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柔问道:“祖母,母亲,大伯母,大哥,那你们都同意我参与此事了?”
几位长辈互相看了看,均点头。滨柔问道:“大哥,陛下可有说什么时候让我去?”
滨祈道:“陛下今日才对我提起这件事,说让我回来和家里长辈商量下,也问问你的意思。若是都无异议,明日我便去陛下那里回话。想来……也逃不过就这几天了。”
滨柔点点头,道:“我随时都可以的。早一日参与,绍叔叔的事就早一天有解决的希望。”
滨祈道:“柔柔也不用太紧张,你的事情虽然关键,但也不是唯一的途径,这种大案肯定会有很多人,从各种方面入手调查的。”
陆滨柔叹口气,道:“希望能有进展。”
大家的心情都有点沉重,滨祈又问妹妹道:“柔柔,你的胳膊可好些了?用不用求下陛下,等再恢复些再去?女儿家吊着左臂见人,总归是不太雅观……”
滨柔摇头道:“大夫说,我这左臂得过了一个月才能彻底好,这件事肯定等不了那么久。大哥放心,我到时穿上男装去,总归看起来好一点。”
滨祈叹气道:“也只能这样了。你这两日多休息,到时候若是你们鉴定那封信不是绍都尉的,肯定还得接着通过笔迹查探真正的探子,那时一忙起来,可能就得没日没夜了。”
滨柔道:“大哥放心,柔柔心里有准备的。”
这时已到晚膳时分,王老夫人道:“好了,先别想那么多了,今日都在祖母的院子里用膳。天大的事情,也得把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解决。”
众人用完餐,又说了会儿子话,相继告辞回自己院子了。
滨柔回到自己院子,她得知了邵骏的这个消息,心情极度的低落,一句话都不想说。
屋里的丫头们都能感觉到她的心情,也都静悄悄地不言语。平日里给她梳头的春暮本来是个爱说笑的性子,一般陆滨柔由着她拆头发时两人都会玩笑一会儿。今日春暮也不敢开口了。
沐阳给她铺好床,借口出去小厨房看水,把凝香拉出来,悄声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我瞧着就是前些日子刚摔到夜里疼得睡不着觉时,也没这样呀?”
凝香叹口气,大略把在老夫人院里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她,素来冷静的沐阳也捂嘴惊讶道:“竟然是陆家军里的左都尉出了事?那咱们侯爷可有被牵连?”
凝香道:“这个不知道,听意思似乎现在没什么事。但是总归是西北军里出了西戎的探子,应该上下都不好过罢。那个绍都尉,似乎和姑娘很熟悉,姑娘一直都在伤心呢。”
沐阳叹息道:“怎么就遇上这等事……还让姑娘去帮忙查案?姑娘的胳膊都没有好呢。”
凝香道:“谁说不是呢。但是可以理解,要是我身边熟悉的人惹上案子,我也愿意尽力去帮忙。”
沐阳摇头道:“话确是这样。但是这件事陆家本来就有牵扯,我觉得,其实姑娘掺和进去,并不是什么好事,太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大做文章了。”
凝香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开口。半晌方咬咬下唇,道:“罢了,咱们说什么都没用,那是陛下的意思,别说姑娘本来就想去,就是不想去,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啊!”
沐阳点点头,道:“凝香姐姐,你清楚怎么回事,去寻个机会劝劝姑娘,希望她想开点。”
凝香点点头,沐阳便往小厨房的方向去了。
凝香看着她离开的纤细背影,叹了口气,沐阳可能是身体的缘故,情绪起伏比较少,看事情也比较冷静。
但是……这种涉及到身边熟悉在乎的人的身家性命的事,即使知道怎么做更好,又有几个人能管的了那么多呢?
滨柔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起来幼年去军营时的场景,那时邵骏还很年轻,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经常逗着她玩。
陆滨柔那时不懂事,又娇气,稍有不顺就哭,经常把绍骏折磨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若是自己也没那本事把书信鉴别出来,甚至……万一那信真是绍叔叔写的,他真的是西戎的探子,该怎么办?滨柔实在无法想象,如果真是那样,自己会怎么样。
邵骏虽然年轻,但真的是陆滨柔在边城时最佩服的几个人之一,武功好,心眼好,为人正直又有能力。他本也是出身官宦世家,父亲是皇帝的伴读出身,后来是皇帝特别信任的一员大将,最后又是为了救皇帝死的。
可以说,邵骏如果留在京城,进了羽林军,以皇帝对他们家的信任和歉疚,一定可以平步青云。
偏偏,邵骏是个极有志气的人,他是他父亲三十多岁才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小时候父亲就没了,母亲也去的早,家里只有一个嫡亲的姐姐。绍家家族庞大,难免就有叔伯觊觎他家的家产,是长姐拼命护住了他,他才得以不被过继出去。
邵骏从小就立下志愿,以后一定要凭自己重振父亲这一脉。他知道自己如果在京城,恐怕很难摆脱宗族的影响,这是皇帝都难以插手的。
于是他十一岁时,就瞒着长姐,偷偷找到了回京述职的陆准,说自己要参加他的西北军。据说邵家长姐得知这个后哭了好几天,不放心幼弟这么小就去西北那种荒蛮之地。
但是邵骏拉着她,道自己走了,她就能安心嫁人了,不用再为了护着他拖累自己。
绍大姐的婚事历经波折,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