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当真是好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甚至能使磨推鬼,所以爱财也是人之常情。
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道还是很有讲究的,嬴轩自知不是君子,坑蒙拐骗之事并不排斥,但对象多是为富不仁、大奸大恶之人。至于陈夫人的黄金,只是个特例。
陈述作为他的赞助商,暗中“拿”一些黄金并不过分,再说他还要搭救陈述呢!
“钱,谁不喜欢?我一个做买卖的,最大的追求就是赚钱!”嬴轩说话声音很大,生怕露出什么破绽,撒谎有时非常简单,有时会特别难,关键看对象是谁。
姿语笑魇如花,如丝的媚眼盯着嬴轩,摇头道:“不像!在我看来,李公子并非铜臭之人,你在撒谎?”
“呃!小姐又何尝不是呢?”嬴轩反问道。
姿语略失望道:“既然公子不肯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不肯说什么?”嬴轩摸不着头脑。
姿语瞟了他一眼,幽怨道:“你的身世啊,你自己要说的。”
“我能有什么身世,尘世中一个普通人而已。”
“那你为何会在西县?”
“为了活着!”
“那你为何又要来长安?”
“为了活着!”
姿语气鼓鼓地坐回到椅上,原本桃花般的俏脸,此刻变得灰沉沉的。“莫非公子有非常厉害的仇家不成!”语气中颇多埋怨和讥讽。
嬴轩暗暗叫苦,再多的委屈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咽。
为了活着!
一点也不假。作为秦朝皇嗣,他躲在西县草原,是为了活着;草原被毁以后,他大隐于长安,也是为了活着。
安全第一,命永远只有一条。
钱财再多,终究会有点用处,但并不是有了它就无所顾忌。尤其视人命如草芥的古代,皇帝拥有绝对的权力,他如果想杀你,再多的钱财亦是摆设。
钱与权,孰轻孰重,说不清道不明!权力的作用貌似比钱更直观一些,或许又不是。但只有活着,你才有可能拥有他们。
嬴轩厚着脸皮,哄道:“怎么?吓着你了?西县本就是我的家乡,长安能给我带来更好的生活,不是么?”
姿语嫣然一笑,点了点头。可她并不相信,心里虽然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但看今日形势,恐怕不能如愿。既然如此,只好以后再慢慢套对方的话了。
谜一样的男子!
接下来,嬴轩与姿语讨论《一代女皇》的故事,对于女皇的气势,姿语的疑问颇多。
嬴轩略作思考,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这个我懂啊,就是那种感觉!感觉,你明不明白?”
“感觉?”姿语仍然疑惑不解。
嬴轩用双手拼命的比划着,但又不好形容,情急之下,大喊道:“霸气侧漏!对,霸气侧漏的感觉!”
“霸气……侧漏?”
呃!
古代有这种说法么?嬴轩挠着头,心底有点慌,圆场道:“就是当皇帝的那种霸气的感觉!”
姿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嬴轩暗舒一口气,好歹蒙混过关了,既然已经身处古代,说话做事还是多注意点比较好,否则说不定哪一天会被当成神经病。
……
姿语信守了她的承诺,一连几天都会按时来到剑舞坊。
嬴轩自是喜笑颜开,每日也与小红打起一些小小的嘴仗,看来平日里姿语对她颇多宠爱,硬是惯出了一副泼辣性格。
许多时候,小红对嬴轩都没有好脸色,甚至针锋相对,最后往往会由姿语回头亲自叫喊,才能结束这个小小的插曲。
这些日子对于嬴轩来说无疑是快乐的,甚至一度让他忘记了正事。
“少主,赵叔连续去了三天,可是仍一无所获,您看……”章婧看到嬴轩近日心情大好,本不愿扫他的兴,但这件事又事关重要,犹豫再三的她还是开了口。
“竟有此事?知道是何原因嘛?”嬴轩的心情受到一点影响,刚端起的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
“陈夫人认得赵叔,知道当初是你骗了他,更知道你才是剑舞坊真正的主人,所以她不肯,除非……”章婧支支吾吾说道。
“除非怎样?”
章婧搓着手,小声道:“她说……她说除非您亲自过去。”
“让我亲自过去,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嬴轩百思不解,这么多钱她都不要,难道真的就为了出口气?没想到陈夫人竟然是个小心眼,这下确实难办了。
“婧儿不知道,不过赵叔和我都不希望少主去,太危险了。”
嬴轩不以为然:“如今我已是长安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陈夫人如若不傻,肯定不会在自己府上对我动手,明日我亲自去会会她。”
章婧点头道:“也对,明日多派点人跟公子过去,可保万无一失。”
嬴轩道:“不用,又不是去打架,你一个人陪着我就够了。只是得想些主意对付这个陈夫人才行。”
章婧心中窃喜,幼滑如玉的脸颊上,泛起了红晕。她看到嬴轩发愁,突然想起一事,对嬴轩说道:“陈夫人最是难缠,不过陈府也有人与她唱反调,我们可以先从她下手。”
嬴轩闻言,追问道:“谁?”
章婧道:“少主可还记得陈述的大女儿?”
“陈赛男?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子?”
章婧颔首道:“正是此人,她倒是很想把店铺卖给我们,也曾劝过她的母亲,只是陈夫人一听,更加不肯卖了,还指名道姓地让少主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