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者犹豫再三,和身边的人商量了几句,才回道:“这个人非常重要,如果他有任何问题,你都将会收到法院的传票,无论你是谁,你的下半辈子都会在牢里度过。”
对方的语速快而低沉,林兰断断续续听懂了关键的单词,却没有马上理出头绪来。正准备让他再重复一遍的时候,娜塔莎已经推开那人,径直走到患者身边,把他的衣领纽扣给解开了。
“hey,你在干什么!”
领队和他身边的几人正欲将娜塔莎给拉开,林兰已经几步上前挡在了她的前面:“等等,你刚刚也说了,他很重要,如果他有任何闪失你们也脱不了干系。而现在,我和我的朋友会尽全力让他坚持到飞机落地,如果你们再阻拦,我们就放弃治疗,到时候牢底坐穿的可就不是我了。”
见对方犹豫不决,林兰继续说道:“请你们相信我的专业,他会没事的,我对天发誓。”
“好,如果能让他平安到达地面,到时候你们要多少钱都可以,如果你们不能……”
林兰打断他的话头:“同意了就赶紧出去,我们需要空间,大量的空间,现在马上立刻快快快!”
麻烦的人终于被她轰了走,林兰赶紧过去为病患把脉。
娜塔莎只会基本的护理知识,能做的只有尽量减轻患者的痛苦,她知道心脏病人是不能平躺的,所以才把患者扶了起来,让对方半卧在自己身上。但接下来要怎么做,娜塔莎就全然不知了,毕竟,她擅长杀人,而不是救人。
“先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林兰试图尝试唤醒病患的意识。
这位患者名叫爱德华.帕里克(ediki),自身就是医生,是拥有遗传学博士和生物博士两个头衔的科学家。六十岁的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以及哮喘,在他中年时,用自己研制出的特殊方式控制住了病情,没再发作。这次在回国的路上受到外部刺激,引发了旧疾,因随身没有药物及时医疗,危在旦夕。
爱德华.帕里克模糊的意识里听得到一位陌生女孩儿的声音在跟他说话,但他却不能做任何回应,只是痛苦的呜哼。
娜塔莎对林兰的诊断方式充满好奇,这样的诊脉手法,她只在某本来自中国书籍图册里见过。对她来说,这是一种源自东方,极其古老而又神秘的医疗方式。眼前这女孩儿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的样子,居然可以用如此传统的方法,她实在感到不可思议。
林兰没有想对这位外国友人解释的打算,因为要向一位西方人解释中国的中医学,实在是一件特别麻烦事。起码“中医”两个字要如何用英文翻译得几近贴切,她都很难想到。
中国传统医学吗?
这又要解释半天了,还得追溯到几千年前……
“娜莉,你能不能帮忙把我的行李箱带过来,里面有我需要的东西。”林兰道,“你的男朋友知道是哪一个。”
“ok。”
待她走后不久,林兰探头看了看,见四周再无别人,她立刻将爱德华.帕里克扶起,随即转到他身后。
林兰右手手掌平摊于丹田前方,缓缓向上移动到心口的位置,体内元气通过穴位流至她掌心。只轻轻在患者的脊背上一掌拍下,一口浓痰从他喉咙里呕了出来,林兰再推掌,爱德华.帕里克终于咳嗽几声,慢慢睁开了眼。
“是这个包吗?”
当娜塔莎把林兰的行李拿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却是病患半窝在椅子上,已经苏醒过来的样子。
“谢谢你,娜莉。”林兰起身迎接,“这位是爱德华,呃……爱德华先生。他被自己的痰卡在了喉咙里,所以才喘不过气来,引起了暂时的休克。”爱德华是她比较熟悉的外国名,但帕里克却不是,而且病人说话的声音含含糊糊,她也没听太清,所以林兰只记住了对方的名。
娜塔莎提了提手中的行李箱:“看来你已经把事情解决了,这个还需要吗?”
“需要的。”林兰对她笑了笑,接过行李箱,“你都这么辛苦的拿来了,怎么都要用一下。”
“林小姐,你很善解人意。”
实际上,那个箱子已经没有用处了。
娜塔莎恍惚觉得,刚才林兰拜托她去拿箱子是为了把自己支开,常年的特工生涯,让她很难不将人往坏处想。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似乎考虑得太多了,这世上的巧合事总不能都被她遇上。
爱德华.帕里克的意识已经恢复了大半,随行的西装先生们虽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变化,但不难感觉他们都松了一口大气,纷纷围在他周围,用林兰听不懂的语言“嘘寒问暖”,根本没有打算谢自己的意思。
“哎,帅哥。”林兰的手在领头者的脸边晃了晃,“你之前好像承诺说,如果他能好好的,就可以给我们钱对吧。”
领头者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想要多少。”
林兰偏着头想了一会儿:“你看着给吧,毕竟我们救了他的命,你觉得他的命值多少钱?”其实她一开始没有打算真的要报酬,只是实在不爽对方的态度,既然如此不愉快,而这位帕里克先生似乎又是个有地位的人,自己救了他的命,换些零用钱总是不为过。
她可是要讨生活的人。
很明显,林兰的这句话带有挑衅的意味,对方的眼神传来了不友善的信号。
“林,你在学美国人的幽默吗,这可不太好笑。”娜塔莎身经百战,已经察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