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坛礼,就是为了考证蛇神和命运是否能对新教徒有所垂青。而取回来的蛇毒和蛇鳞,则是蛇神对新教徒最好的馈赠与肯定。云巴教的新人们入教时必将经历“两死一伤”。坛礼就是所谓“两死”中的一死,而另外的“一死一伤”就是指开天目。
这些年云巴教一直没有新教徒,但教里的老人却总是死的死伤的伤。现在终于有了几个不错的新人,在开天目的仪式上,一把年纪的莫教主亲自斩掉鸡头为这几个年轻人提了血酒。山羊胡子尤老大是巡部的巡主,将整个仪式操办的既庄重又风光。
郑培紧皱着眉头,黑衣人林老大是方部的方主,仪式上是由他来用每个人采获的蛇毒来为新人开出天目。看着他满脸冰霜的将蛇毒涂抹在新人的眉心,闭目念咒后用刀尖挑破皮肤,让蛇毒在药水和烧着的艾绒柱中洗炼天目,郑培就一阵头疼。每个被开天目的新人都是双手合掌,咬着牙硬生生的忍受眉心的剧痛。但林老大似乎是有意折磨他们一般,一只手掌死死的托住新人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垫着皮子使劲将艾绒柱压紧他们的眉心!那个小个子的姑娘嘴里含着蛇鳞,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疼晕了过去。但即使是这样,林老大也丝毫没有松手,一缕缕的青烟从他的手掌下升起,大厅里弥漫着艾绒和皮肉烧焦的味道让每一个入教的新人都紧张万分。
那些开完了天目的新人迅速被一旁的助手快速抬下去喂食一种特别的解药。郑培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他满头大汗的回头看了看叶婆婆,却看到叶婆婆满脸鼓励的笑容。他是最后一个开天目的新人,看着身旁的那个小伙子面目狰狞的在林老大的折磨中倒下被抬了出去,郑培浑身颤栗不堪。
林老大也累的一身汗水,他抹了一把脸,满面凶光的站到了郑培的面前。此时的郑培仿佛是饿狼面前颤栗的小鸡仔,虽然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但当他与林老大目光相交的一刹那,郑培还是紧张的干咽了一口口水。
林老大得意的笑了笑,似乎很开心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来修理郑培。他看了看郑培盛放的小半竹筒蛇毒,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好像在说,让你小子能耐,拿了这么多,要全部熔进你的天目,这可有你受的。
郑培扫了一眼林老大手上滴血的匕首,又看了看旁边托盘里呼呼冒着火花的艾绒柱,最后又看了看林老大凶狠的面孔,目光呆滞。
林老大也不管郑培的尴尬劲,匕首操起来,一巴掌就托住他的后脑勺!
“嗯嗯!!!”郑培一把抓住了林老大操着匕首的手腕,将嘴巴里一堆的蛇鳞尽数吐了出来。“我要喝酒!!!”
莫教主和尤老大都笑了起来,叶婆婆也瘪着嘴吧笑出了声,好像郑培的要求让她有了几分难堪。
一个花盆大小的坛子递到郑培面前。看着林老大兴趣昂然的笑脸,郑培搬起坛子就开灌!
管他呢!老子今天豁出去啦!敦敦敦敦……
“嗝儿!”郑培一口气灌了小半坛子,长长的打了一个酒嗝儿。这是他才猛的感觉到从嘴巴到胃里火辣辣的一片,虽然这种感觉不像他上次喝那个“一口闷”的那么猛烈,但这本地烧酒的劲道也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
“小伙子好酒量!”有人打趣的喊道。
郑培晃晃悠悠的砸吧着嘴巴,满脸通红。他摇摇晃晃的将酒坛子递到一旁,恶狠狠的看着旁边掂着匕首的林老大。
林老大纳闷儿这小子怎么一喝酒就这德行?但他也不管那么多,伸手就要托郑培的后脑勺。但手还没伸过去,就被郑培“啪”的一巴掌打开了。
“你…你把刀…刀给我…我…我…我自己来!”郑培踉踉跄跄的把手伸到林老大面前,口齿不清的说道。
林老大脸上似乎有点难堪,但随即他笑了。他低头用垫手用的皮子抹掉了匕首上的血迹,悠悠的说道:“你小子胆子挺大啊,敢拿老子开涮!”
“拿…拿你…你涮怎么了?”郑培眼前的画面已经晃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他喷着满嘴的烧酒气,皱着眉头说道:“让…让你欺…欺…欺负人!”
林老大“哈哈哈哈”仰头大笑,对郑培点点头,仿佛在说你小子真有种儿!就在两人相互瞪眼的过程中,林老大突然间眼里凶光一闪!猛的用匕首的握把儿在郑培的脑门儿上一敲,在郑培吃痛闭眼的一刹那,匕首在手里一翻,刀尖调转向前。他一把托住郑培的后脑勺,瞅准部位,刀尖似蜻蜓点水般在郑培眉心划过,甚至都来不及出血,一道长长的裂口便呈现眼前!
啊!!!
还不等郑培抬手护住伤口,林老大一个眼神出去,旁边的人已经将郑培的双手反扭在背后,将他的头死死按住。林老大此时才用刀尖刮着竹筒内的蛇毒,快速且细致的全部抹进伤口内部。也就是郑培一挣的功夫,蛇毒已经全部抹入。林老大丢掉匕首,将艾绒柱用力的按在郑培的伤口之上,盖上皮子,通过艾绒柱下伤口的手感和声音来判断愈合程度,慢慢的将艾绒柱推过伤口。
啊!!!
郑培第二声惨叫响起时,林老大将放在一旁的蛇鳞一把抓起,用力塞进郑培的口中,然后手腕一甩,用手背将郑培的下巴磕上,换手便掐住了他的喉咙。
郑培在渐渐的窒息中完全忽略了眉心的疼痛。林老大看他不会再被口中的蛇鳞呛住气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