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捍东看着樊诗雨,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只不过这些话都没有说出口,只是看着樊诗雨,他却不知,他这样的注视只能让她一阵阵的紧张撄。
樊诗雨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
许捍东终于开口,却是说:“其实冰心说的对,诗雨,你的确不该在我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你还年轻……”
“我不要听这个……”樊诗雨听到这个话就急了,咬着牙站了起来,冲着许捍东低吼:“你别想耍赖!许捍东……反正……反正我跟你睡过了……我是你的女人了!你别想不要我……我……我都答应你不把你的事儿告诉冰心……你也……不准……不准食言……”
提到这个事儿,许捍东把脸瞥向了别处。
如果没有这事儿,他果断的拒绝樊诗雨理直气壮。
其实现在他拒绝樊诗雨也没什么损失,但是他的修养不允许他这样做。
更何况樊诗雨不是一个普通的追求者,不是一个普通的豪门千金,她是自己妹妹的好朋友,是为自己付出很多的人。
人可以可以一败涂地,但不可以辜负深情。
遇到樊诗雨真是一个意外,那天他去看望杨天雪母女,回来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碰到了樊诗雨。
其实出门的时候他刻意的带了帽子口罩,坐在轮椅上,也有人看护在周围,但是樊诗雨不知道怎么就认出他了,冲过来大叫:“许大哥!偿”
当时许捍东一惊,随即镇定下来,假装没听到不认识樊诗雨,病情刻意伪声赶紧让人带着他离开,但是樊诗雨却紧追不舍,并且仅仅的抓住他的轮椅,趁人不备的时候扒下他的口罩……
许捍东无奈,只能承认,但不宜在外面耽搁,就让人带着樊诗雨一起上车。
樊诗雨坐在车上之后,仍旧不能压制惊诧的神色和态度,也不敢拉他的手,只是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角。
许捍东看了看樊诗雨,目光转向她拉他衣角的手上,微微皱起眉头,说:“这是在车上,我不可能跳车也不可能把你推下去,你不用这么紧张。”这句话疏离冷漠的很,可不是温润安慰的语气,他只是想让她松手,虽然看着她长大,虽然也知道她暗恋他多年,他却一直认为,他们不是那种亲密到可以拉拉扯扯的关系。
但是他一开口樊诗雨就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很大,完全不顾及场所和面前的人大感受,虽然不至于撕心裂肺,却也闻着伤心了,当然除了当事人她面前的男人许捍东。
许捍东只觉得一阵烦躁,看了看窗外,约摸过了五分钟还不见哭声有转小的趋势,就扭头看着眼前哭的毫无形象的樊家千金,不自觉的就皱了眉头:“嗓子疼不疼?”
正嚎啕的樊诗雨听到这句话,自动理解为许捍东关心她,于是一把扑过去抱住许捍东精瘦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这是魂牵梦绕但是不敢做的事情,如今却做了,那一瞬间竟然让樊诗雨生出‘得偿所愿’、‘死而无憾’的念头。
她的哭声果然小了,哽咽着说:“我……没事儿……不……不疼的……”
“……”许捍东才不会解释,只是声音低沉不带一点感情的说:“坐好。”
樊诗雨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这一瞬间的拥抱就好像梦一样,但许捍东让她坐好就是让她松手,她又不是蠢,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逼着眼睛最后享受了他的体温,他身上好闻的香味,然后才姗姗然的松手,低着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想要擦眼泪,却发现自己刚刚抱着许捍东的时候,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蹭到许捍东的身上去了。
抱歉又胆怯的偷偷看了一眼许捍东。
许捍东压根就没有看她,而是侧脸对着她,目光撇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他没看她,樊诗雨就胆大起来,光明正大的看他。
好久不见,他消瘦了很多,颧骨高高的隆起,脸至少小了一圈,眼窝深邃了,眼尾都先下去了,鼻子还高挺着,嘴巴有些苍白。长长的脖颈和消瘦的身姿,看起来比以前弱了很多,但是气势还算那么强劲霸道。
樊诗雨想起刚刚上车的时候,他是被人抱上车的,刚刚在外面的时候,他是坐着轮椅的?
樊诗雨努力让自己镇定起来,眼睛却不自觉的朝着许捍东的腿部看去,外表上看,西裤,白袜子,皮鞋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这是怎么会儿?
樊诗雨看着看着不禁又红了眼圈,刚刚没下去的眼泪又翻滚上来。
他一定吃了很多苦头,糟了很大的罪……
不知道是感觉到樊诗雨灼热的目光,还是感觉到樊诗雨悲苦的情绪,许捍东转过头来,目光沉静如水,扫在樊诗雨的身上,在看到她视线所及之处和眼泪的时候心又不自觉的烦躁起来。
他不喜欢别人同情他,也烦女人的眼泪。
而樊诗雨把这两个给占全了。
“很难受?”许捍东的生育再次传来。
可能没有经历过,不到一小时的时间,许捍东这么多次跟自己说话,樊诗雨有些激动,抬起头看着许捍东,满怀惊喜和期待的看向许捍东。
许捍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樊诗雨撇撇嘴没有在说什么。只是保持了沉默却也不敢再哭。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了一路,等到车子在一处偏僻的房区停下的时候,坐在前面的不知道是保安还是谁扭过头说:“老板,到了。”
一直目视前方看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