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婧还未到,剑舞坊里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因为李信芳回来了。
李信芳得到吕四今日将要动手的消息后,便火急火燎地赶来通风报信,奈何还是来晚了一步。
她先是来到嬴轩的房间,竟然发现没人,要知道嬴轩可是出了名的懒鬼,让他提前起床,无疑是要他的命。
李信芳带着疑惑来到章婧的房间,面对空荡荡地房间,她暗松了一口气。只要有章婧陪着,若是遇到小麻烦,章婧完全可以应付。
但听师兄的口气,吕四这次似乎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婧儿武功的确高强,却也双拳难敌四手啊!
“赵叔,不是我说你,吕四时时窥探在侧,图谋不轨,你怎么还能让嬴轩出去呢?”章婧埋怨道。
赵常勋有苦说不出,少主的脾气他已经越来越了解。心情好时,跟你称兄道弟,任何事都与你分享;心情不好时,把心事都藏在心里,任性妄为。
如果非要找一个能降住他的人,恐怕也只有眼前的信芳有这个能力了,也只有她才敢直呼少主的大名。
赵常勋叹气道:“我哪能拦得了少主,再说谁又会知道他这么早出去?
看你如此慌乱,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李信芳气得直跺脚,咒骂道:“还不是吕四,我得知那厮今日打算对嬴轩动手,这才赶来通知消息,谁曾想还是来晚了一步?”
赵常勋一听,双手一握,嘀嘀咕咕地走来走去:“这可怎么办,万一少主有个三长两短……”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还有婧儿那个丫头,我早就叮嘱过她,一定是她拗不过嬴轩,真是个傻丫头!”李信芳气呼呼地说道。
赵常勋道:“不行,得赶紧去找,我现在就去!”
李信芳制止道:“找肯定要找的,但你这样出去,何时才能寻得他们?听我的,你先派人知会孙成和酒鬼,让他们也帮着寻找。”
赵常勋点头道:“没错,我这就去!”
李信芳浑浑噩噩地坐了下来,她突然感觉口渴,提起水壶倒了一杯,刚递到嘴边,一想到嬴轩和章婧两人可能有危险,一气之下将杯子扔了出去。
她悔恨自己多日未归,自己若是在场,他们两人又怎么会出去?可是这件事她又必须去做,如今她也只能感慨造化弄人。
李信芳命人关上了剑舞坊大门,谢绝一切客人,然后派出了所有人去寻找两人的下落。她自己也很想去,但她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
也许他们有惊无险回来了呢?
……
章婧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若是平时,这一段距离根本不会让她如此狼狈,但急火攻心,她第一次透支了自己的身体。
一路上,虽经过热闹的街道,但她的耳中只有风声。
咦!怎么回事?剑舞坊为何会关上大门,难道这里也出事了?
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敲门道:“开门!快开门!”
李信芳听到章婧的声立即喜上眉梢,刚要过去开门,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
“婧儿,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李信芳开门道,她伸出头,左右瞅了瞅,“嬴轩他人呢?”
章婧再也抑制不住,扑在李信芳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李信芳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无力地拍打着章婧的后背,劝道:“你先别哭,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章婧断断续续地将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李信芳,并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李信芳安慰道:“你也不需过分自责,这都是意料之外的事,不过嬴轩故意支开你以后,并未对孙成释放任何危险讯号,那只有一个可能……”
章婧抹了抹眼泪,抽泣道:“什么可能?”
李信芳缓缓站起,目光如炬,道:“他是自愿跟别人走的!”
“这怎么可能!”
……
嬴轩努力挣扎着,但双手紧紧地缚在身后,无论他如何努力,依然不能改变现状。
眼前漆黑一片。
可恶,竟然还用黑布蒙上眼睛,这种滋味真难受。
嬴轩继续扭动着身子,试图将双手从绳索中解放出来,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别白费功夫了!”
嬴轩当真停止了无用功,一动不动。
“你真傻,他们让你束手就擒,你就这么听话?”
嬴轩呵呵笑道:“他们不是拿你做威胁嘛,我可不能让你受到哪怕一丁点伤害。”
姿语傲然道:“我谅他也不敢伤我,本来你还可以想办法救我,现在可好,你说该怎么办?”
嬴轩笑道:“还能怎么办,凉拌呗!不过能跟你在一块,就是死也值得!”
“油嘴滑舌!”姿语嘟哝了一句,低声笑了起来,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仍处在危险之中。
嬉笑过后,嬴轩开始担忧自己的处境。吕四当真卑鄙无耻,故意将被缚的姿语呈现在自己眼前,他自己只好就范。
嬴轩故意支开章婧,其实是为自己留一条退路,他希望章婧能够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找到自己的下落。
但他也不能坐以待毙,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他深信不疑。
“姿语,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或者特别的东西?”
“干嘛?”
嬴轩道:“我们总不能待在马车里等死,你先告诉我有没有?”
姿语想了一会道:“我头上倒是插着一根金钗,只是你到底想要干嘛?”
嬴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