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声嘶喊猛然响起,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简直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郑培一只脚刚迈出去,后面一只脚还没跟上来的时候,胸口被重重的一击,仰面飞了出去,整个人斜着撞在墙上之后,反弹之后摔在了地上。郑培的脑袋里“嗡嗡”直响,后背已经没有知觉了,胸口的一击几乎让他无法喘气,但此刻疼痛已经是次要,最让他感觉痛苦就是昨晚感受到的种冰冷正在迅速的侵蚀他的身体,深入骨髓,郑培痛苦的蜷缩着,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大虾米。
“为什么!”郑培想一条死狗一样被拎了起来,一双冰块一样的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在逐渐丧失意识之前,郑培只是从迷蒙的视线中看到一双因为愤怒几乎是竖立起来的眼睛……
黑暗之中,郑培茫然的站在原地,他脑中残存的记忆碎片似乎并不足以让他想起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了这里,自己要怎样才能回去。无数的疑问在郑培脑中纠结反复,而他除了毫无意义的四下张望,却并没有什么好主意。
冥冥中,郑培似乎听到了哭声,难道有人?仔细听一下,好像是一个女人。那哭声嘤嘤切切,似乎有着说不尽委屈之情。郑培循着声音的方向找了过去,不仅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而且那个哭声时远时近,飘忽不定,好几次让郑培琢磨不透究竟该走向哪个方向。
凭借这哭声的音量,郑培觉的那个女人就在几米远的时候,突然,那个哭泣的女声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仿佛从来就没有过一样。郑培立刻喊道:“你在哪?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然而并没有任何回应。郑培丧气的站在原地,他感觉自己似乎要被永远的困在这里了。
“男人是不是都该死?”猛然间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郑培吓了一跳,他转过身去,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但从声音上判断,那个女人应该就在他几步之外。
“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该死?”蕴含着愤怒与委屈,那个女人哭喊着又一次发出质问。
“我……我……”郑培听了这没头没尾的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哼!我跟着他跑南闯北,给他养大了儿子,帮助他建立了事业,除掉了成功的障碍,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越来越激动,郑培很容易的就可以想象出她此时怨恨的表情。
那个女人又哭了起来,她夹杂着呜咽的声音时断时续,“我那个时候那么傻,我以为他是真的爱我……背弃了师傅,只为了和他好……又不是我的孩子,我还那么辛苦为他养大……为了让他赚钱我杀了多少人……呜呜呜……”那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可怜,但陡然间又变成了宣泄式的咆哮,“就是因为孩子么!就是因为我生不出孩子么!他就又喜欢上了那个女人……呜呜呜……他就知道骗我……呜呜呜……”
郑培很想安慰安慰她,可是他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站在原地沉默。他知道,这个女人的怨恨不是她能劝的了的。虽然他对自己目前这样的困境感到担心,但很显然,现在不是打听情况的时候。
那个女人的抽泣声渐止,用恨恨的声音继续说:“他就为了那个贱人杀了我,我早该知道他会这么做,真是做了鬼也不能放过他!”说罢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郑培心里一惊,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站在原地不敢妄动。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女人愤怒的喊道,但沉默了一会之后她的声音又恢复平静,“你要是答应帮我,我就饶你不死!”
“什么?”郑培心里一个激灵,虽然他仍然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本能的感觉到惊恐。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你不帮我你也要死!也要死!……”一个黑影“呼”一下子扑倒了郑培的身上,用双手死死的卡住郑培的脖子。郑培本想反抗,但只觉得四肢乏力,那种熟悉的冰冷再次从卡住脖子的双手上侵入他的身体,而他的意识又开始模糊,这一次,郑培看清楚了那张脸,苍白而扭曲,倒眉竖目,薄唇白牙,两颊塌陷,满脸的恨意似乎要将他一口吞下。只是他现在已经无力反抗,视线也渐渐的模糊了……
“啊!”郑培惊叫着从昏迷中醒来,躺地上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但好在那种冰冷的感觉已经消失,浑身只是疼痛。借着手电筒的光线,他明白自己现在是在大楼里,虽然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郑培松了一口气,看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个噩梦。
郑培艰难的把身体挪到靠墙的位置,剧烈的疼痛引发他肌肉阵阵的痉挛,连呼吸都变得无比沉重。他闭上眼睛,狼狈的靠在墙角,任凭手电筒刺眼的光束照在他的脸上,虽然手电筒近在咫尺,却无力关闭。
过了很长时间,郑培才觉得疼痛好了一些。他缓慢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活动一下手脚,麻痹和撞击后如同针扎的感觉令他每动一下都疼的“嘶嘶”的倒吸冷气。郑培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只想回到门卫室,找到张叔后,他就有救了。待手脚活动自如之后,郑培用后背和手臂撑住墙壁,慢慢的站了起来,连续的动作让他喘息了半天。从小到大,他是头一次感到如此的虚弱。靠着墙休息了一下,背部的疼痛不停的撕扯他的神经,但总算是又恢复了一些力气,郑培晃晃悠悠的把手电筒捡起来,转身准备下楼。
强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