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怒火涌将上来,板起脸说道:“好。请刘大人将刚才所语用文字写明,重点是这句此案与兵工厂无关的话。我与姜将军当即撤走,来人,给刘将军奉上纸笔。”
火器失窃案发生在兵工厂码头,怎会没有关系?刘圣说怪话可以,但若让他写出来,却万万不敢。此时张靖亲兵取了纸笔递上前来,刘圣不由左右为难,若是不写,众目睽睽之下面子怎抹得过去?若是依言写下,怎能背起这天大的责任?
张靖冷笑道:“刘大人,我发现此事甚是蹊跷,我营火器早不丢失晚不丢失,泊在兵工厂码头就丢了。其余诸位为了尽早破案,都在全力配合,只有你不配合,莫非不想破案?还是你与案犯有关系,担心破案后露馅?难道此事是你背后指示?”
刘圣确实受了别人托请,前来过问此事,但张靖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他如何承受得了?他指着张靖,道:“你……你无理取闹。”说完,就想退走。
张靖止住他,道:“刘大人,且慢。你是心虚还是真的与此事有关?想要通报信息?还是想在背后给我们使绊子?”
刘圣受人请托,又吃了张靖的气,正想退走以后,让人背后搞些动作,不料被张靖当场喝破,当下定住身形,道:“张将军,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怎会做那种事情?”
张靖冷哼一声,道:“刘大人阻拢本营办案在先,若是公务紧急也罢了,方才我已了解过,无论是押运兵器的官兵,还是兵工厂管事,都说耽误一二日不会有什么影响,刘大人却独独认为此事会影响公事。即使误了公务,我自会向关羽将军说明此事经过,若是火器追不出来,莫怪我将刘大人列为首要嫌犯!”
张靖这话讲得就特别重了,首先说明刘圣阻扰此事,绝非为了公务,这就需要刘圣撇清此事。若是刘圣撇不清楚,就给了张靖推卸责任的理由,只说本该能够追回火器,但因刘圣无理阻扰,导致火器无法追回。如果这样的话,刘圣虽然不会承担火器失窃案的全部责任,但是至少也要负连带责任。张靖此话说出口,刘圣不仅不能走,不敢再阻扰查案,反而要全力协查此案,不然此案追责之时,他就是第一号替罪羊。
张靖说到这里,见刘圣变了脸色,不再理睬他,转向姜阳悄声道:“借此事将刘圣软禁在此,若无其它线索,他也是一个突破口。”
姜阳理解张靖的想法,不管刘圣职务高低,毕竟是关羽手下,若是当成嫌犯对待,即使后面证明刘圣确实与窃案有关,也会让关羽心里不舒服。关羽是姜述嫡系心腹,与黄巾系关系密切,但是关羽有个缺点,生性高傲,向来护短,若有其它破案办法,张靖不愿因为此事让关羽感觉不舒服。
刘圣哑口无言,姜阳一声令下,兵工厂全部动了起来。码头这边开始自查,又派出数十人为向导,两人一组,分成二十余队,带着姜阳部下开始向海边搜查。
刘开传来消息,经点名查证,济天舰含敬湖在内共有十六人未到,济阳舰有四人未至。同时,济阳舰等三舰混进十四名奸细,武艺高强,得吉贞道长师徒相助,擒获十一人,其中三人落海失踪。
兵工厂码头东南角,单独划出一片区域,圈在一个大院落里,按照当初规划,此地原是兵工厂生活配套区,官兵后来都迁去城堡居住,这个大院空了下来,后来有官兵家属来寻姜阳,说想承包一些房子改建成馆舍,客户群体是前来装卸货的舰船水手和官兵。姜阳将这片区域移出军事管辖区,此处划成独立的服务商业区,后来前来承包的人渐多,大院几乎全部租了出去,成了一个集吃喝娱乐为一体的商业娱乐区。
船舶上的官兵、水手,在船上晃荡了不少天,一旦下船,就会寻找娱乐区吃喝玩乐,好好放松一下。这些事情实属人之常情,军队并不阻止,商户只须足额交上承包费和相关税金,基地和兵工厂也不管不问。,
在商业区内,半数以上是基地退役的官兵承包,还有一半承包给各地商家。其中最大的一家馆舍,名叫海鲜居,海味做的十分鲜美,配上几个时令蔬菜,招呼几名陪酒女,喝上几杯小酒,平常官兵水手能消费得起,感觉价格不高,想要的都能办到,享受得很,所以海味居生意十分火爆。海味居的老板逢翔是冀州人,水军有很多老乡,日子长了,成了冀州籍官兵最喜欢来的地方。
海味居后院,密密麻麻站了许多人,幸亏后院够大,才容得下百余人。这些人大半身着衣甲,显然是水军官兵,从军装饰物可以看出,其中还有几名职级不低的军官。
密室内共有五人,其中四人坐在客座,为首一人四十余岁,身着文士服,留着黑须,长相儒雅,此人是冀州逢家嫡子逢律,原南州刺史逢纪次弟,现任徐州从事。
旧朝时逢纪曾任并州从事,是袁绍心腹之一,后来投降姜述,在丞相府任曹官,后来外放为太守,政绩不错,成立南州时升为南州刺史。
逢纪来到南州以后,天高皇帝远,私心渐生,提拔不少世家官员,又为冀州商人提供方便。情报司与神鸟机构无孔不入,逢纪所作所为早让姜述不满,借着上次付丘案,将逢纪免职,调回洛阳挂了起来。逢纪是个聪明人,不久便告病返乡。
逢家是冀州大族,天书传言一出,十分重视此事,让逢律请了私假,亲自到南州主持。逢律并非简单人物,