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美瑶兴奋道:“这下我的骑兵有用武之地了,到淮上去跑马,解决那些匪帮。”
“你先别急,他好歹也是两万大军呢。就算不经打,毕竟人多枪多,你是我的好太太,我不想你受什么意外。我中一枪,一两天就没事了。你要是擦破油皮,我可是要难过好几个礼拜。我先想个办法,把老虎的窝给它搞的乱起来,咱们再去打虎,就是十拿九稳。”
孙美瑶被他一哄,与陈冷荷别扭的情绪减少了几分,得意的说道:“那个松江婆子就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连你津门老房子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就以为是你贴心人了。真是个笑话!我好歹,可是跟你住过破房子的,她拿什么跟我比?我大人大量,不跟她计较就完了。你也不用担心我,既然是当兵,就要敢拼命,怕死的话,带不了部队。一群盐贩子加上穷灶户,我不怕他。”
“你明白这个就好,别吃无谓的醋,搞的家宅不安,让人看笑话。还有程月,你帮我劝她,不要闹别扭。至于说徐老虎,要解决他的部队,其实也很容易。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解决掉徐老虎,就一切都解决了。容我想个主意,怎么对付他。”
等到傍晚时分,赵冠侯还没想出个十分稳妥的办法时,本地商会的会首,以及几名士绅再次前来拜见,见面之后,却是一跪不起“宫保,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江宁父老吧。求你发一支人马,维持市面秩序,否则的话,恐怕就不可收拾了。”.
葛明军已经断粮了。
由于士绅商人,拒绝接受军用券,不见到现金不肯卖粮,葛明军的粮草断绝,士兵中午就没吃上饭。愤怒的军人,认为士绅背叛了自己,加上他们大多是客军,对于本地没有什么感情,一部分士兵走上街头,开始袭击店铺。
今天,主要受害的是米店粮行,受灾的都是粮食。其他方面,损害倒不太大。但是万事只要开头,后面必然愈演愈烈。如果不能趁早遏制住这股抢东西的势头,接下来,金银财宝,古玩字画,乃至良家妇女,都难免受害。
第九镇虽然是子弟兵,可是同样饿肚子的他们,最多是不骚扰乡里,不大可能真的上街去维持秩序。何况徐绍贞身为总司令,也有为士兵筹措粮食的责任,他如果站出来主持军纪,必然各方要发难,向他讨取粮草,问题就更难解决。
阿尔比昂领事米高,向商人们提出建议,请第五镇派出部队,维持市面治安。由于这是士绅邀请,不能算做破坏停战协定,也不用受驻地要求。
两支队伍对比,第五镇的纪律确实优于葛明军,加上口袋里有银子,商人士绅们自然更支持他们,特意前来哭秦庭。
商会会长带来了一万两银子的银票“这是请弟兄们维持秩序,我们所付的报酬,请宫保发发慈悲,救救这一城父老。如今的葛明军,已经快要没了王法,不但抢东西,而且他们连自己人都杀。万一哪天杀的手滑,我等老朽,怕也是难逃性命。”
这位会长作风老派,虽然被剪了辫子,但是却买了条假辫子戴在头上,他一指这假辫子“听说,已经有人建议,戴假辫子的,也要杀了。”
“等一下,我先问问,到底谁被杀了?”
“镇军参谋长,陶骏保陶二公子。”商会会长消息灵通,回禀道:“陈无为说他有通……通官府嫌疑,就把他抓来,不等林树庆要人,就给处决了。现在镇军与沪军彼此不能相容,谁要是进入对方防区,就可能遭到白刃加害,搞的要火并。我们江宁是六朝古都,他们就算要火并,要去死,也死到城外去么。在城里这么搞,简直是不成话……还得要贵军,弹压地面,维持秩序。”
陈冷荷在旁听着,心头一惊“陶二公子被杀了?陶家是镇江丝绸大户,也是地方上很有影响的人,杀了他,就不怕陶家不答应?”
“赵太太,您是不知道,现在葛明军已经真的是什么都不怕了,想杀谁就杀谁,什么规矩情面都不讲。这罪名八成是随便安的,至于原因,嘿嘿,也不难猜。谁让陶二公子是光复会的骨干,手里又有兵权,听说他在建议,组建一个一统党,与兴中会打对台。这陈无为是兴中会的铁杆,自然要为组织排除障碍。”
商会会长摇摇头“当初他们说救国救民,我是真心相信的,也愿意帮他们的忙。我也希望这个国家富强起来,也希望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可是现在,还没有干出什么眉目,就开始争权夺利,甚至残害性命,这与洪扬又有什么不同呢?我对于他们,已经没什么信心,现在所想的,就是怎么保住这一城父老的身家性命,还请大帅成全。”
赵冠侯面露难色,沉吟不语,陈冷荷摇摇他的胳膊,在他耳边又说了几句。赵冠侯这才道:“我太太发话了,那我就没有不听的道理。几位先回去,我稍后就派出宪兵营和一个步兵营维持秩序,保证江宁的治安。谁敢哄抢物资,骚扰百姓者,杀无赦。”
几名商人道谢离开,只剩下两人时,陈冷荷笑着问道:“亲爱的,为什么你要把面子做给我?如果是你自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