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板西制止了双方的叫嚷“大村君分析的也有道理,但是一切都存在例外。我想,我们需要搜集更多的证据。另外,大村君,你有怀疑目标么?”
大村点点头“我怀疑洋子小姐的未婚夫,赵冠侯。在我们的资料中显示,他是一个优秀的射手,同时他手上还有一个米尼步枪哨,手留弹和地雷,本来就是他和简森洋行共同开发的。何况,昨晚的行刺,洋子也有份。”
对于洋子击毙福岛司令这事,众人也是难以想明白的,从任何情况分析,她都犯不上这样做。但是,立刻就有人开口反驳
“蠢货!你就因为这个就要怀疑他?我们国家有不止一个米尼步枪哨,有几万名优秀的射手,于是你该怀疑是我们的人杀害了青木老师?能娶到洋子做侧室的男人,会对我们动手么?洋子为什么朝福岛司令开枪,这是另一个问题,但如果说他们夫妻两人对机关下手,这简直太可笑了。我看真该切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流的,是不是铁勒脑浆。”
板西道:“大村君说的也有道理,我们现在要先搞清楚,赵冠侯现在在哪,昨天晚上,又在哪。对于这个线索,我们不能放弃。”
扶桑的情报人员工作能力很强,就将消息反馈回来,赵冠侯此时正在佛郎机公使馆,向佛郎机公使葛络干要说法。
他的眼睛哭的红肿,神情既悲痛又愤怒,如同一头狮子一样,在公使馆内咆哮着。
“我今天不是以大金谈判代表的身份和阁下谈,而是以一个未婚夫的身份和您谈。我的未婚妻,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要朝福岛司令开枪。又是谁,下令杀害了她。既然阁下是现在公使团的轮值主席,那自然就有义务,给我一个交代。我要知道一切内情,我要参与调查,如果找出罪犯是谁,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他,把他错骨扬灰。我还要我妻子的遗体,要将她按照我们中国的风俗,入土为安,埋到赵家的祖坟里。”
葛络干年纪甚大,身体并不算好,对于这种意外的发生,也让他感到头大如斗。即使洋子枪杀了福岛,最后这件事,也是要交给扶桑方面处理比较好,巡逻队击毙了洋子,导致连他都很被动。见赵冠侯发火,他也只好好言敷衍,至于交代,以及处理善后的事,就只能等扶桑方面来人。
问题是昨天晚上的袭击,扶桑现在能出来主持事务的人几乎没有,直到板西到来,才算把葛络干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板西对于赵冠侯倒很客气,毕竟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谁也不能对他无理。只是旁敲侧击“昨天晚上发生袭击时,如果冠侯也在现场就好了,凭你与盗贼格斗时的身手,至少可以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啊,板西兄说的正是我想的,都怪我不好!昨天晚上,我如果不是和十格格在一起,我一定会来这里的。可是洋子说,夫妻在结婚前,最好不要在一起,这是风俗,我该死,真的该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也要节哀顺便。夫妻结婚前夜,丈夫住在未婚妻家,确实太奇怪了一些。我想,你也不要太难过。相信扶桑帝国,一定有能力找到凶手,为青木老师讨回公道。”
赵冠侯的表情格外悲痛,拉着板西的手道:“板西兄,咱们也算是相交一场,可以不可以帮我一个忙,让我把洋子的遗体带走,我要把她风光大葬,按着夫人的规格,葬入赵家祖坟。毕竟我们两个之间……我亏欠她太多了,至少走了之后,不想让她留遗憾。”
板西尴尬的笑了笑“这样啊……我会努力的试一下,但是否可行,要等上级的命令。毕竟牵扯到尸体检验,还有后续的调查,这些都可能牵扯到尸体。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联络你。”
送走了赵冠侯,板西的心里,对他的怀疑减轻了不少,从他的表现看,不像是装出来的。再者他并没有杀害青木的动机,从自己所了解的情况,青木和军方,是想以联姻的方式,实现双方战略联盟。扶桑以后以赵冠侯为盟友,扶植他成为金国最有权力的那一部分人。
从这个角度看,他才该是青木真正的忠实手下,不可能干出杀人的勾当。大村的分析,在这里是一个死胡同,根本绕不过去。
等到下午时分,又一组探员调查到了新的情况,一名负责检查通行证的人,记起了一个看上去很怪的南洋商人。他手持的是铁勒通行证,但是样子跟铁勒人没有一点关系,怎么看,也感觉像是个冒充的。由于他不想惹麻烦,当时没有穷追,而从现在的情况看,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用炸蛋袭击了青木的人。
铁勒通行证,这又是一条新的线索。只是这些线索,都不够硬,根本定不了罪。而从赵冠侯身上,也查不到什么。次日,大村在赵府的调查也陷入了死角,赵家的几名下人被他买通之后,都可以做证,赵冠侯从第一楼回家后,一直和自己的女人待在一起,从来没有出去过。
这一来他没有做案的时间,更缺乏动机,这就让人没法再怀疑他。而且基于拿证据找人,不能拿罪犯反推证据原则,也根本没有什么证据,能说明他与案件有关。再者从赵冠侯的态度看,他都不知道洋子杀福岛的事,这似乎也可以证明其清白。
现场遗留的四支米尼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