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
抬头看去,蓝天白云,天空清澈。
然而,偶尔会有光芒闪烁,一闪而逝,宛如流星一般。
眼下只因是在这白昼之间,肉眼才难看清,但近些时日,每到夜晚,繁星点点,流星如雨,已是记入了当地典籍之中,引为异象。
常人或许只认为是异象变化,不知真相如何,但是某些隐约知晓修道事的人物,却不免有些猜测。
例如这附近所在的道观或寺庙所在,兴许有些传承,或有粗浅,或有残缺,内中修行人不得其门而入,甚至对修道之事,心生迷茫,不知真假。
但这夜晚的满天流光,便让这些勉强接触到修道之事的人物明白,修道之事,必是属实。
而天上这等异象,应是修道之士腾云驾雾的遁光,也不乏有人知晓,能够腾云驾雾的人物……往往道行不低,或许是道家真人之辈。
这些日子,倒也不乏有些人寻得机缘,拜师成功。当然,未必能拜得阳神真人,多是拜在了寻常修道人门下。
这类拜师之人,往往天赋不凡,心性甚好,只限于功法粗糙浅薄或者残缺,才修行不成。落在其他修道人眼中,也是可造之材,才准许带艺投师。
至于守正道门,并没有理会这类事情。
鸿字辈弟子,正字辈弟子,将这附近搜了个遍,几乎掘地三尺,也未发觉清原,偶尔遭遇一些有心拜师的人,却也只是不耐,随手打发了去。
在守正道门弟子心目中,此刻诛杀清原,才是大事。
……
“洞天福地……”
鸿烁长长吐出口气,目光扫视各方,眼神冰冷。
正阳跟随而来,低声道:“鸿庭师叔等人,仍在搜索各方,但希望渺茫,只得寄托于此处……若此处还没有发现,那么这个天杀真君,只怕真是石沉大海,再难寻得了。”
尽管出身守正道门,但是正阳也颇是纳闷。
人世之间,诸多修道人遍寻不着。
这个清原究竟是有什么本事?
“除了洞天福地,只怕没有其他的说法了。”
鸿烁略微抚须,他这些日子,日渐憔悴,也见得苍老了不少。主要是在临东争斗下来,至今未有完全恢复,再加上前段时日,寻找清原时,他耗费太重,甚至不惜自损,伤上加伤,至今未愈,甚至今后也未必有痊愈之日,因此,才显得如此虚弱。
“封神之前,仙神之辈行走于世,这人世间有多少洞天福地,也早被仙家得知,尽数占据,或是作为洞府,或是开宗立派,大多记入道家典籍之中,如今也都为了避开封神而紧闭洞门了。”
正阳疑惑道:“居然还有未曾记载的?”
鸿烁沉吟道:“不见得没有记载,或许只是未曾流传。但是,既然未有在道书之中见得,或许其中有什么古怪。”
他顿了顿,说道:“至少,这个地方,本就是古怪。”
以他人仙所见,这里依然是如寻常山脉一般,谈不上什么灵秀之地,可清原消失在这里,本就是古怪。
“这里的洞天福地,只怕跟别处不同。”
鸿烁思索着说道:“之前我不惜自损本身,换来比寻常人仙更为不凡的感知,但仍然没有察觉这里有洞天福地。既然是如此隐秘,那么对于常人而言,就算察觉出洞天福地来,以此处之隐秘,要进入其中,怕也不易。”
正阳微微皱眉,问道:“如此,清原是如何得知的?”
鸿烁说道:“星光东南来,这是葛果儿的手段,我已命人去朝真山乘烟观一行,只是暂无回应。现在……只好让我来亲自寻一寻,试试能否寻到那洞天福地的所在。”
他略微叹了口气,苍老的面上,有着几分叹息,道:“如若这是朝真山乘烟观早就推演出法门的,那么清原极可能运用法门,关闭了这洞天福地。”
“倘如真是如此,那么,除非仙家下界,强攻洞府,否则断然难以入内。”
“不过依照推测,清原应该还是未能得到掌握洞天福地的法门,如此说来,只要入口没有被清原闭上,那么就不算难事。”
“以我守正道门的传承,要比其他修道人不同,既然知道了这里有洞天福地,又不曾被关闭,那我耗费些代价,想要寻到进出的方式,应是能够达成。”
顿了顿,这位老辈人仙露出复杂之色,道:“倘如是正一前来,或许能立即看透内外。”
正阳看了这位师叔一眼,莫名升起一股复杂心思。
就连鸿字辈的老辈人仙谈起正一师兄,都难免带着自愧弗如的语气。
正一师兄,无愧于正字辈弟子的第一人。
只是,同为正字辈,与正一并列为三大正字辈真人,他和正一之间的差距,未免太过于遥远了些。
正阳叹了声,正要开口,却见鸿烁师叔眼神一凝,他旋即想到了什么,回身看去。
只见北方忽有一道光芒,瞬息而至,显化出来。
来人飘逸脱俗,身材颀长,一身道袍有云雾萦绕,满是出尘之态,只见他神色淡漠,徐徐而来。
正阳呆了一下,旋即拜落,施礼道:“正阳拜见大师兄。”
正一略微点头,然后看向鸿烁。
鸿烁朝他略微点了点头。
正阳见状,不禁暗叹,守正道门最重规矩,后辈弟子见得长辈,务必执后辈之礼……但正一师兄早已超出了这个范畴,其道行高深一回事,为人性情淡然冷漠也是一回事,但真正让他不拘泥于各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