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阳辉走进兴隆酒店的时候,晏菲和兰斯两人正坐在大堂里喝茶,看到林阳辉进来,晏菲招手叫他过来一起坐。
林阳辉走过去刚坐下,晏菲就瞪着好奇的大眼睛问他:“怎么样?刚才你跟弗兰克谈得怎么样?”
“这位潘部长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林阳辉淡淡地答了一句之后,就端起服务生刚送过来的一杯茶喝了起来。
晏菲眨了半天眼睛,见林阳辉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不由懊恼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个小家伙,才一年不见,就变得这么闷,看来现在的工作不太适合你。”
林阳辉咧嘴一笑,又恢复了往昔活泼开朗的样子,开玩笑地道:“晏菲姐你倒是变得更有趣了,看来兰斯很适合你。”
晏菲的脸微微一红,轻嗔地笑道:“没大没小!原来刚才都是故意装给我看的!你这个嘻皮样儿,谁家的女孩子会喜欢你!”
林阳辉坏笑着道:“连兰斯这样生人勿近型的都有人敢追,我虽然没有他帅,可是比他温暖多了,怎么会没有女孩子喜欢呢?”
晏菲白了林阳辉一眼,转头见兰斯还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喝他的茶,一点儿都没有表现出被冒犯了的样子。这个家伙!对林阳辉这小子也太纵容了些!
“既然潘这边的问题已经解决完了,你一会儿自己上去跟余向东谈吧。”兰斯对林阳辉说了一句,然后继续低头喝茶。
“好。”林阳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脸上的神色也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晏菲忽然拉住已经站了起来的林阳辉,低声说:“年轻人,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怎么说那也是个坐轮椅的老人家,骂两句就算了,千万可别动手啊!”
林阳辉也低声在她耳边说:“放心吧,晏菲姐,我又不是你家兰斯,有暴力倾向——”说完,趁着晏菲的脚还没有抬起来。他一闪身就向楼梯的方向跑去了。
晏菲跺了跺没来得及踢出去的那只脚,轻哼了一声,“臭小子。有你落在我手里的一天!”
兰斯忽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笑道:“有我一个落在你手里就够了,至于这个臭小子,当然是由我来帮你收拾他。”
晏菲的眼睛一亮。“怎么收拾?”
“走。我们跟着他一起上楼。”兰斯扶着晏菲站起了身。
林阳辉从楼梯上了三楼,然后顺着走廊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门前,停了下来。他抬起手来,却并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
“请进。”屋内传来一个苍老却仍然坚定有力的声音。
林阳辉马上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就看到余向东坐在窗前的一把轮椅上直视着自己。
“你好,是余向东先生吧?不少字我是林阳辉。从中国来。”林阳辉不卑不亢地做了自我介绍。
余向东收回了审视的目光,略一点头道:“我是余向东。潘部长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你要来见我,代表中国政府。”
“是的,我刚刚跟潘部长谈过,双方已经达成共识,他不会再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所以我才来这里跟你谈。”
余向东漠然一笑,“谈什么?我已经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你们直接抓我回去好了,还有什么可谈的?!”
“若真是要抓你,根本就不用等到逼得你走投无路的这一天,我们有的是手段可以将你秘密带回中国受审。之所以直到今天还要来与你谈,就是想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让你起码能够体面地自己离开加蓬,回到中国。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自首与被捕的区别,尤其是在量刑上。”
余向东沉默了片刻,伸手示意林阳辉坐下。
林阳辉从容地走到与余向东正对着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吗?”不跳字。
林阳辉挑眉一笑,“你终于还是想到这个问题了。徐建国是我的外公。”
“这我就明白了。否则我一直都很困惑,你们为什么一定要盯着我不放,而且不惜花费这么多的精力来逼我回国。原来这一切,并不完全是为了公事,而更多的是出于私怨。”余向东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屑之色。
“你的所作所为损害了国家的利益,那当然是公事,但与此同时,你还损害了其他人的利益,甚至是摧毁了一个家庭,这必然就会产生私怨。逼得你走投无路的做法,确实是出于私怨,因此我动用的都是私人关系,并没有借助公器。而让你回去自首,则完全是为了公事,所以今后我们也会一切按正常程序办理,通过官方渠道送你回国。”
“官方渠道?官方渠道有用吗?若是我宁可饿死在这里也不回去,你又能奈我何?最终不还得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把我绑回去?!”
林阳辉嗤笑了一声,“你若真想饿死在这里,我倒是没什么意见,才不会费力气把你弄回国去呢,让你就这样悲惨地客死异乡,其实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惩罚方式。不过,你若想着先虚张声势地蒙混过去,等没人注意你了时再另找出路,那可就是痴心妄想了。余兴成在加蓬以及法国的资产已经全部被冻结,你一分钱也拿不到。当然,你们在中国还秘密开了一家公司,在我来加蓬之前也已经被查封,另外不久前从加蓬刚运抵张家港的那两船木材也一直被海关扣在港口里面,恐怕是永远也到不了目的地了。除此以外,这家兴隆酒店也将于下周被加蓬政府查封,你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