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冠侯道:“这还真是个事。小扇子是歪鼻子的谋主,按说不会出任这种实务。上赶着修铁路,总觉得他不安好心。”
孟思远笑道:“老四,你想太多了。徐铁珊这个人,品行是不大好,但是有一件好处,那就是,也想着维护疆域完整,收复旧日被割让的河山。至少在这个问题上,他是可以发展的伙伴。在外柔然问题上,他的表现我就比较认同,现在筹练边防军,也是为了在西北,压服那些不稳定因素。当年左季高征西,受制于运力问题,粮饷器械运输都很困难,打仗很吃力。我现在修京奉铁路是为了积累经验,等到有了经验,再修京凉铁路,把火车修到凉州那边,对他用兵西域大有帮助。这件事,算是彼此两利。我为了发展共合经济,他为了收复国土,大家在这件事上利益一致,他不会坏事。相反,有他这个边防军督办支持,我们在边陲地带修路工作才好进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曹仲昆皱起眉头“可惜啊,子玉在保定没跟来,否则我得问问他,小扇子这是什么意思?他最近这半年,和张雨亭走的也很近,我总觉得,他是有什么诡计。”
“大哥,你想太多了,他跟奉张交好,是为了借助他的力量,压制内外柔然的王爷们,这也是有利于国家民族的事情。我在交通部,消息还算灵光。那些王爷当初不是想着复辟,就是也想独立,都是靠徐某和奉张联合,才把那些王爷压制住。他们两下的交情,也算是那时候建立的。现在每年正府给张雨亭拨几百万军费,就是为了防范柔然人闹事,两下交好,也不是坏事。”
孟思远说到这里,面色略微严肃了一些“咱们过了两年好日子,可也不能忘了,居安思危。扶桑的内乱,已经基本平息,那些东洋人的目光,又看向了我们。虽然经过战乱,部队受到损失,国家经济也受创严重,不大可能以部队来犯。但是其他手段,多半还是会用。看看铁勒,曾经压的我们喘不过气来的强邻,现在分裂成三个势力,彼此攻伐,杀戮不休,强国变成弱国,我们共合,千万不能走上那条路。”
简森笑道:“这就要问我们的元帅阁下了,铁勒的战争打到现在这个程度,冠侯的努力,占了很大因素。没有山东支持的大力丸,我想战争可能早就结束了。”
铁勒交战几方里,有一方始终打出安娜的旗号,不过那位罪魁则始终在济南当米虫,没有半点铁勒女王的自觉。而且高尔察克和他的部下可以打这么久,甚至在泰西战争结束后,还能继续对峙,与赵冠侯的支持,也脱不了干系。
大力丸在名义上,是国人禁止服用的。可是各支部队里,或多或少,都有大力丸储备,这也是公开的秘密。
简森又道:“孟先生,一直以来,华比银行对于铁路修筑都全力支持。可是你这次,却拒绝我们的贷款,也不让汉娜的探测公司进驻工地,这让我很难理解。你应该知道,关外广袤的土地下,蕴藏着着丰富的矿藏,扶桑人一直垂涎那里。你不觉得,让那些珍稀矿藏落到扶桑人手里,或是埋于地下,是件可惜的事?”
孟思远摇头道:“我办实业,就是为了让中国变富变强,而不是为了让我自己发财。卖了那些矿,老四会知我的情,我自己也会大赚一笔,可是在良心那一关,我是过不去的。扶桑人内乱结束,他日必为共合之患。只有我们自己强大了,外人才不敢来欺负我们。我国有丰富的矿藏,大量的资源,各国垂涎已久。随着铁路的通行,矿藏的开采,就会跟着提出。扶桑人夺走矿藏,我不喜欢,比利时拿走它们,我也不会点头。现在,我们就是和贵国抢时间,抢在泰西各国干涉以前,修筑属于自己的铁路,把矿权路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能像前金时代一样,铁路和火车,都是洋人的财产。明明行驶在中国的国土上,权力却在他们手里,那实在太屈辱了。我现在除了发行奉济铁路公债,还准备发行国权公债,集**合资金,把津浦、京汉的路权,全部赎买回来。”
简森微微一耸肩膀“我非常愿意看到这一想法变成现实,前提是……你真能做到。只要你有钱,华比银行的债权,我愿意出售。毕竟按你们的说法,我现在是中国媳妇。”
汉娜对于孟思远一口一个洋人更为吃味,她哼了一声“没有我国的技术和工人,我不认为贵国有能力把那些矿石开采出来。”
“但是早晚,会有的。这些矿石,是老祖宗留给后人的宝物,孟某可不想就这么落入外国人手里。我们现在确实落后,但是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强大起来,我这一代做不到,在子孙后代也能做到,做先辈的,总要拼尽全力,给子孙留下些产业才好。至少不能留给他们一堆条约、租界和洋债。我们这一代用来还债打拼,给我们的下一代,营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