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打的我,快快快,把他抓起来!”这满脸愤怒的人正是冯佩德,巧合的是,他就医的地方居然也是这里,而且主要伤情是肋骨骨折的他,住的是骨伤科的病房。
冯佩德的话让所有人都满脸呆滞,循着他手指的方向,大家也就看到了雷昊的背影,瞬间就觉得冯佩德这一波不冤,两人的战斗力一看就有相当的差距。
杨惠芷起初认不出冯佩德,但听到声音后再看仔细一点,她心里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担忧。
看冯佩德这一副惨状,再看他指着雷昊时满脸的狰狞和愤怒,傻子都知道他住院肯定少不了有雷昊的加工制造,而站在病床边的两个民警则代表着事情正处于调查取证的阶段。
“雷昊?!”杨惠芷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严肃,瞪着雷昊就想要一个解释。
打架斗殴对普通人来说或许不是大事,但是对证券业从业人员来说就是顶天的事,如果事情性质严重到一定程度,从业资格是会被证监会吊销的。
“没事的,就是同事之间的小摩擦。”雷昊扭头看了下冯佩德,心里暗叹无巧不有,却也连忙转头对杨老师解释道:“冯经理就是在气头上,等下他就会想明白的。”
雷昊说完,看着杨老师严肃的表情还没消失,不由得又补充道:“毕业季呢,公司要顾及着名声,家丑不能外扬,没事,都不容易呢,没谁想闹大。”
“噗……”张馨淇差点没笑喷,背着母亲给雷昊竖起了大拇指,她显然是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什么叫同事间的一点小摩擦?是你把同事按在地上摩擦吧?
“咳咳。”这时候一个警员走了过来,掏出证件展示给雷昊看,然后问道:“请问您是雷昊雷先生吗?”
“嗯,是,警官您好,抽烟吗?哦,医院不能抽烟,那握个手吧。”雷昊像是见到普通朋友一样招呼着民警。
见事主镇定得很,那知道雷昊身份的民警也是愈发不敢大意,很礼貌地说道:“是这样的……”
民警的意思很简单,你们打架了,要配合调查,接下来的问题请如实回答,然后就问了几个问题。
说完了这些话,民警就站在旁边,等着雷昊的回答,病房外面则是传来冯佩德激动的控诉声。
“他按住我就一顿揍……”
“那么大的椅子就往身上砸啊……”
“我都听到自己肋骨咔咔作响……”
“他这是谋杀,绝对是谋杀,就是想杀了我……”
“你们都可以问问,我有目击证人……”
冯佩德也是顾不得他还身处医院病房外的走廊,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对雷昊进行了声泪俱下的控诉。
“胡说,明明是他把我妈打到住院,恶人先告状。”张馨淇本来是对雷昊有些意见,现在却是完全扭转了形象,站在那里就想和冯佩德对质。
只不过大家又不是瞎,冯佩德那种惨状,绝对是被雷昊揍得不轻,即使是张馨淇说了这话,大家顶多就是把事情从打架斗殴往寻衅报复去想。
“你有证据吗?你有证人吗?杨老师分明是自己摔倒的。”冯佩德睁大着眼睛说瞎话,然后指着雷昊道:“雷昊,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这身伤已经足够追究你刑事责任,你就等着坐牢吧。”
冯佩德的话,引发了杨惠芷和张馨淇更大的担忧,而那个“杨老师”的字眼则让所有人从偏向他的立场转为中立,毕竟大家对老师这个职业还是抱有一定尊敬的。
“雷先生,请配合一下。”民警对雷昊说完,又转头向张馨淇说道:“如果你们想要报案,只要事情发生在相应辖区,我们派出所可以介入调查。”
“我们当然要报案……”张馨淇愤愤然指着冯佩德,想要控诉回去,雷昊却是拦住了她。
直到目前为止,雷昊觉得算是给杨老师报了仇,而冯佩德接下来会被公司勒令不许追究,不仅丢脸,还得在医院住好一阵子,最后职位可能还要挪一挪,简直是丢了夫人又折兵。
“没事,由他去,等下就好了。”雷昊拦下张馨淇,又安慰着杨惠芷:“公司内部已经有了处理结果,可能是还没来得及通知冯经理,我们等等,等等就好了。”
“不许撒谎。”杨惠芷训了雷昊一句,看着雷昊的表情很平静,才相信他的话,叹了口气说道:“你这臭脾气什么能改?读书打同学,上班打同事,你还有没有点法制概念了?你个死孩子……”
雷昊听着杨老师的训斥,摸着鼻子显得非常尴尬,不过对于这事,他却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
“雷先生,请您回答我刚才的提问。”民警等了许久都没见雷昊回答问题,不由得插话道:“根据冯先生的伤情,你的行为可能达到故意伤害罪的判定标准……”
故意非法伤害他人身体并达成一定严重程度就是故意伤害罪。
冯佩德现在的伤情是多处软组织挫伤、肋骨三处骨折,够得上轻伤,如果认真追究下来,雷昊可能要被判缓刑,虽然不用坐牢,但从业资格绝对要被吊销。
杨惠芷和张馨淇马上紧张万分,转而就抓住了要点:假如冯佩德愿意不追究,这件事也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
“老虎……”杨惠芷的心都揪了起来,张馨淇也是差点就要哭了出来。
“没事,公司会搞定。”雷昊很镇定,再次安慰道:“就算公司不管,我的投资人也不会放任不理,冯佩德他翻不起什么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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