,只要你肯吃的了苦,我保证你学会。”花不忧柔声道,面前这个小叫花子还不到十岁,没有错过习武的最佳年龄,于是想把《易传宝经》里面的修武方法传授给他,就算他以后真的当上了斥候,也有了多一些保命的几率。
“哥,要不你收俺当徒弟吧!”小槐树匆忙就要跪下。
花不忧将他拦住,笑道:“修武一途博大精深,我都弄不明白,还有什么脸收徒弟,反正我把自己学会的,不会藏着掖着,全都悉数教给你。”
“那不行,俺爹说,只要教俺本事的,那都是师傅,都得当亲老子一样供着。”
小槐树执拗跪了下去。
花不忧坦然受之。
他并不知晓。
这一跪。
跪出个来日震惊天下的杀神悍将!
……
……
娄家村。
以前花不忧所居住的地方,迎来了一行不速之客。
十几人全都身着黑衣,戴着遮盖住面容的斗笠,偶尔泄露出来的眼神锐利无匹,犹如鹰隼。虽经过上千里的长途跋涉,但毫无颓色,个个迎风而立,将这已成焦土的茅屋围成一团。
花不忧若是看到,定然会认出这些气质彪悍的黑衣人——东花四卫。
其中一位黑衣人走走停停,在四周不断打量,时而望着陡峭的山岳,时而观察潺潺的河溪。
“山中并没有出奇之处,为何会孕育出东官青龙?真是怪哉!”紧蹙双眉的黑衣人喃喃自语。
他叫辛文纪,东花王朝的重臣,自从他的师傅袁正罡告老还乡之后,就继承了司天监监正一职,成为了司天监的掌舵人。
听到二月二龙抬头之后,辛文纪不辞辛劳赶了过来,非要亲自看一看这块地方到底玄妙在哪里,竟然能生出篡改国运的东官青龙!
可惜他不会什么武功,几千里的路途走走停停耽搁了不少时日,再加上娄家村实在是隐蔽的很,直到半年多才找到这个地方。
辛文纪用“辩质”和“查形”两种青乌之术看遍了娄家村的山水后,满头雾水,坐在烧的只剩下根半尺的树墩上,抚须沉思,自言自语道:“此处并未齐聚天心,收进堂局之气,这些山水格局反而有些大凶的意味,按照都九江这头老狐狸的本事,怎么会选这么个破地方……竟然还真让他养出条真龙……想不通啊……”
“辛大人,是否还要在此地逗留几日?咱们身上已经没有干粮,如果需要再呆几天,卑职派人下山采购。”
一位东花四卫的黑衣人迈步向前,冲辛文纪拱手说道。
虽是询问,可黑衣人语气并没有那么恭敬,陪着辛文纪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已经五天,加上路途中消耗的时间,都已经大半年。吃不好穿不好不说,就连女人都没有碰过,十几名属下怨声载道,都怪自己摊上了这个苦差事。
司天监又不是顶头上司,这些东花四卫的侍卫多有抱怨,也是在情理之中。
辛文纪听到他话中的不满,和蔼说道:“不看了,咱们马上回东花,等到了都城,我请你们喝酒找花魁。”
辛文纪久居朝堂,自然知道怎样会拉拢人心,这些天光顾着赶路了,确实把这些血气方刚的侍卫憋得够呛,若是再不宽慰几句,恐怕这些猛汉真得挥刀砍人了。
“谢大人!”
黑衣人拱手道谢,退了下去。
“哎……真该回家了。”
歇息片刻,辛文纪起身站起,正要拍拍衣袍上的尘土,瞥了眼那颗树墩子,仔细俯身看了片刻,突然眼神爆射出一片精芒!
辛文纪匆忙退后几步,腿脚都有些发虚,惊诧喊道:“这不是柏树,这是盘龙木!”
“此木不是被四国皇室下令砍伐一空了吗?怎么会被都九江寻得一棵?!此处山水已被此木改了样貌气数,以前绝对不是这种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