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帮你就是了,你……你别过来……”颤抖的声音将郑培的内心出卖的一干二净,此时的他只能算作是砧板上一个待宰的懦弱的灵魂。
“好,你答应了,那你就说清楚,”女鬼对于这个唾手可得的胜利十分满意,一点点的得意爬上了她的眉头,但由于她恐怖的面容,这种得意的表情反而显得她的面目更加扭曲。“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郑培此时的思维一片混乱,就像是一只被吓坏了的兔子,坐在地上不住的发抖。
然而他的这个样子并没有博女鬼的同情,她双眼立刻瞪了起来,不耐烦的催促道:“快说!说你的名字!”
郑培嗯嗯啊啊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像样的话来,女鬼一个嘴巴甩到郑培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在走廊里反复回荡……
郑培楞了,这个嘴巴扇走了他所有的犹豫和恐惧,甚至身上的疼痛也减少了几分。此刻他愣愣的看着女鬼,这两天所有杂乱而奇怪的经历迅速的串了起来,形成了一条清晰的回忆。他慢慢的站了起来,虽然有很多事情还是疑问,但他明白,此刻能救他的也只有他自己。
“我叫郑培,我……”郑培停顿了一下,他看着女鬼那张扭曲的脸,还是有几分胆怯。
郑培话音刚落,就觉得一股风在脸上“呼”的一扫而过,女鬼似乎用手从他脸上抓走了什么东西,她利落的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绕来绕去,最后系成了一个小发团。
女鬼笑了笑说:“你小子答应了就别想跑。这个是你的诺言,如果你不听话或者逃跑,我就用它来咒死你!”
郑培惊讶的连嘴巴都快合不上了,他呆呆的看着那个小发团,茫然无措。
女鬼没有再说什么,招手示意郑培跟上。郑培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跟在女鬼身后,曾经熟悉的走廊现在就好像黄泉路一样阴森。女鬼除了散发出阵阵阴寒之气令郑培不断发抖,但在缓慢的移动中,他的畏惧却也减轻了几分。
“以后,你可以叫我巴娘。”女鬼突然说了一句。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阴暗寒冷的走廊中字字惊心。郑培浑身疼的厉害,听到女鬼的话后也不敢回应。直到女鬼转身瞪着他,他才勉强应了一声。
跟着巴娘没多远,就来到了走廊东侧一家公司的门前。巴娘直接穿门而过,只听到门里面“咔哒”的响了一声,门就被巴娘从里面拉开了。郑培是新丁,对于这栋楼里的租户们并不是十分了解,他只是大概记得张叔曾经给他简单的介绍过,说六楼有一家贸易公司,租用了六楼两间最大的房间,租金是一次给五年的,很是大方。进门后借着手电筒的光线,郑培环视了一下房间里气派考究的陈设,估计张叔说的那家有钱的公司,就应该是这里了。公司将两个房间之间的墙打穿,中间摆放沙发、茶几和盆栽植物,四周靠墙的位置则摆了很多陈列架,虽然看不清陈列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但从整体环境来看,必然不是俗品。整个房间与其说是一家公司,倒不如说是一个大的会客展览厅。只是在屋子东边才摆了一张办公桌,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有一个小门。
巴娘进来后没有说什么,领着郑培穿过大厅径直走向那个小门。到了门前巴娘停下,对郑培说:“你进去后会看到一张大桌子,把桌子左边第二个抽屉里的小瓶子给我拿出来。”
郑培看了看巴娘,并没有说什么。他来到门前想推门进去,但却发现门是锁着的。
“撞开。”巴娘在后面说了一句。
入室行窃,这几个字出现在郑培的脑中,作为一个安保人员,他的存在就是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结果很讽刺的是他反而现在在行窃,但为了自己的小命,郑培也不敢不从。
“嘭”,郑培试探性的用肩膀撞了一下门,本来只是一声闷响,但因为他做贼心虚的情绪,这个动静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竟然显得震耳欲聋。郑培回头看着巴娘,他的哀求全部写在了脸上,但巴娘却无动于衷。好在门锁并没有那么结实,在经历了几次发泄般的撞击之后,门终于被撞开了。郑培用手电筒照了照,果然如巴娘所言,屋子正中间有一张办公桌。但整个屋子里面除了一把椅子和一张行军床之外再无他物,与外面相比,显得十分寒酸。郑培找到了桌子左边的第二个抽屉,拉开后吓了一跳:里面乱七八糟的全是钱。郑培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张面额100块的钞票,这是他头一次看到100块钱的样子。这得有多少钱啊?郑培心里暗暗吃惊。
“找到了吗?”巴娘问了一句。
郑培迅速把钱放了回去,脸涨的通红,仿佛做坏事被别人抓了现行。他将纸币都拨开,在抽屉里面的拐角摸出来一个大肚长颈的小瓷瓶,想必这就是巴娘要找的东西了。郑培看着满抽屉的钞票,默默的叹了口气,“啪”的一下将抽屉关上了。
郑培把小瓶子递给巴娘的时候,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巴娘接过瓶子,都没有正眼看郑培,说道:“我要的只是这个瓶子,其他的东西我不感兴趣,你自己处理吧。”听到这话,郑培立刻正色说道:“我就拿了这个瓶子,钱我一张都没动!”巴娘撩起眼皮看了郑培一眼,微微翘了一下嘴角,转身走开。
月色惨白,月光透过大玻璃窗将屋内照的一片凄凉。巴娘走到窗前,低垂眉眼,双手慢慢的把玩的小瓷瓶。郑培不敢说话,姿势僵硬的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