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顾之凯强调过最为认真的一句话,他很认真,孟凡看的出来。
她默默的点了点头,顺势握住了顾之凯的手,温柔的声音说道:“若是有你自己无法完成的事情,要知道太傅一直就在你的身后。”
顾之凯笑了,笑的很是自然,两人缓慢的走到了那个驿站旁人烟鼎盛的小小茶馆。
先行过去的几人已经将东西都点好,有的都已经喝上一口可口的茶了。
孟凡落座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人拉了自己一下,低头一看,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瞪着一双极为清澈的双眼正看着她。
指了指她面前的那个看上去并不是很好吃的茶点,然后乖乖的拱拱手,微微的那么一笑。
孟凡被他这个举动给暖到了心里,顺手就拿起了那个茶点放到了他的手上,还顺便给了他一壶茶水。
小男孩接过这些东西,眼中立刻就盈满了泪水。
指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给一旁一个正抱着孩子,满脸漆黑的女子说道:“阿妈,好心人给我们吃的了。”
那个女子感激的双手合十,用行动诉说这她的感动。
孟凡摆摆手,便低头未曾看过这对母子一眼。
“太傅,你怎么了?”
孟凡笑道:“不知道这个皇帝究竟要作何,上一次火烧村子就已经引起民怒了,这一次大肆开挖渠道,征工之多,留守之多,百姓流离失所,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虽然孟凡没有直接怪罪顾之凯,可是听她的语气顾之凯也知道,孟凡在怪罪他没有及时阻止此事。
顾之凯手中的茶杯停留在了半空中。
他环顾了一周,的确是发现了许多母亲带着孩子蹲坐在树丫下,看每一个人身上的穿着,的确是走了很久路,受了很多苦。
这时不免想到为官者在朝谋权,却害苦了底下这些百姓。
若说是君为舟,民为水,这怕是要发大水了。
他略有歉意的低着头,因为此事他的确是第一个从皇帝的口中知道的,虽然皇帝十分认真的问了他这修渠一事是否可行。
但是,他即使说不行,那皇帝怕是也是不会同意的。
他并不是孟凡所想的那样对这些事情有绝对的处理权,他只是负责将皇帝的意思转达。
而这件事情,他只是看见了这修渠之后对于庄稼的灌溉会有一个提升,但是,并没有想到,这背后的祸患。
“太傅,其实凡事有利则有弊,此渠修好也是造福一方百姓的,这点屈苦,也许忍忍就过了。”顾之凯说着,孟凡却默默的摇了摇头,指着那妇人说道:“我给你出个主意,让弊成利。”
顾之凯看着孟凡十分好奇的问道:“什么主意?”
“这些人家中已经失去了劳动主力,所以才会带着孩子千里迢迢的来寻找自己的夫君,可是,找到又能怎么办那?”她稍微停顿一下指了指那个妇人手中的篮子问道:“修渠所要的篮子是不是一个大工程,不如就让她们去,一方面夫妻两个在一起,另一方面,这也算是增加了一部分她们的银子,生活会好些。”
顾之凯一听的确是有那么点道理,点着头的同时突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感觉到了有些东西是他永远比不过孟凡的。
孟凡拍了拍他道:“怎么了?”
顾之凯没有回答,只是想了想又看了看那些人,不由的心生感叹。
再次上路的时候,他看了看那个小男孩,把他叫了过来。
男孩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顾之凯拉过他的手递给了他一个令牌,然后又低头在小男孩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小男孩开心的舞动着自己的小手,顾之凯在旁边强调道,记住,是我们俩个的秘密。
小男孩努力的点了点头。
“你跟他说什么了?”孟凡拉开了一个轿子的帘子问道顾之凯。
顾之凯却故作神秘的摇摇头,不说话。
孟凡也只得不再去问。
这回京之路足足走了一周,在京外不到百里处,就看见一个格外熟悉的身影。
他一身洁白的衣,就在城墙上随着风飘动,虽然看不清这个人的长相,但是孟凡已然知道这人是谁。
“他怎么来了?”孟凡问着一边根本没有往城墙上看过一眼的顾之凯。
顾之凯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个狗尾巴草叼在了嘴里,不屑的看了一眼城墙上的那人,口气极为不爽的说道:“谁知道他来干嘛?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说着他把马鞭一挥,就往前走去,拉开了孟凡的马车好大的距离。
身后的几个小兵不由的也跟了上去。
当顾之凯到城门下的时候,那人正看着他,扯出一个看似平常的微笑,问了一句——“回来了?”
顾之凯仰着头笑道:“对,安然无恙,你是不是很是失望?”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卷了卷自己的长袖,就走了。
他走的十分的迅速,似乎也并不是很想见到后面赶上来的孟凡。
“太傅,我先回我的府邸处理些事情,随后就到丞相府去寻你。”顾之凯说着,孟凡点了点头。
他便扬着马鞭一路风尘的向着自己的府邸走去,孟凡身后跟着的几个孟家军的人便拉着孟凡的马车回到了丞相府。
这隔着丞相府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就已经听见丞相府点燃的鞭炮声音。
孟凡的马车到了的时候,寒轻儿怀中的小女孩伸着自己跟个藕节一样的小手指着孟凡的马车说道:“爹……爹……”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