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果然有刘兴东在场,看到雷昊进来后,他眼睛一亮,笑眯眯伸出手搂住雷昊的肩膀,对着另一个也站起身来的中年人介绍道:“来来来,老任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呢,就是坑杀青钰投资、挑翻当合药业的雷昊雷老虎,哈哈,你不是说我吹牛吗?哥就告诉你,正主就在这,有什么不服的,尽管说出来,我们都接下了!”刘兴东装出嘚瑟的样子,小小拍了下雷昊的马屁。
客运站站长任鹏正伸出手,笑容仿佛要融化眼镜镜片,他尽量保持住沉稳的表情,道:“雷总年少有为,老任我可没有什么不服的意思。”
“你好。”掌控的资产量越来越大,雷昊这段时间也没少接触小官小富,应付起来算是有相当经验了:“任站长别听东哥乱扯,都只是正常商业往来。”
“我这还算谦虚的呢,你是没见到鲁行、陈所他们的夫人,一见面就帮你宣传,现在整个杨山区,谁不知道你雷财神,哈哈。”刘兴东笑着说完,鼻子皱了皱,问雷昊道:“你受伤了?闻着有股药味。”
“没事。”雷昊打趣道:“长得太帅,被泼硫酸了。”
“那我早该被毁容了。”被雷昊打趣,刘兴东高兴之余也回了句玩笑话,心里却瞬间决定着要去查查这件事,看看能不能顺道卖个人情给雷昊。
事实上,那泼硫酸的人就是个心理有问题的家伙,雷昊早就知道了案情,也没把这事放心上,他和刘兴东、任鹏正聊着天,一颗心却早就飞到了父母的身上。
扬都客运站的发车时间挺不科学的,从凤州到羊城大概要5小时,他们居然有一班车是中午11点半抵达,算起来是6点在凤州发车,简直是折磨人。
大早上坐了几小时的车,此时的乘客们都显得有些疲惫,但这里面却有三个精神状态很不错的中老年人。
这三人的穿着和谈吐,无一不表露出他们农民的身份,特别是那挂在车窗的一个装着腊鸡的塑料袋,让还没吃早饭的乘客直呼受不了。
客车已经开进了羊城,高楼大夏在车窗外不时掠过,雷民刚和老婆卢慧燕睁大着双眼,看着羊城的钢铁森林,他们和上次一样,开始露怯。
“哎,阿婶你看,那就是国际酒店,我上次来的时候啊,就是住的那里。”二老身边有个年纪比他们小的妇女,她穿金戴银的,说话也咋咋呼呼,没半句是有营养的,全透着显摆。
若是在村里,雷民刚和卢慧燕可不会输给这陈萍,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见到羊城,心里就虚了,反而升起一股对儿子的担忧之情。
吃得好不好?睡的地方怎么样?交女朋友了吗?农历4月容易感冒,有没有买多几件衣服?一连串的担忧浮上心头,又想起儿子大学时还得自己去打工养活自己,雷民刚和卢慧燕又有着愧疚,一双落满风霜的手攥着衣角,他们沉默不语,没了平时的活泼。
“哎,民刚哥你们俩怎么啦?这都到羊城了,开心点,老虎不是赚钱了吗,你们呐,就等着享清福吧。”陈萍显得比较兴奋,她的姐姐嫁在羊城,所以对这城市比较熟悉。
“不合适,不合适的。”雷民刚喏喏说着,掏出旱烟想抽两口,却害怕被同车乘客说,又收回去,道:“我和老虎娘就是来看看,过几天就回家,过几天就回家。”
“是啊,孩子也不容易,我们年纪也到了,不好拖累他,不好拖累他。”卢慧燕攥着衣角,说这话时显得很纠结,她当然想和儿子住一起,但现实不容许啊。
孩子在大城市,赚钱养家不容易,多两张口就多两份支出,到时候娶老婆,他婆娘要是嫌弃老人怎么办?还是别给孩子添麻烦了。
“哎呀,瞧你们说的,老虎那是孝顺孩子,不是赚了钱就给你们汇过去了吗?20万呐。”陈萍把最后四个字说得很大声,颇有种环顾车厢吾等称雄的姿态。
说到这个,雷民刚和卢慧燕就提起了精神,几个小时没把儿子拎出来吹嘘一番,他们也是憋得慌啊。
“那是,老虎现在可不得了,一年赚的钱,比我一辈子的都多。”雷民刚嘚瑟的说道。
“我们老虎那可是领导。”卢慧燕补充了句,整张脸都冒着一种“我很骄傲”的光彩。
大戏按照程序展开,陈萍已经千万次听到类似的话,但每一次在心里拿自己儿女去对比之后,她有种想将儿女塞回去再造一番的冲动。
“嗨,羊城工资高,但花钱的地方也多,别的不说,买个房子就要上百万,我那侄子你们知道吗?就买了套三居室,花了150万,这不,新房刚买,就喊我来羊城了。”陈萍按照程序,拿出亲戚来和雷民刚夫妇对吹。
雷民刚夫妻也无奈,他们在村里的吹牛大业最近受到了打击,因为大家在发现自己儿女比不上雷昊之后,就将亲戚朋友的孩子也拎出来对吹,简直是欺负人啊。
雷民刚家三代贫农,连个富亲戚都没有,儿子有出息了,好不容易能吹嘘一把,别人居然耍赖换上吹嘘亲戚朋友,简直太没品了!
“按这速度,我家老虎过几年也能在羊城买房子了。”雷民刚道。
“是啊,说不定能买个四间房的。”卢慧燕也开口道。
“哎,说这个早了。”陈萍转移方向,道:“要我说啊,这钱不钱的还是一回事,人脉广也是非常重要,在羊城这种地方,跟什么人在一起,就证明你是什么人。”
“我那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