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仙侠修真>史上最坑穿越者>第116章 弹劾

帝国朝廷的杀戮风暴,源于胡亥对赵高的一次秘密诉说。

自从在那个霜雾弥漫的黎明,写完“制曰可”三个字,胡亥后悔做皇帝了。

虽贵为皇子,胡亥的身心却从来都被自由地放牧着。慈善宽厚的乳母是懵懂的牧人,不涉养育管教的皇室太子傅官署,是这片牧野的竹篱。除了不能随意闯进法度森严的皇城政殿区,胡亥的童稚少年生涯,是没有琐细约束的。胡亥是最小的皇子,不若大哥扶苏,他没有受过太子傅官署的严格教习,没有进入过任何处置政事的场所,没有入过军旅锤炼,也没有襄助过政务。如同大部分皇子公主一样,没有了母亲的教习,没有了始皇帝亲自督令的少年锤炼,胡亥的心一直空旷而荒芜。及至做赵高的学生之时,胡亥心中的**之树已经在空旷荒芜的土地上深深扎根了。胡亥的**很实在,便是无穷无尽的享乐游玩。胡亥的**理由很简单:皇子命当如此,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修习法令也好,锤炼书法也好,旁观政务也好,应对父皇也好,对于心如蔓草的胡亥,只是使父皇与老师高兴的戏法而已,已经无由在心田植根了。在胡亥的**之树上,只蓬勃出了一方色彩妖异的冠盖:游乐以穷所欲,奢靡以穷所愿,此生足矣!不知功业为何物,不知国政为何物,不知权力为何物,更不知宵衣旰食以勤政为何物,要胡亥做皇帝****理政,无异于下狱之苦难也。

当然,对于做皇帝的苦难,胡亥也有一个认识过程。

胡亥原本以为,那么多人争做皇帝。老师又那么费尽心机地为他谋划那个九级白玉阶上的大座,做皇帝定然是远远强过声色犬马之快乐的天下第一美事了。谁知大大不然,皇帝事事板正,处处受制,言行不能恣意,清晨不能懒睡;夜来还得枯坐书房,翻弄那一座座小山也似的文书,读罢奏章随意写画也不行。非得写“制曰可”不行。夜来想自由自在地折腾皇城女子阅尽人间春色,也还是不行,父皇的规矩在:文书公事不完,不得走出书房。要找几个可意嫔妃低迪砝郑更不行,皇帝书房的监政御史比猎犬地鼻子还灵,一闻到女子的特异气息便抬出先帝法度,总教胡亥大是难堪。不得不教御史从幽暗的书架峡谷中将诱人的美色领走。想来想去,做皇帝想享乐真如登天一般艰难,比做皇子还不如!做皇子时,胡亥尚能时不时觅得一番声色犬马之乐,这做了皇帝几个月。除了原先蔑视自己的兄弟姊妹变为人人怕自己而使胡亥大大得意之外,竟然连一次游乐也没有,博戏没有了,射猎没有了。渔色也没有了,连随意饮酒都不许了,当真岂有此理!

凡此等等,在胡亥看来件件都是天下最苦的差事,如此做皇帝,究竟图个甚来?也就是在如此愁苦之时,胡亥心智大开了,恍然大悟了:天下皆曰父皇积劳而去。原来父皇便是这般苦死的,积劳积劳,诚哉斯言!如此做皇帝,胡亥也注定地要积劳早死了……

反复思谋,忍无可忍的胡亥终于一脸正色地召见了赵高。

“敢问郎中令:皇帝做法,能否依我心思?”胡亥愤愤然了。

“老臣……不明陛下之意。”赵高有些茫然,更多地则是吃惊。

“若不能依我心志,胡亥宁不做皇帝!”胡亥第一次显出了果决。

“陛下心志。究竟若何?”赵高心头顿时怦怦大跳。小心翼翼地问着。

“夫人生居世间,白驹过隙也!”胡亥开始了直抒胸臆的侃侃大论。前所未有地彰显出一种深思熟虑,“胡亥已临天下,何堪如此之劳苦?父皇积劳而薨,胡亥若步后尘,宁非自戕其身乎,宁非自寻死路乎!胡亥自戕,胡亥寻死,宁非毁我大秦宗庙乎!郎中令且说,可是?”胡亥见赵高连连点头,遂更见精神,“唯其如此,胡亥不能不顾死活!胡亥心志:穷耳目之所好也,穷心志之所欲也!如此,既安宗庙,又乐万民,长有天下,且终我年寿。敢问郎中令,其道可乎?”

“可也!不可也!”赵高长吁一声,全力憋住笑意,又憋出一脸愁苦。

“甚话?何难之有哉!”

“老臣之意,长远可也,目下不可也。”

“目下何以不可?”期望又失望,胡亥眼中又弥漫出特有的懵懂。

“陛下所图,贤君明主之志也,昏乱之君不能为也!”赵高先着实地赞颂了胡亥一句。他知道,胡亥只要他的认同,绝不会品咂出其中的揶揄。见胡亥果然一脸欣喜,赵高更加一脸谦恭诚恳,“然则,为陛下享乐心志得以长远施行,老臣不敢避斧钺之诛,敢请陛下留意险难处境,稍稍克制些许时日。”

“我是皇帝了,还有险难?”胡亥更见茫然了。

“皇帝固然天命,然亦非无所不能也。”赵高忧心忡忡地诱导着,“目下朝局险难多生,要害在于两处:一则,沙丘之变,诸皇子公主并一班重臣皆有疑心;皇子公主,皆陛下兄姊也;一班重臣,皆先帝勋臣也。陛下初立,其意怏怏不服,一朝有变岂非大险?”

“也是‘咔嚓’!”胡亥大惊之下,模仿天赋骤然显现。

“咔嚓!对!陛下明察。”赵高手掌在脖颈一抹,脸上却依旧弥漫着谋国谋君的忡忡忧心,“二则,蒙恬下狱未死,蒙毅将兵居外,蒙氏军旅根基尚在,更有冯劫冯去疾等相互为援,彼等岂能不谋宫变乎?老臣战战栗栗,唯恐不终,陛下安得为乐乎!”

“咔嚓之险,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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