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市场,所有具有影响力的人都看跌,那么它必定下跌,大家赌的其实是下跌的幅度,但又由于风控的原因,量能无法爆发。
只有出现多空分歧严重的时候,量能才有爆发的机会。
非农数据出来之后,多空分歧就会出现,原因在于放大了利空。
现在美元指数在99上方一点点的位置徘徊,它的坚强是出于市场已经消化掉基本面和技术面所有利空的基础上的,当非农数据比预期稍差,它一定会破掉99。
但是机构和机构之间、甚至大机构的内部一定对此有巨大的分歧,这些分歧不足以让他们把筹码丢到完全的市场中,但内部对冲却肯定能实现。
燕京时间,2月2号,周五。
“我要加仓!”当雷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亚金投董事会里面有一瞬间的沉默,然后,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雷,你应该清楚,现在市场上并无太多量能。”作为克达外派到亚金投的执行董事,鲁伊眼神坚定,但心里却有一丝波澜。
“克达有,汇丰有,渣打也有。”把目光放在几个董事的身上,雷昊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他们可以有。”
“……”会议室里又是一阵的沉默,大家都想起了自己到亚金投的抱负和目的。
在金融圈,大机构的风险敞口一般不会开得太大,但是大机构的盈利能力却又非常恐怖,这里面就涉及到一个对外行人来说并不那么友好的运作方式。
像是克达,它在全世界各地都有持股的子公司、基金。
当a机构的a基金看空某个标的,而b机构的b基金看涨同样标的,而a机构a基金和b机构b基金都有克达的影子的时候,情况会是如何呢?
答案是建立相互对冲的仓位,然后呢?两个基金的投资人都是客户,那么就有一些客户赚钱、一些客户赔钱。
作为克达这个大机构,它不但赚了手续费,旗下出现盈利的那个公司或基金还可以拿出来宣传一波,这就是通吃。
有趣的是,a公司a基金和b公司b基金肯定处于不相同的监管层笼罩下,这就是跨国金融机构。
这种模式具体实施起来非常复杂,但总体而言就是上诉的运作方法,到了最后,压下亏损消息、宣传盈利案例,就是大机构经常做的事情,然而母公司赚的是固定比例的撮合业务手续费。
只要不是全线亏损,牌子就不会倒,只要牌子不倒,大机构就永远不倒,投资人承担了稍微过度的风险,大机构却必定赚钱。
然而a公司a基金和b公司b基金拎出来单独看待,它们都是全心全意为投资人运作资金的,我确实看空或看涨后市,但是失败了,那有什么办法?哪有人是永远成功的?
这又导致了一个现象的发生,那就是大机构的内部竞争体系。
只要是跨国金融集团,就存在激烈的内部竞争,亚金投这群董事全部是亚太派系,有克达亚太分公司的高层、有汇丰大中华区的高层,反正他们就是亚太派系。
亚太派和欧洲派、北美派是金融世界最强大三个派系,其中亚太派系偏弱,鲁伊这群人对亚金投的野望,就是想借此谋求更好的成绩、更高的地位。
所以当雷昊的话一出口,大家心里就都明白过来,这是一个大家早有预料的机会。
雷昊的基础在亚太,他天然就是亚太派系的合作者,他只要掌管了和大机构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亚金投,他早晚要提出类似方案:内部对冲。
把筹码丢到正式市场中,风险当然太高,但如果两家都有机构持股的机构互相起了认知分歧,那有什么关系呢?同时拥有一家出现亏损的子公司和一家出现同样幅度盈利的机构,是一件好事,因为话语权在己方手里。
只不过……
“大家都非常清楚,北美经济自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回暖,虽然受上半年拖累,年报数据一般,但对1月份的非农数据影响不会太大,虽然国际市场的美元承受下行压力,但更多是为了释放前期上涨的回调压力。”
“在这种情况下,跌势有限。”
“北美不太可能在这种时候反压美元指数,正常来说,释放掉压力之后,让其回弹是大概率事件。”
“原本的分析结论是估算回升助力,看看还有没有机会压回来。”
“在这个时间点,我们拉大卖空的敞口,承受的风险比较大。”
亚金投董事会也都是一群金融圈精英,大家当然看得出现在的市场情势。
美元指数,甚至是任何一个货币指数,都是随着所属国经济形势来变动的,但它又会反过去影响所属国的经济发展。
去年下半年、甚至整个年度,北美经济是触底反弹,回暖迹象明显,所以美元指数有回冲百点关口的意思。
但从整体局势来看,你北美好了,我欧洲、亚太就受影响啊,不给你扯后腿才是怪事,是以抛售美元资产也有这一方面的考虑。
1月份就是大多数资本势力抓住的时间点,大家不是看衰美国经济,只是表示北美目前的经济形势配不上99的美元指数,你要是99了,钱都往你那边走,我还玩个蛋啊。
所以跌是肯定的,大家默契联合起来,打压山姆大叔是明摆着的事,但跌幅不可能太大,因为经济面不允许,老美的态度也是明确得很,他们需要暂时让美元强势,为自己的空心经济注入一些活力。
在这种时候,雷昊还想继续卖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