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梁氏还是没拦住兴致勃勃的三人加无可奈何的草儿。出了门,吹了冷风,冰凉的雨丝落在脸上,草儿心里的丝丝痒痒的烦思居然都熄灭了,只剩满满的平和,她不禁笑了起来。
“姐,你笑起来真漂亮!真应该多笑的。”果果戴着大斗笠,并没有穿蓑衣,乐呵呵地说。为了方便干活,她特意换了身绿色的旧衣服,可脸上的笑靥还是增色不少,水灵灵地站在着朦胧细雨中,很是灵动。
草儿舒心一笑:“你就会打趣你姐。”说着就要去挠她,果果笑着跳开了。
没了草和树的山很好走,就是不时被残存的火烧过的木头划到,衣服上就多了黑乎乎的一条痕迹,让人很恼火。
果果一边走一边嘀咕:“哎呀,等我有钱了,以后我就让抬着我走!”
“就这点出息。”青树也笑话她。
很快,就来道当时摘金银花的地方,果果和青树低头细看,果真看到不少金银花细苗。两人招呼方榆钱和草儿过来挖,准备移植回去种。可虽然上面的草被烧光了,地下还是很多根系在盘绕,三个小的怎么挖都挖不好,还是方榆钱有本事,轻轻一挖就能挖全了出来,完完整整的,一点都没伤到根。
果果看得兴奋,又跟着学了好一会才找到技巧。
雨已经下了两天了,但很小,山上的土还比较干燥。看来,想找木耳蘑菇这些东西,是不太可能了。
方榆钱注意到了果果的挫败,一追问之后乐了:“果果呀,你爹我就是木匠,能不熟悉木头吗?你看你爹我的。”说着也低头找了起来,不一会就找到了几根树枝过来,寻了个较平坦又相对潮湿的地方把那些树枝都放在一起。
“你看,这几种树是比较容易长木耳的,这几根树皮还没完全被烧,还可以长呢!放在着淋几天雨就能长了。”方榆钱一边忙活一边乐呵呵对儿女解释,不过也不时地需要停下来喘气,他的脚呀,真的不给力,才走这么一会就疼了。
“那万一不下雨了呢?要不,我们带回院子里吧?”果果贪婪地看着,恨不得上面就是一朵朵木耳了。
“这也好,我再去寻几根过来,反正也不重。”方榆钱宠溺地说。
“爹,我去帮你。”草儿也来了兴致。
等几个人又是扛又是背的抱着药材和木棍回家的时候,脏兮兮地样子差点没把梁氏吓傻。她虽早早在家烧了洗澡水和生姜水,可没想到几个人会弄成这样。
果果兴奋地叫了一声娘,然后就跟草儿去屋子后面的空地上种金银花了,果果想了想,还在前院的院墙边上都种了一圈。而青树和方榆钱则忙着把那些树枝摆放在角落。梁氏没遮雨的东西,只能站在走廊里问:“当家的,这是干什么?”
“果果说,要吃木耳,这不,过几天就应该有吃了。”发木耳可不在乎木棍粗不粗,只要条件合适,木耳就容易长了。
梁氏看着自家丈夫脸上的笑容,无奈地叹了口气,随他们吧,反正也很久不见他们笑了。
这时,高大的方全盛走了进来:“榆钱叔,在忙吗?我来帮你。”他当时多亏草儿照顾,后来大火起,他的妻子杏花不幸小产,也是果果给调理的身子,故而对方家一家甚是感激。
“全盛过来了,过来坐,别理他们。”梁氏招呼他过来,“别淋了雨,回去杏花要心疼了。”这两个月,村里人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曾经那些不好的,都被那场大火烧尽了,梁氏也看开了,接人待物也随心地多,故而大家也越发亲近起来。
方全盛没听,过来把青树背篓里的金银花全种了:“这又是果果要种的吧?她懂的就是多。我今个儿过来,是想想,榆钱叔,您地里准备种什么?我好帮您开地。”
“这个还得问青树和果果。”方榆钱整理好了树枝也一起种金银花和几种草药,“他们俩说呀,以后这地里的事,就让他们种好了,我呢,就听着跟着干。”
“果果和青树是能干的。”方全盛心里暗暗下决心,自己也要干出点成绩出来。不要让丈母娘家看扁了。杏花出事的时候,他去丈母娘家借点鸡蛋,那时家里已经差不多揭不开锅了,可被奚落了一顿打了出来,回来没办法,卖了一亩地才能买点东西给杏花补身子。
杏花落了病根,到现在还是体弱,根本下不来床。里里外外只靠方全盛一个人打理着。方家也是知道方全盛的困难的,他要来帮,也就随他了,到时给他结算工钱就好了。
等果果他们都忙完了,正喝着姜汤,石磊回来了。
“大壮先回家了。”石磊又瘦了,显得身上的肌肉更加精壮。梁氏忙又找了一条干净的帕子给他擦脸,又给他盛了姜汤。
“先暖暖身子。”石大婶坐在屋里,乐呵呵地听着吵杂的声音,知道自己儿子回来了笑容更加灿烂了,“石头,歇完了带我回去,我都叨扰几天了。”
“说什么话呢。”多一个人说话,梁氏自然也是觉得好的。
果果伸手拉开地上沾了些潮气的布袋,里面是油纸袋,种子都完好地带着,“啊,居然有地瓜?”
“你真认得?”石磊挑眉,“那边的掌柜说这个是外商带来的,只知道是好的,我想你会认草药,应该使得,就带了几个回来。”
“花了多少钱?”果果拿起番薯细细地看,还好,几乎没怎么破皮,只是已经缺失了水分,表皮有些皱。
石磊看她这样,心里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