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谁在说风廷卫坏话….嗯?”
背后有三万铁骑撑腰,风正铭发出的声音也极有底气。
玉剑门的人全都沉默。
包厢内气氛顿时变得沉重压抑。
玉卓大师兄拍了拍身上泼洒的汤水,紧盯着地面,没有了刚才的意气风发。
“这怂包!”
花无烟看到玉卓垂首不言做了缩头乌龟,皱了皱眉,自己这番“良苦用心”怕是白费了,弄不好,还得被风廷卫抓回去枭首示众。
“那就拼个大的!”
只是瞬间,花无烟做出抉择,撸起袖子,本来清秀的面孔变得呲牙咧嘴,装出一副混不吝的样,大吼道:“谁的裤裆没拴好,把你这大傻鸟漏了出来!?胆敢在我们玉剑门头上找事,活腻歪了?!长得高就以为自己牛叉了?呸!城门楼子高,也没见它咋咋呼呼,你算老几!我大师兄是玉剑门少门主,还是大高手,信不信一剑下去,让你矮上一截,让你爹都认不出你!”
四名黑衣亲卫,眼神死死盯着出言不逊的少年,全身绷紧,蓄势待发,只要主子一声令下,就准备将他击杀当场!
花无烟刚才的叫骂,别说风廷卫的人了,连屋内的同门师兄都觉得有些过火,不太明白刚才温顺的小师弟为何突然换了副嘴脸,敢对这几人大放厥词。你就算不知道人家是小侯爷,就不能看着大师兄的脸色行事?耍酒疯?也得找个好拿捏的啊,偏偏惹到古滇最有势力的人身上。
小侯爷扫了眼花无烟,并未立即发怒,杀个未及冠的毛孩子,显然不是风廷卫大统领的作风。
风正铭阴冷道:“玉剑门里都是孬种?靠着一个小家伙撑场子?适才说风廷卫坏话的是哪位大侠?我记得是个老爷们的嗓音。”
刚才出声谩骂的络腮胡子望向鞋面,不敢吭声。
玉卓知道此刻再不出头,大师兄的面子可就丢到姥姥家了,他强行堆起笑脸,弯腰拱手道:“小侯爷,刚才师弟们酒喝多了,嘴上没个轻重,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放他们一马。”
风正铭歪了歪脖子,阴阳怪气说道:“哎呦?这不是玉剑门少门主嘛,原来你在这里,失敬失敬。我还以为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才敢这么嚼舌头根子,原来是少门主在给他们撑腰,难怪了。”
“还请小侯爷宽宏大量。”玉卓咬了咬牙,继续哀求。
风正铭站起身,走向摆在角落里的鱼藻纹青花大罐前,伸出右手,轻轻抚摸这件前朝瓷器佳品,如同爱怜心中倾慕女子。
风正铭正色道:“话我既然听到了,就断然不能轻易放过。这事要说大,也大,言语辱骂朝廷铁骑,是充军发配的罪名,要说小嘛,不过是酒醉妄言。少门主,别说我不给你台阶下,只要你交出刚才侮辱风廷卫的那人就好,其他人,我给你个面子,不予追究。不过你少门主嘛,管教无方,得给我磕三个响头。”
花无烟心中狂喜!这易怒跋扈的小侯爷,名不虚传呐!
玉卓眉头紧蹙。
人是万万不能交出去的,要不自己这少门主的脸还往哪搁?磕头服软也肯定不能,说出去了,别说在玉剑门中站不住脚,就连在古滇恐怕也不能立足。期盼已久的门主之位,肯定也坐不上。
为了顾全大局,玉卓继续低三下四歉然说道:“小侯爷,请饶过在下师弟,以后他若是再犯,不劳小侯爷出手,在下亲自砍了他的脑袋!还望您高抬贵手,以后若是有用得着玉某的地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玉卓在此,先谢过小侯爷了。”
这番诚意十足的话说完,算是给足了风正铭面子,毕竟玉卓是玉剑门的少门主,强龙不压地头蛇,再说他的一番承诺,等于是将半个玉剑门双手奉上,日后大有用处,换成别人,肯定就此揭过了。
但是风正铭这个皇室宗亲毫不领情,声音变得冷冽:“给你半柱香的时间,到时若还是不交,全部带走压入牢房!到了那会,你要是再不磕头,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别说在城中横行多年的少门主了,玉卓气的身躯不断抖动,双手骨节因用力太大而泛出青白色。他压低嗓子低吼道:“小侯爷,别欺人太甚!”
风正铭转身,脸上浮现不屑,怪笑道:“我欺负的就是玉剑门少门主,别人嘛,还真不够格。”
都被人骑到头上拉屎了,玉卓再也忍不下,怒极反笑,狠声道:“小侯爷,再逼玉某,大不了玉石俱焚!”
刚说完,只听得清脆的东西碎裂声音,玉卓突然觉得眼前光芒突闪,一朵白芒冲着他面部疾驰而来!
玉卓没想到小侯爷说动手就马上动手,慌忙侧身闪躲,但是那东西速度太快,虽然头部躲了过去,但是左耳却是火辣辣的疼,玉卓伸手一摸,满手都是鲜血。
小侯爷没带兵器的习惯,这次出来更是两手空空,刚才将那青花大罐瞬间拍碎,捏起一片残片冲着玉卓弹去。他天生神力,又精通暗器手法,小小的瓷片也威力颇大。
玉卓一受伤,更是愤懑!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没被人伤过,再加上刚才言语侮辱,哪受得了这个窝囊气!
只见玉卓脚尖一抬,就把直径约有五尺的水曲柳桌子挑起,大腿抡圆挥出,带着呜呜响声,冲风正铭站立的地方砸去。
由于空间狭小,这桌子又太大,风正铭无处可躲,只能劈腿将桌子砸碎,虽然没有受伤,但是桌上剩余的菜肴泼洒了一身,穿的紫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