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到达皇宫时,已经闭了宫门。云泽的马车停下后,他也不下来,而是等着全德去敲门。等全德再回到马车旁时,宫门已经被人打开。这时,云泽才从马车上下来,向着宫中走去。
云泽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待遇自是很高。他进去之后,就有四个太监提着灯笼走在他前面,帮他照明。前方的路虽不如白昼般亮堂,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皇上的宫殿近在眼前,守门的侍卫向云泽见了礼,便放云泽进去,也不问云泽这么晚过来有何事。云泽免了几人的礼,径直走了进去。只有少数几个人,才有如此殊荣,进入皇上的宫殿,务需通报。
等云泽进去,那四个掌灯的太监便直接离去,宫殿中又出来四个太监,帮云泽掌灯照路。
云泽走近,就看到御书房中灯火通明,不用进去,他已经可以想象到龙案后,批改奏折的身影。皇上身体越来越差,已久不入后宫。所以今夜云泽来的虽晚,皇上依旧在御书房中处理政务。
“奴才见过摄政王。”守獾奶监见云泽过来,赶紧给云泽行礼请安,态度十分恭敬。
云泽直接开口,说明来意:“本王有事求见皇兄。”
等他说完,便有一个太监推开门进去禀告。门推开的瞬间,云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咳嗽声。随后门再次关起,也将咳嗽声彻底隔绝。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之前进去的太监走了出来,他躬身对着云泽说道:“王爷,皇上请您进去。”
偌大的御书房,只有全德一人在里面伺候。皇上坐在玉案后面,身前还有一些奏折,那是今日还没有批阅好的。
“云泽见过皇兄。”云泽向皇上行了礼,却不是跪拜的大礼。
自云泽进来,皇上的视线就落在他的身上,不知是不是大期将至,皇上最近,总是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来。他让云泽起身,最先问的,却不是云泽为何此时还来见他。
“一晃眼,九弟也长大了。朕还记得,初见时,九弟乃是圆滚滚的的一个,比你家瑾儿还要乖巧可爱。”皇上语气颇为怀念,脸上带着恍如隔世的表情。
听了这话,云泽心中一紧,他急切的开口,却不知要说些什么,只能喊了一句:“皇兄……”
皇上摆了摆手,阻止了云泽的话,而后他问道:“你这个时辰过了,是发生什么事了?”
云泽也知正事要紧,他赶紧将大皇子府中眼线禀告的事情告知皇上。插入眼线这件事,是皇上默许的,他说的时候,自不用隐瞒。
听完云泽的话,皇上的手重重的拍在御案上,他神情满是不可思议的问道:“此事你可有其他证据?”
“此事关系重大,臣弟还未来的及查证,便先进宫禀告皇兄。”云泽也知道皇上一时很难接受这件事,却也还是照实说道。这件事关系到皇权,必须慎重。
皇上有些颓然,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开口问道:“在他们心中,朕是不是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云泽不知道几位皇侄怎么想的,但是在云泽心中,皇兄亦兄亦父。云泽幼时字写的不好,是皇兄手把手教的。云泽牙疼时不吃东西,也是皇兄哄着喂的……”云泽本不是个唠叨的人,这一次却一反常态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这般说下来,才发现,皇兄为自己做了很多事。
“好了,再说下去,九弟你怕是连小时候尿了朕一身的事,都要说出来了。”皇上阻止道,脸色却是比刚刚要好上一些。你不在意的一些小事,对方却从未忘记过,甚至记得一清二楚,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感动的吗。
云泽耳根红红的,他语气微嗔:“这种事,皇兄怎么还记得啊。”
难得见云泽这个样子,皇上本是想笑一笑的,刚张口,便想要咳嗽。他赶紧拿着帕子捂着嘴,猛烈的咳嗽起来。看着皇上仿佛要将肺咳出来一般,云泽也不顾自己的举动合不合规矩,赶紧走上前,轻轻的抚着皇上的背部,帮他顺气。
皇上咳了一阵,才止住咳嗽。他将帕子拿远一点,而后便打算交给身旁的凌公公。在帕子离开皇上的嘴的时候,云泽看见了一抹刺目的血红。云泽急急的开口吩咐凌公公,他说:“凌公公,传太医。”
“不用了。”皇上摆了摆手,阻止了云泽,倒没有因为云泽的越俎代庖而生气。他心中反倒有一点点感动,自己终究不是孤家寡人,总归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
见皇上如此说,云泽急急的开口劝道:“皇兄,你都咳出血了,还是让太医过来看看吧。”
“太医已经看过了。”皇上开口解释道,也不愿多说。所以他直接将话题又扯回了此前的事情上:“那件事,还要九弟去查证一番。”
“皇兄放心,这几日我便给你答复。”提到正事,云泽一脸严肃的回答着。皇上如此表现,云泽哪里还想不明白,怕是太医也束手无策,便也不再提皇上的病情。
此事虽没有完全确定,却也有七成的把握,两人又仔细的商量了一下具体的部署和对策。在两人说话时,凌公公给两人换了茶,才出去守在外面。
“这几日,九弟要辛苦一下了。”皇上说着还拍了怕云泽的肩膀,看着倒是十分的亲昵。
而后,皇上忽然提高了声音喊了一句:“来人呢。”
听到里面的声音,凌公公赶紧推门走了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现在什么时辰了?”皇上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