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混,无论你有多强大的能力,都抵不过“简在帝心”这四个字,能被领导记住,且是明显是善意和看好,这是完美的处境。
当然,客观来说,上级能记住的人,也几乎是按照能力来排列,雷昊能被记住,是因为他的能耐,两年从无到有,挣下比明面上第一富豪还多的身家,更是参与了几乎所有国内外金融大事件且未尝一败。
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记住。
对雷昊的能力,大家没什么可诽谤的,但现在的场合有些敏感,关乎到切身利益的时候,羡慕嫉妒恨是难免的。
值此关键时间点,领导们把目光聚焦在雷昊身上,这代表着什么?会议还有召开的必要吗?你们关起门来自己玩就是咯,还喊我们过来干嘛?
“看起来上级有了决定。”宋东源压下心里的羡慕,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对着雷昊低声道。
“很可能是临时决定。”雷昊回了句,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一行三会压了多少赌注?想要干什么?”
台上,领导陆续发言,先紧扣议题分析国内民营金融机构面临的挑战和机遇,再引申出去,讲起了中国金融业的发展,又延伸出制度、量级等数据的状况。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亚洲发展银行、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一个个组织都是议题的一部分。
参加会议的人也慢慢集中了精神,大家都清楚,戏肉已经来了。
亚投行实际上就是个公司,股东是各国政府,股权投资其实是它的一部分业务,从金融的角度出发,亚投行几乎可以履行投行的所有职能。
从规则上来看,似乎有了亚投行就一切都没问题,但实际上政府之间的合作是有缺陷的,掺杂了太多政治意味之后,很多领域其实会留白。
公私并行才是主流,然而中国的民营资本让监管层都觉得心酸,咱是社会主义,公有制毫无疑问是主力,私有资本只能说是经济量级起来之后的副产品。
然而你要征服国外领域,私有资本却必不可少,他国的某些东西,可以允许私有资本进入,换成中国的国有资本,那对方不说吓坏了,最起码也是顾虑重重。
以本身体制为中心点,用公私并行的方式进行布局和……征服,是国家已经察觉到一种方式。
“开放是双向的,总而言之,中国欢迎国外资本走进来,也希望国内资本、包括民营资本走出去,在全球经济一体化趋势明显的今天……”
台上,领导继续发言,大家斟字酌句,希望从这些发言中榨取到更多的信息。
到了现在,大家也读懂了领导的意思,心里面有些激动。
很明显的,一行三会拿下了这个领域的主导权,需要付出的东西不少,比如和其他部头进行沟通和利益互换,得到的东西也不少,假如成功,一行三会就会以中国为大本营、用私有资本做先锋,布局亚太,等到时机合适,就公私并行、争取达到战略目的。
成本当然是非常高,单单是让其他部头合作,国家层次上需要付出的、用以交换合适条件的利益就不会少,而且投资银行这种东西是有风险的。
赚不赚钱还在其次,要是主导权被其他人拿到手,那乐子可就大了去,战略上假如达不到目的,满盘皆输是注定的事情。
而且从明面上来看,这些都是私有资本的自主活动,这些资本的第一目标是逐利,要是没好处,鬼跟你玩啊。
想到这个问题,上级为什么对雷昊有明显的青睐态度,就非常容易理解了。
论赚钱,雷昊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一句:我不是针对谁,但在座所有人都是辣鸡。
用脚趾头去想都知道,等到会议结束之后,唯一会被王华宸等人留下来商谈的人,只有雷昊,只会是雷昊。
这根本就是一个单独为雷霆投资集团召开的会议,包括青钰、汉隆在内,所有人都属于陪太子读书的角色,简直……太让人忧伤了。
只不过在场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雷霆是主力、雷昊能耐大、雷昊能做主导,但其他利益还是有争取的地方,官面上的人难道就百分百相信雷老虎了?不见得啊。
“资本的流动速度决定了经济的发展速度,诸位领导高瞻远瞩……”当雷霆一系的人都等着雷昊出来表态的时候,突然有人举起手,得到许可后站起来开始发言。
“虹鼎投资,汪弘毅?”雷昊对业内人的了解不算太多,但坐在他身边的可是老资格宋东源,马上就低声解释道:“虹鼎投资原本是国资委控股,汪弘毅这家伙上个月还是中金研究所的高层,放到地方上大概是副厅级。”
宋东源嘴边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针对的当然是这种刚脱了官服还习惯性对上级拍马屁的家伙。
雷昊闻言苦笑,每次国家确定了大方向的时候,都有一群人脱下官服“下海经营”,特别是金融圈最夸张。
八十年代的时候,金融圈甚至出现一个个公有制机构摇身一变成为民营金融机构的现状,信丰、泰和的前身就是这么来的。
但不得不说这群机构很受上级青睐,原因就是他们相当于刚分家出去的孩子,兄弟姐妹们还在国家机构工作呢,能不受青睐才是怪事。
民营资本?中国就没有完全纯粹的民营资本,连雷霆的投资人群体中,都带着浓郁的红色背景。
人家愿意站起来拍马屁,那就让人家发挥,雷昊根本不急,他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