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麻烦!”赵冠侯笑了笑,冲着树林里喊道:“里面的人听着,马上出来,挪开路障,填平道路,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否则,我们所携带的一百门火炮,将把你们藏身的树林,化为一片火海。所有炮兵准备!”
森林内,几个人凑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师兄,我看还是撤吧!这仗不能打啊,他们人太多,又有洋枪,咱们要打,估计要吃亏。”
“是啊,那些镖客是李家镖行的,我以前在绿林时跟他们会过,这帮人手下很来得,咱们多半不是对手。何况还有个大刀王五,这都不是好惹的。”
那名师兄看着身边零散的百多号人,也有些迟疑“大家别急,现在要跑,咱就百被雨淋个透心凉了。吓唬吓唬他们,要是能要下几辆银车,大家都有钱花。若是能抢到几个二毛子女人,咱就一起搅洋妖洞!实在吓唬不住,再跑不晚。都怪这雨,早不下晚不下,偏这个时候下,这不是成心坏事么?”
确实,如果不是这场雨,今天这一仗,这帮人还有点把握。要知事实上今天设在这里的埋伏并非几百人,而是三千余人。
李来忠并不准备放赵冠侯回山东,不管是赵老祝的仇,还是董五星的仇,都该做个了断,这种事越早了断,越有利。他已经分析出,赵冠侯的人马虽然多,但是不可能集中在一起。
三千余人埋伏在道路两旁,从前后各处同时发动攻击,使其首尾不能兼顾。即使不能尽数消灭,也能让这支人马元气大伤,再想回山东,也不可能突破其他封锁线。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李来忠全部的算盘。飞虎团茁壮发展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自年初开始,直隶天旱无雨,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无以维生,于是拳民就越来越多。
这场豪雨一下,来自周围乡镇的团民,立刻就离开自己的防地,回家去照看庄稼。趁着这场好雨,赶紧去把土地弄一弄。若是接二连三的雨下来,就能求个收成。至于埋伏,杀洋毛子二毛子之类的事,对比起庄稼来,那又算的了什么?
飞虎团本就是个松散的团体,即使是李来忠,也没有赵老祝的号召力,他本人又在京里,对拳民没有约束力,根本管不住这些人离开。这一来十成人马去了三成,等看到庞大的护车队伍,以及那些洋枪刺刀,逃走的人就更多。包括一些从山东来的老拳民,看到这阵势跑的反倒最快,留下的,只有这个大师兄和身边这不到两百号人。
这些人主要是村里的无赖闲汉,还有是周边绿林里打闷棍、套白狼的强人。本来就没有田地,而不肯耕田,收成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因为这支队伍既有银子车,又有女人。到时候可以发财,还能搅洋妖洞,才都肯留下。
这师兄倒有点心眼,虚插旌旗等手段,都是他从评书里学来的。反正金兵一向脓包,看到这么多旗子说不定就会逃走。到时候趁乱杀出来,不管是抢几辆银车,或是抢几个大家闺秀,都是很不错的收益。
可是一看到几千名持枪的官兵,队型严整,那些镖行的人身强力壮,人数也多,这些人就有点腿软。可是这个时候若是一走了之,就没有收益,大家的晚饭还不知道怎么解决。这段日子,他们已经抢了几个大户,睡了几个平日里根本碰不到边的女人,胆子也就变的大了。
那名师兄指着简森“你们看,那洋女人多俊。若是能搅一搅这个洋妖洞,你们难道不想?他们我看也是虚张声势,有端王的靠山,官兵不敢把咱们怎么样!别让他们看出虚实,我们就不怕!”他探出头去,大声喊“你骗谁呢?就这个路,你们还能带炮?我们不……”
他话音未落,赵冠侯已经摘下米尼步枪,在眨眼之间已经完成装填,随后便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那顶红色头巾,在森林里消失了,随后,树林中就是一片惊叫声与树叶的摇动声。董骏已经圈过马头,准备先向队伍里躲避一下,避免遭到攻击。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预想中,森林里伏兵四起,喊杀连天的情形并没有发生。反倒是那一枪,如同打碎了团民的胆量,只能听到喧闹声,与树枝的响动,其他声音都听不见。
“虚张声势!”赵冠侯收起步枪,“他们在森林摆的,就是个空城计,可惜手段不够高明,很容易被看出破绽。飞虎团如果真能做到埋伏几千人马,却让人看不出来,那他们就成精了。那是正规军才能做到的事,不是一帮民团神棍可以学的。他们动静小,就是人少而已,我们手里又有枪,怕什么?只要我们的气足,就不怕他们。来人,清理道路,准备前进。”
镖行的伙计与四恒随车的伙计,一起清理着路障,又开始铺平道路。这几个坑挖的倒不是太深,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恢复通行。在森林里,还能找到那具被打死的团民尸体,以及仓促逃窜的飞虎团丢弃的旗帜以及一些刀枪棍棒,前方那杆扶金灭洋旗,也如同死尸一样,被扔在地上,无人过问。
毓卿本想开枪杀人出口气,结果只一枪,就把他们都吓跑了。失望之余,又有些难过,拉着赵冠侯的手说道:“他们人虽然不是太多,但几百人也是有的。结果只打死了一个,其他人就都跑了。指望这样的队伍去打洋人,就算有十几万,也不顶用,老佛爷这回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