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望着眼前的两人,嬴轩疑心大起,他实在猜不透刘姿的心思。公主府的马车堂而皇之地赶到李府门口,这不是告诉外人,自己和公主府有关系嘛。
难道她想故意挑起自己和吕禄的矛盾?
想到此处,杀意渐浓,目光变得凶狠起来。
年轻男子在公主府当差多年,最善于察言观色。见状,心中大骇,原本趾高气扬的神情开始发生转变,惶恐清晰地写在脸上。
不断擦拭额头的汗水,说起话来也开始吞吞吐吐,唯唯诺诺地,差一点就要跪地求饶。
嬴轩戏谑地笑了笑,颇为不齿。
彩蝶在一旁又气又急,怒道:“你先出去,公主的消息我来传达。”
嬴轩待男子离去后,嘲讽道:“别以为你是公主的人,我就奈何不了你,这里不是公主府!”
彩蝶恭敬地颔首道:“公主和公子都是彩蝶的恩人,公子无论如何对待彩蝶,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只是今天我是受重托而来,希望公子能让我把话带到。”
嬴轩点头示意对方说下去。
“公主让我来通知公子,彭显和孙超两人已经与郦寄勾结起来,他们虽然还未见过公子,却打算一口咬定您就是秦嗣。
而且郦寄已经备好人马,很快就会来捉拿公子,所以请公子尽快离开,最好是离开长安。”
闻言,嬴轩有些坐不住了,他基本上相信彩蝶的话,但仍然忍不住问了句:“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什么相信她?”
彩蝶仿佛早知道嬴轩会有此一问,随即奉上准备多时的金钗,动情道:“公子应该识得此物,难道公子还看不出公主的情意么?”
嬴轩将金钗紧紧攥在手心里,起身冲门外大喊道:“婧儿,快去把赵叔和信邑叫过来!要快!”
彩蝶欣慰地点了点头:“话我已经带到,就此告辞,公子若是信得过彩蝶,随时可以到落玉坊找我。”
嬴轩微微颔首,眼见彩蝶走出大门,忙道:“谢谢你!同时替我……”
彩蝶嫣然一笑:“请放心!公子的话,我也一定带到,当然这些话你们完全可以当面说。”
彩蝶走后,嬴轩命人架着府里的马车,大张旗鼓地行驶在大街上,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
然后他们简单装扮一番,紧跟着步行出了府,而与马车走了相反的方向。队伍中出了赵常勋、李信邑和章婧外,还带上了伤势未愈的刘威。
临走之时,嬴轩把李府交给夏良来打理,并告知其继续留下来的危险性,并嘱咐他,一旦有人前来闹事,不要反抗。
从李府出来后,嬴轩并不打算直接离开长安,如果之前猜测正确的话,李信芳一定会带着仲父来长安找他。
况且长安城中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比如自己辛苦打下的产业,比如张忠。
因此当下要紧的是寻找一个安全的落脚处,思来想去,嬴轩把目光放在了芙蓉街上。
还是当初吕四关押他和刘姿的宅院。
吕四死后,宅院便无人打理,又坐落于“鬼街”,破败之象尤为明显。
斑驳的木门下,散落着破碎的石块,院中杂草萋萋,很明显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章婧看出了嬴轩的心思,一瞬的心痛过后,便制止了李信邑的抱怨,第一个冲进去,麻利地收拾起来。
刘威对这个地方也不陌生,当时公主假意被吕四所擒,他便潜伏在周围,时刻保护着公主。
看来这个嬴轩还算念旧情,多年来许多法子都试了,依然不能拯救公主,或许眼前这个人有办法。
“公子,既然你已知道我才是杀害你属下的凶手,为何不直接杀了我,移来移去你也不嫌麻烦?”
嬴轩一脚将刘威踢翻在地,盯着对方道:“我知道你是一心求死,不过现在还不是杀你的时候,但并不代表我不会立即杀了你!
血债终究需要鲜血来偿还,只是现在还缺一个人。”
“张忠?”刘威舔了舔嘴角的血,笑道,“你既然知道张忠是凶手,我也就放心了,临死之前我有一个请求,希望公子可以成全。”
刘威见嬴轩并不理睬,于是继续道:“公主当初只是想要藏宝图,你属下被杀一事,实在跟公主无关,所以倘若公主以后身处险境,公子可不可以……”
眼见嬴轩沉默着离开,刘威不禁提高了声音:“公子,公主一直以来都无心害你,且对你不薄,念在这些情分上,请公子以后帮帮公主!”
倘若刘姿真的遇到了危险,嬴轩也拿不准会不会救她,因而对于刘威的话,只能装聋作哑。
无论刘威怎么替刘姿说好话,她都是草原惨案的凶手之一,这一点毋庸置疑,尽管嬴轩实在对她恨不起来。
章婧见嬴轩出来,放下手中的活,火急火燎地拉着嬴轩,参观自己刚刚收拾妥当的卧房。
嬴轩弯着食指,轻轻地刮在章婧的鼻尖上,会心地笑了,所有的郁闷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
赵常勋从门口经过,看到温馨的这一幕,笑着走了进来:“少主也该成家立业了,婧儿向来温良贤淑,少主理应快些娶了婧儿!”
嬴轩闻言,立时瞠目结舌,他虽然对章婧有好感,但娶妻之事他还从没有考虑过。
瞧见章婧匆匆跑开,嬴轩突然有一种抱入怀中的冲动,生怕她一去不回,也许这便是日久生情。
赵常勋抚须笑道:“诚然少主的身份尊贵,婧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