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进娈馆,凤楼连忙放下了孟凡,这手中还湿漉漉的全是汗,孟凡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胸口,那张脸煞白一片。
“这是去干什么了?怎么这旧伤提前复发了。”凤楼将她的衣领稍稍拉开,只见一条明显的黑线从护心镜的边缘四散开来,一根根分散出去的黑色缓缓的又突了起来。
凤楼将一把银刀用火撩过之后,稳狠的切了下去,那黑血缓缓流出。
孟凡忍不住的叫痛了一声,生生的要拿手去碰。
“想再疼些?”凤楼拉过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道:“你这伤怎么这么多年未见好转,反倒有加重的势头。”
孟凡吃力的笑道:“你是大夫,你都不知,我怎么会知道?”
“我倒是好奇你那时到底遇见了什么,这毒看来不是大渊的,你与我说说,我去寻。”
孟凡摇摇头,无奈道:“我自己都想不起来我干了什么,但是……肯定没干好事。”
凤楼听此话,忍不住笑了,说着,“你从小就不干好事。”
说完他起身去熬药,走前将被又掖紧了些。
那药熬的苦,凤楼一端进来,孟凡就一头转进了被子里,无论怎么劝说都不出来。凤楼实属无奈说道:“你喝一口,我给你一个蜜饯。”
这句话从孟凡五岁那年就一直存在,凤楼是那个会追着她喂她吃药,会在她哭泣时,递过来一颗蜜饯。
孟凡好熟悉这样的感觉,只是越熟悉,她就越内疚。
她起身拿起那药猛的一喝,不知是苦的,还是怎么样,一股眼泪就流了出来。
“哭个什么劲,赶快休息,明日你不是还要上早朝吗?”凤楼擦着那孟凡的眼泪,扶着她倒下。
刚刚起身要走,孟凡拽住了凤楼的衣角,道:“凤楼,我要是做错事,你会不会怪我?”
“……,你从小不是一直在做错事吗?我来不及怪你,只是希望哪天有一个人可以将你做错的事都处理好,给你想要的生活。”凤楼说完,淡淡的一笑。
孟凡那时想,她和凤楼不会进一步,不会退一步,彼此了解,却止步朋友,这样的关系真好,起码这一生她孟凡还可以坦诚的面对一个人。
“等我可以携天子令诸侯的时候,我给你,你想要的自由。”孟凡道。
“好,我等着,你快睡吧。”
此时这娈馆日夜的喧嚣,四处传来的有骂声,有难以言喻的声音,还有一丝丝淡泊的感叹声。
“凤小倌?”说话的女子脸上泛着红晕,凤楼对她很是熟悉,因为这第一次来找他的恩客就是这姑娘名叫胭脂。
她没说过她是何处的,也从来不会对凤楼做其他事,就是喝喝酒聊聊天。
只是凤楼听得出,这女子的苦楚。
“你这屋里有人了?”
“嗯!”
“那跟我上房顶好生谈谈心吧!”胭脂悄然笑着,一把拉起了还未说话的凤楼,直直的从窗外飞往了屋顶。
这屋顶还挂着没有被冬天带走的寒风,凤楼险些没有站稳,胭脂牢牢的抓住了他道:“弱不经风的,等有空的时候我教你功夫。”
“你功夫如此之好,莫非是武馆的?”凤楼问着,胭脂摇摇头,指了指身上的绫罗锦缎笑道:“一个开武馆的有钱来你这销金库与你聊天吗?”
凤楼摇摇头,胭脂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道:“我干这个是个要命的活,今日来找你无非是明日有大事,我怕我回不来,所以……。”胭脂看着凤楼道:“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我可以拿我这次的酬金把你包下来,以后就没人打扰你了。”
“你先说是什么忙?”
“我若死在那金銮大殿上,请你拜托丞相大人给我留个全尸,让我可以回我的故乡。”
“我与丞相大人并不相熟。”
“那屋中之人是谁,你若是不承认她是丞相,我就请几个言官来看看,当朝丞相夜宿娈馆可好?”
凤楼一把拉住了她,满脸的妥协,说道:“要做何?死在金銮大殿上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胭脂将怀中腰配递给了凤楼道:“拿着,到时给丞相大人,这对他有用。”
“对了,记住我叫胭脂,给我立碑的时候名字写好点。”这人说话间就不见了踪影,功夫实在了得。
只是,凤楼记得他好像还没有答应这人吧?
来不及细想,他又发现一个更大的问题……怎么从这房顶下去呀!
他起身,正准备呼个救,谁知脚一滑,要巧不巧的径直翻了下去,挂在了树上。
第二日,孟凡早早就起来收拾好,一出门就看见凤楼满脸刮伤的模样,心中不免担忧问道:“何人弄的你如此,看本相如何处置他。”
“我自己摔的,还不快下去,里玉等了有好久了。”
他说着手又摸了摸脸上的淤青,心里突然想起那个女子的话,忍不住的跟孟凡道了声,“一切注意。”
孟凡点点头,从后面的暗道走了出去。
刚刚从那道里探出头,就看见里玉火急火燎的走了过来道:“主子,你昨晚没回来真是急死我了,旧伤是又复发了?”
“嗯。”
“还难受吗?早朝还需去?”
“去,一日不去,我怕别人忌惮我的位置。”孟凡说着踏上了马车,里玉一边赶车一边说着昨日跟踪李敏的消息。
里玉先是笑了笑,随后说道:“我要是不说您都不能相信。”
“怎么了?”
“那李敏是个赌的,而且赌的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