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数日,一行人继续往东南方向行进,姜述一路之上游山玩水,身边有美人相伴,十分**潇洒。入夜之时,许褚来报,道:“情报官送来消息,河内王家异动,结连原南山贼首刘雄,估计与这批财宝有关。”
河内王家家主王匡,原为河内太守,征伐董卓时为诸侯之一,董卓身亡,姜述恢复司隶,调任王匡入朝为官。王匡十分聪明,见此事不能抗拒,托病不到任,河内太守薛踪到任以前,隐匿不少钱粮兵甲,又遣散部下三万士兵,划出大宗失主土地,分给这些将士。
河内水利便利,土地肥沃,士兵分到上等良田,皆对王匡感恩戴德。王匡虽然去职赋闲在家,在河内影响力却是奇大,隐势力比当地名门大族高出许多。
刘雄原是南山贼,盘踞在扬州境内,后来被刘瑶率兵攻破巢穴,成了散兵游勇。刘雄手下有位亲信名叫雷述,原是黑山贼孙轻手下小头领,后来孙轻受张牛角招安,雷述也随之做了一名都伯。雷述为人散漫,受不了汉军规矩,辞了军职回到扬州故籍,未料到家乡因为战乱不断,早已物是人非,乡人故旧十不存一,雷述又无谋生手段,为生活所迫,索性投了刘雄。
雷述见刘雄无巢可依,道:“黑山山深林茂,黑山诸头领现在均已被招安,黑山百姓也随之迁到山外。若是无处可去,黑山可为安身之所。”
刘雄闻言大喜,当即统领残部北上,一路之上只是攻打寨堡,遇到城镇便绕城而过,接连攻破二十几家大户,聚了不少钱粮。有了钱粮,路上不断招揽流民,到达姜述控制区域之时,人数已达上万。
刘雄等众初来之时,听闻雷述说起汉军厉害,进入姜述境内不敢惹事,分为数十路结群而过,遇有官兵巡查,只说是要赴三韩开地的流民,官兵便放卡通行。说也巧合,刘雄途经河内之时,半路遇到王匡。王匡见刘雄等人身材魁伟,大多皆有武艺,心中生异,使左右约其首领会面。
王匡原为诸侯之一,自然颇有心计手段,又有名望,一番言语就将刘雄收服。王匡去职之后,本想郡县大半官吏俱是亲信,即使不在太守任上,也可在河内做隐形太守,遥控郡县事务。没想到新任太守薛踪,年纪虽然不大,手段却是厉害,上任不到一年,便将群县官吏分而治之,拉拢分化,将王匡倚为心腹之人全数换下。
王匡不甘做一名富家翁,便生异心,欲寻个机会去投长安。这次遇到刘雄,听说他们要扎根黑山,心思这也不失为一条退路,便让刘雄按照原先计划先去黑山落脚。
张牛角、张燕、孙轻等人盘踞黑山多年,原先有好几十万人隐在山中,山林深处开了不少田地。刘雄领人占了地盘,让部下开荒耕种,手中有钱粮支持,也能自给自足。
许褚此次行事甚是隐密,财物装车皆是部下亲卫而为,皆用大小包裹缠好,随行民夫也不知其中何物。按理说此事邴原也不知其中细节,怎会泄露出消息?问题出在记帐的主薄身上。这位主薄有位好友名叫王汲,系王匡远支族人,打理王家在河间的生意,王汲因他事请主薄饮酒,主薄酒多失言,王汲得了确切消息,写了一封书信报给王匡。
王匡本有异念,听闻财物奇多,护送士兵却少,就暗自定计,让刘雄带着手下精锐急赴河内。所谓钱帛动人心,贪念害人命,王匡这番定计,把自己给陷了进去。
姜述为人十分小心谨慎,手下情报网络发达,王匡身为隐退诸侯,怎能不暗中派人监视?王匡暗地里的动作,早被神鸟和情报司掌握。姜述听说王匡分田地收买人心,内心早已生忌,只是王匡一直没有生事,这才抓不着由头动手。
王匡在此设计抢劫财物,姜述正好将计就计,迅速下达数道军令,安排相关文武分头行事。表面上如平常一样,暗地里早已加强戒备。姜述一行车马既多,又要不时修补坏了的车子,慢得像蜗牛一般,这正好给了王匡从容布置的时间。
这时地近司隶,官道上行人渐多,数十里便可遇上汉军关卡。姜述一行虽未打出齐侯旗号,但是许褚将旗到处,汉军谁不尊敬?
还有三天就要离开山路,一入平原,官道要好得多,只要再行两天,就可以抵达司隶境内。司隶境内驻兵无数,即使王匡得手,也逃脱不了追兵,姜述因此判断,三天内劫匪必至。
大队人马夜里扎营之时,姜述召集许褚、颜良两将一起商议。许褚道:“现在我军行动敌人了若指掌,可是我们对来犯之敌详情一无所知,犯了敌暗我明的兵家大忌。”
颜良接口道:“敌人若要来犯,应会在这三天之内,在这山林之地,利攻不利守,敌人不会错过如此良机。”
姜述笑道:“明日开始,斥侯先行,打探敌人埋伏之处,彼时再将计就计,司隶驻军已经北上,冀州驻军也已南下,我们这次包敌人一个饺子。”
因为东海公主身份尊贵,按礼如此大事需要提前通报,当下姜述往寻东海公主商量。东海公主道:“行军打仗原非我等女子之事,这方面你比我在行,一切皆由你决定。”
姜述从未见她如此温言婉语,言听计从,心中一荡,强自按捺心火,道:“如此我下去准备。”
次日午前,姜述策马行在山路上,抬眼看前面山势险峻,是埋伏的极佳场所,唤颜良近前低声吩咐一番。斥侯忽然来报:“前方发现深一丈、宽丈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